可知道受害人死前常穿膠鞋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穆江岐追問說，“工地上有沒有收入沒那麼高的人？”
    “有，日結的小工，但隻會要十幾歲二十多的人，他們就是完全賣力氣的苦工，過了三十我們都很少會要的。”
    “就算是小工也不至於如此窮困，一天十二個小時幹下來怎麼都有一百塊錢，差的也會給個百八十包吃住。”
    穆江岐站在工地外呼了口濁氣，所以屍體很有可能是一具流浪漢或者拾荒者，如果事實就如陳平交代的那樣，想要確定身份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了。
    “陳平還沒招？”
    “大概是還沒想好編個什麼故事吧，我覺得陳東會更好下手。”
    “骨骼複原圖出來了嗎。”
    “明天吧，大過年也不好催技術的人，濱城的人手不像京市那麼充足。”
    吸了幾口陰冷的風進胃裏，穆江岐泛起一陣惡心，他和懷清說想自己去附近走走，對方給他指了一個公園和一個商場的方向就回了局裏。
    大年初二的上午，街道上的行人慢慢多了，有些鋪子已經開門營業，各種大小商店門口堆著送禮的盒裝牛奶及各種禮盒。
    “起來了嗎。”
    “幾點了啊。”
    電話另一邊傳來了柯邵的聲音，昨晚他和徐世華在寒廬玩到了後半夜，蔫蔫的說話聲音似乎在回答穆江岐的問題。
    “喝酒了？”
    柯邵翻了個身把胳膊搭在床外麵，“玩遊戲輸了，昨天太晚了就直接睡這了。”
    “你還記得養雞場嗎。”
    “穆警官這是需要我了才會打電話給我嘛。”
    “當然不是，柯邵，你想過要孩子嗎。”
    “怎麼說這個，你想要了？”
    “我怕你想，要不然到老了會不會……會失望吧，會覺得……”
    “生了你帶？難不成還能讓我帶？”
    “沒，我沒問題吧，你要想也可以。”
    “你要用孩子拴住我？”
    柯邵的話裏帶了些怒氣，穆江岐歎了口氣說，“我不想你一個人。”
    “穆江岐你是不是不想養我了？”沒等穆江岐回答柯邵就說，“孩子你隻能養一個，有我沒他，有他沒我！”說完柯邵直接掛斷了電話。
    穆江岐再撥回去也被他拒絕了，他哭笑不得地給柯邵發微信，”我沒那個意思。”
    ”你有，你就是有！還是說你把別人肚子搞大了？”
    穆江岐飛快撥通電話，“我真沒有，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
    “好了好了，你要覺得孤單就養隻狗，不行，狗子掉毛太麻煩，貓的話我不喜歡，算了。”
    “柯邵，我就是，就是想……就是覺得我要是走了沒人陪你。”
    “那你帶我一起走啊。”
    “呸呸呸，別瞎說！”穆江岐急忙嗬斥他，即便明白柯邵說的意思與他想的不一樣，但這話終究是不吉利的。
    “幹嘛啊，真是的。”
    “當我沒說，怪我怪我，柯邵，原諒我嘛。”
    “哼，哄不好的那種。”
    “乖啦，等回去給你揉腿腿好不好，我春節沒休的假到了年後還能有五天假期，你選個地方好不好呀。”
    “不好，你那裏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