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兒明顯不相信自己的枕邊人會殺害母親，她承認了裴建樹違法販賣國家保護動物的罪行，但對於殺人矢口否認。
    裴建樹也是一樣，自始至終都是一句，我就是去賣蜥蜴了，你們要是說我殺了人，那也要拿出證據來啊。
    牧彥最初認為共犯可能會是裴建樹的兄弟之一，但搜查了一圈排除嫌疑之後，隻好再從他的關係網入手，一點點排查可能的同夥。
    羅芫華的案子使得南自縣下麵幾個村子裏的村民人心惶惶，年前縣領導要求幾個村子的D員幹部全都趕回來配合警方的偵破工作。
    今天再去到羅芫華家的村子裏，穆江岐看見了不少新鮮的麵孔。
    他剛將車停在裴建樹村子外的土路上，就看見牧彥跑過來說，“原來裴建樹和胡翔的關係不一般，村子裏的幹部說胡翔好像還是裴建樹介紹給羅芫華二女兒的。”
    “我讓同事去村裏問了問才知道，倆人原來是一個村的發小，後來裴建樹家裏因為宅基地搬回祖籍才去搬到了現在的村。”
    “你覺得那天替裴建樹送貨的人是胡翔？”
    牧彥點了下頭，“雖然之前一直說羅芫華死了以後想把宅子留給大女兒，但也沒個類似遺囑或者公證的證明，況且我們當時問小叔子徐清和朱和泰，連他們都不清楚這件事。”
    “哥，再跟你說個沒想到的事。”牧彥挑了下眉毛笑著說，“村民們都在說羅芫華那村子要建個度假村，還說前段時間來了勘測的工程師，結果剛才和村幹部核實了下，你猜怎麼著，就是幾個過來采風的攝影家。”
    “所以隻要是羅芫華意外身亡，那土地就是大女兒和二女兒平分，兩個女兒完全可以說服母親……”
    穆江岐說到一半停住了，這是在偏遠閉塞的鄉下，守寡的羅芫華已經談了兩三個男朋友還沒安穩，難免被鄉親們嚼了不少舌根，再加上她在前夫患病時的不管不問，可想而知生前口碑差到何種境地。
    他搖了下頭說，“凶器還沒找到？”
    “還在裴建樹家裏搜，不過我們換了個思路，正在裴建樹的外套上找血跡殘留和關旭的DNA。”
    “行啊，這個方法好！裴建樹身上不可能不沾上羅芫華的血跡，在同一件衣服上要是能發現羅芫華和關旭的DNA，就能說明他是那晚關旭撞上的人。”
    按照這個思路，不到一天的時間，警方就在裴建樹的外套上找到了被清洗過的血跡殘留，隻不過樣本被破壞，無法完成DNA鑒定。
    章玉樹把證物扔在了裴建樹麵前，“你知道雷州島當時拆遷補償了多少錢嗎，有的人拿到就當場買了小車，難道你想自己在牢裏待著，別人開著小車在外麵吃香喝辣？”
    裴建樹掃了眼衣服，吊兒郎當地說，“我要是說了有什麼好處沒？”
    “怎麼，殺人的時候膽挺大，現在就慫了啊，就你們賣的那批野生動物，十年都是輕的！”
    其實已經不再需要裴建樹的認罪書了，與胡翔合作的車主已經在警方的問詢下坦白，胡翔有時會帶著一個小籠子跑車，他因為好奇問過幾次，對方都說是給孩子買的巴西龜，他不懂便也就沒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