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審訊室裏，牧彥盯著胡翔沉默了十幾分鍾，才把染血外套的照片攤在他麵前說，“裴建樹已經認罪了，他交代說是你的計劃，包括非法販賣國家保護動物。”
    “羅芫華死的那晚真不是我去交的貨，我以前是去過幾次，但我就是個送貨的啊，抓那些東西找賣家的人都是裴建樹，羅芫華的死跟我也沒關係啊。”
    幾番問詢下來，胡翔是真的著急了。
    自從他與染血棉絮上生物檢材匹配合適之後，就被羅芫華的二女兒和自家父母趕到了幾公裏之外的老屋子住，村裏人看他的眼神全帶著鄙夷和仇視。
    這樣的日子他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剛想聯係城裏的朋友帶他出去打工，結果村幹部回來之後又把他當重點監控對象，案子一天不破，籠罩在他身上的”罪名”就一天不能洗刷。
    穆江岐歎了口氣說，“不是他。”
    “那裴建樹？”章玉樹反問。
    “我感覺也不是，他不像是能做到兩三刀使人致命的人，到現在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販賣蜥蜴已經觸動了法律，而且倆人家裏都有帶暗鎖的櫃子，作為女婿的他們大概也能知道丈母娘會把貴重的東西放哪。”
    章玉樹笑著問，“那你覺得誰符合？”
    “關旭。”穆江岐緩緩地說，“既然提到了暗鎖，有沒有可能是關旭沒發現裏屋床頭的那幾個櫃子是櫃子？或者是我們想岔了，家裏有不代表就會用。”
    關旭現在住的屋子是村裏孤寡老人死後留下的祖屋，一般情況下村裏無主的老房子都是由村委會統一調配給困難群眾。
    關旭隻有房子的使用權，他不能扔掉屋裏的任何一件東西。
    “你們到場之後，羅芫華屋後麵的菜地是濕的嗎？”
    “不是，如果發覺是潮濕的話肯定會成為疑點，案發距離我們趕到現場隻有七個小時，都不用做試驗就，土地肯定不會全幹。”
    “如果是關旭，他會把凶器藏到哪？”
    “你這是在問我嘛，能搜的我全都找過了。”章玉樹哈哈樂了一下，“明天回京市？”
    “多待一天吧，4號晚上再走，5號回去上班。”
    “還有兩天，家裏的允許了？”
    “債多不壓身，我是習慣了，5號他生日，就是不上班也要趕回去。”
    章玉樹點了支煙靠在穆江岐身旁的椅子上說，“我們換個思路，找不到凶器就找動機，你上次是提了朱和泰的母親，關旭才願意開口。”
    “準確地說是提到了關旭、朱和泰與羅芫華生活在一起。”穆江岐頓了下，猛地一拍大腿說，“是關旭不能與朱和泰、羅芫華生活在一起，是關旭不想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章玉樹白了他一眼，“這誰都知道！”
    “不是！不是！”穆江岐皺著眉頭低喃了一句，“是關旭想和羅芫華生活在一起，他隻想與羅芫華像之前與朱和泰母親那樣生活。”
    “他想和羅芫華結婚？”
    “不是結婚。”穆江岐起身踱步，“他將自己對朱和泰母親的依戀轉移到了羅芫華身上，羅芫華的行為讓他覺得安全。”
    “那他為什麼要殺了羅芫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