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英傑背靠在椅子上，他隻有右手戴了手銬，受傷的左手紗布已經往外沁出了紅色。
    “我說了你們可以放了她嗎？”
    “這我做不了主，但你要是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能去申請。”
    提詞器上，褚洵已經迫不及待地寫了一堆問題，穆江岐掃了一眼說，“或者我們換個案子，你哥哥是怎麼回事？”
    “蔣裕殺的。”
    “是嗎，那他為什麼不殺你？”
    “也許是我沒開過槍。”
    “是嗎，那為什麼槍在你手上？”
    “在我手上有不代表我開過。”
    “蔣裕把你哥殺了，你這個做弟弟的沒想過報仇？”
    “他該死。”
    “4月26日那天的幾個人確實都該死，袁鑫死了，你哥哥死了，還剩你和蔣裕，不過還有一個是誰？”
    “隻有四個人。”
    “真的嗎，這點對我們很重要，你確定？”
    戚英傑沒再開口，不等穆江岐向別人傳話，褚洵已經在提詞器上說，他們有五個人。
    “要咖啡嗎？”
    穆江岐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你不抽煙，看起來也不酗酒，總要有點什麼上癮吧。”
    戚英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皺著眉頭往前看了一眼。
    “差不多有十四個小時了吧，提提神我們繼續，我們是已經習慣了車輪戰，反正進來的每個人都要受一遍，不管你知不知道，是不是相關，在這坐十幾個小時是肯定要有的。”
    戚英傑看向前方的眼神裏透著狠厲，穆江岐與他對視，“你妻子？”
    “不是她！”
    戚英傑吼了一聲就縮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閉著眼睛不願再理會。
    “你要是不說，我們就當是她了。”
    “不是她。”
    “那是誰。”
    “我不知道。”
    “是嗎，那就是她。”
    “不是！”
    “那是誰。”
    戚英傑幹脆沉默不語，穆江岐明白這時候急不得，他深呼吸幾口，玩弄著打火機說，“我隻要一個名字，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你們之間還有情義？”
    “也就兩個月之前吧，蔣裕還來找過我，我辦的上個案子還多虧了他給的線索才能破，結果他見完我就跑了，現在搞不好都跑出國，你說氣不氣人。”
    穆江岐長吸了口煙吐出來說，“吃點東西我們繼續？我也去給家裏那口子發個微信，搞不好還等著我吃飯呢。”
    “蔣裕跑了？”
    戚英傑緩緩抬起頭冷笑一聲，嘩啦啦的鐵鏈晃動聲響起，他盯著穆江岐說，“把我老婆放了，我就告訴你第五個人識誰。”
    “哎呦，這我真沒法做主，不過我和你保證，你要是配合，我們絕對會從輕，最多幾個月。”
    戚英傑眯著眼睛看著他，玻璃外的褚洵已經鬆口，讓穆江岐答應他的要求。
    “那個人是蔣裕找來的，是他之前的戰友，我隻知道姓夏，那人常說蔣裕救過他一命，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審訊室外一片騷動，穆江岐看見旁邊警員記錄的手都在顫抖，他漠不關心地問，“蔣裕為什麼要殺人，袁鑫是他殺的，你哥哥戚英華也是，萬一他也殺了姓夏的呢。”
    “姓夏的那個人精神不大正常，我和戚英華發現以後就找理由跟他們分道揚鑣了，後麵的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