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的人是褚洵，他顯然是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的就是穆江岐耷拉著褲子背對著他，急忙說了聲抱歉就關上了門。
    過了不到一分鍾，柯邵把病房門打開說，“他褲子穿好了。”想到兩人還有公事要談，衝著褚洵點了下頭就往電梯走。
    褚洵在剛才推門時不過看了一眼就愣住了，一直等到病房裏的穆江岐喊他，才發覺自己的失常。
    他臉上帶著歉意地笑，指了指柯邵走遠的方向說，“這是？”
    “不是不方便麼，找了個朋友來照顧下，褚洵隊長什麼事？”
    “是關於那晚上的槍支申請記錄和幾個其他手續需要補個簽字，戚英傑還是什麼都不說，所以我想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參與審訊。”
    “沒問題，現在嗎。”
    “現在最好，你的傷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問題了，我讓他幫我把東西拿回去就跟你去局裏。”
    褚洵說自己的車就在樓下，等穆江岐處收拾妥當之後就能出院，他原本就是想來接穆江岐出院，卻不想在這看見了柯邵。
    雖然他沒麵對麵見過柯詔的弟弟柯邵，但那張幾乎與柯詔年輕時一模一樣的臉，自己絕對不會認錯。
    他坐在車裏看著柯邵扶著穆江岐緩步走過來，倆人的關係明顯不一般，一聲輕笑之後，褚洵麵帶微笑下了車看向柯邵說，“要一起去嗎，穆隊長不方便，你過去也有個照應。”
    柯邵看了眼穆江岐，後者連忙說，“沒到那程度，我自己可以。”
    “可以去我辦公室裏坐會，接待處也有地方，局裏有輪椅可以用，你們回家裏也方便點。”
    “也行，那就麻煩了。”
    穆江岐覺得比起麻煩別人，他更喜歡使喚柯邵，所以上下車的時候，他都直接將胳膊往柯邵前麵一伸，然後把他當做拐杖。
    ***
    “有茶葉和咖啡，飲水機在外麵。”褚洵笑著拿了一個紙杯子遞給柯邵，“應該不會很晚，有什麼需要可以找外麵的同事。”
    柯邵露出了他標準的微笑，接過了紙杯說，“你們忙吧，不打擾你們就行。”
    “應該趕得及吃夜宵，茶餐廳怎麼樣？”
    “不勞褚洵隊長了。”
    褚洵掃了一眼在外麵不太熟練地使用著輪椅的穆江岐，柔聲道，“沒事，我和穆江岐很熟的，那你自便，裏屋還有張行軍床，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下。”
    “好，多謝。”
    “怎麼這麼久？”穆江岐問出來的褚洵，雖說褚洵對誰都一樣，但他不喜歡有人在自己麵前向柯邵獻殷勤。
    “找紙杯子花了點時間，我記錯放哪了。”
    穆江岐嗯了一聲，“當年確定落水的人是戚英華本人？”
    “基本已經確定了，不過是自殺還是他殺現在還沒有定論，你要從這點入手嗎。”
    “先去看看人吧。”
    現在是傍晚五點多，根據同事的記錄，對戚英傑的審訊已經持續了十二個小時，錦城警方軟硬兼施，但他就是一言不發。
    穆江岐把輪椅停在審訊室門外，扶著牆邊慢慢走了進去，戚英傑看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表情。
    “手上的傷怎麼樣？再怎麼嚴重也不至於像我這樣坐輪椅，去個廁所都要求人幫忙。”
    戚英傑纏著繃帶的手動了下，他抬眼瞥了下穆江岐，接著又雙眼無神地盯著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