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啥事，就是想你了，不說了，我洗澡去了。”
    穆江岐在衛生間洗漱台的鏡子前掛斷了電話，他捧了把涼水洗了臉，與六年前的青澀相比，如今的自己的眉眼裏隻有暗沉和陰鬱。
    換上帶來的警服，穆江岐又在外麵套了件外套，“巴魯，戚英傑的手機定位在哪？”
    “位置沒變，穆哥你要過去嗎？”
    “嗯，把定位發我。”
    “我跟你一起。”
    “不至於……”
    巴魯打斷他，“你來局裏找我。”
    “真沒必要。”
    “你不來找我就不知道他在哪。”
    穆江岐扭不過他，隻得囑咐了一句，穿警服。
    倆人敲了敲戚英傑的家門，技術部的同事在耳麥中說，手機信號定位還在家裏。
    “哪位？”門內傳來了女性的聲音。
    “你好，公安局戶籍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
    門內瞬間沒了聲音，過了半分鍾女聲才說，“等等，我穿件衣服。”
    又過了一分鍾門才被打開，穆江岐看見一名50左右的女子，睡衣外麵套著一件外套。
    “有什麼事？”
    “家中就您一人嗎？”
    “是的，家裏就我一個人，你們有什麼事？”
    “您丈夫在家嗎？”
    “丈夫不在家，他不在家，他出去……出去找朋友去了，什麼事？”
    “那請問您丈夫是有一個弟弟叫戚英華嗎。”穆江岐咬重了弟弟兩個字。
    對方愣了下，“有吧，有個弟弟吧，我不知道，你們什麼事？”
    “就是想再來詢問一次當年他自殺的案子，但是您丈夫不在家就算了，我們改天再來。”
    “他自殺的案子怎麼了，當年你們不是都說他是自殺的。”
    “是嗎，這我們還要去了解一下，或者您知道什麼情況也可以和我們說一下。”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女人已經有了關門的動作，穆江岐依然麵帶微笑，“這是我的聯係方式，您想起來什麼可以隨時聯係我。”
    遞出去的紙條女人沒有接，她神色慌張地把門關上。
    “定位還在家裏？”穆江岐問巴魯，對問題的生硬重複就是典型的撒謊，戚英傑就在家中。
    “沒移動過，要不然是手機不在他手上，要不就是在躲我們。”
    車停在小區入口外麵的角落裏，兩人換下了警服在車裏蹲守。
    “我挺久沒幹過這活了。”巴魯笑著說，“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畢業了就來了懸案組？”
    “在刑偵待了兩年，算是破格被老方招進來的。”
    穆江岐看過他的簡曆，區域聯賽散打冠軍，也是個深藏不漏的。
    “雷州島是個不錯的地方，挺適合養老的。”
    “你要是在街上幫人抓過豬，大概就不會這麼想了。”
    “哈哈，不會吧。”
    “有什麼不會的，旅遊業起來以後那邊麻煩的事也多了，還有涉外的案子，沒你想的清閑。”
    巴魯揉了下鼻子，“褚洵沒給咱們派人？”心理學中摸鼻子代表想要掩飾，巴魯在掩飾他的不安。
    “他不願意。”
    “上次他自己提了一句我這才想起來，他被調到錦城好像挺突然的，手上的案子都沒來得及交接就走了。”
    穆江岐沒心思聽別人的八卦，但巴魯來了興趣，“都說他是惹到了人，不過後來他一到錦城就升了職，也就沒人再去打聽。”
    見巴魯說著說著點了支煙，穆江岐打斷他問，“你戒過煙嗎。”
    “怎麼問這個，你要戒煙？”巴魯打量了穆江岐一眼說，“可能？”
    “想試試看。”
    “柯總？”
    “他不抽。”
    “他不抽你就要戒了？”
    “有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