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同意同事們的看法，在何興旺來此登記入住的時候便與蔣裕就又取得了聯係，蔣裕來此和他會麵的時候偶然發現木質擱板可以拆卸，也許那時候他正在找地方丟棄手上的那把槍，便順手藏在了裏麵。
    蔣裕可能是被何興旺帶上來的，或者與前台登記的人說一句來找人的，在那時就可以免於登記身份證，輕輕鬆鬆。
    找到槍支的房間被黃色的警用圍欄遮住，一名警員向穆江岐敬了個禮，接著登記了他的證件。
    “穆隊長早上好，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可以喊我。”
    “你有這裏原先的照片嗎。”
    警員說著指了下隔壁的房間，“有的，我們還複原了一間。”
    十平米的房間內隻有一張單人床，一張床頭櫃和一把竹編的椅子，這裏直到拆除之前還在營業，30元一個人一晚上，隻有公共的衛生間和浴室。
    穆江岐又想起了第一次帶柯邵去公共浴室洗澡的樣子，他躲在自己身後滿臉通紅的，閉著眼睛任由自己打泡沫。
    後來柯邵慢慢就變得大膽，還會在洗澡的時候指揮他給自己撓後背，也會在洗完澡之後讓自己抱出去，他說地上很髒。
    穆江岐斂起笑意看向屋內，木質擱板在靠床的那一側，有些類似於現在歐式裝修的護牆板，實際上是房間與房間之間的空心隔斷。
    怪不得在交流討論的時候，錦城的老警員都忍不住感歎，如果不是那名拾荒的老人，他們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這裏麵還有能藏東西的空間。
    穆江岐敲了敲木質擱板，清脆的聲音傳來，當年的蔣裕也是這樣發現了這裏的玄機，他接著在牆上摩挲著隔板的接縫，可能是安裝工人的疏忽，或者長年累月的使用讓接縫處有了開口。
    輕輕一扣，接縫變大，一陣灰塵散落，木質擱板被卸了下來，蔣裕看見了裏麵十厘米厚的空洞與分隔木板。
    他猶豫了一下，拿出包裏的槍扔了進去，同時擦拭掉了牆上和隔板上的指紋。
    時光交替，他時刻都在做著準備，包裏常年會備齊手套或者酒精，他常常習慣性地擦掉自己的指紋，多年之後麵對警方也能做到毫無破綻，作為一個熱心市民為警方出謀劃策。
    穆江岐不知道這是何其強大的心理素質，他把木質擱板安了回去。
    一切如初，也許被支開的何興旺都不知道這個房間裏剛剛發生了什麼。
    “褚洵，可能剩下的兩個人裏，有一個人在錦城，蔣裕丟棄槍的時候那個人還在這。”
    “你認為他一拿到槍就把它丟了？”
    “按時間推算，槍支在3月初的時候被使用過，他把槍送去給蔣裕保養或者修理，蔣裕帶著槍來錦城的時候並沒有在約定的地方找到人，所以他擔心這把槍給自己惹來麻煩，就在這扔了。”
    “亦或是蔣裕把他殺了，如果槍留在身邊，警方很快就會把他和4。16案聯係起來，也能追查到自己身上。”
    “很多推測都可能，查一下1997年錦城的黑惡勢力，還有那年死亡和失蹤的人，不管是沒來拿還是蔣裕把他殺了，這個人的屍體沒那麼好搬去野外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