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班航班從京市抵達錦城，這是六年後穆江岐第一次回來這裏，十月底的錦城並不需要穿的像京市那般厚重，中午時甚至還能熱得讓人想換短袖。
    “穆隊長，初次見麵，旅程還順利嗎。”
    讓幾人都沒想到的是，褚洵竟然親自在機場外等候他們，他戴著銀色的無邊眼鏡，墨綠色燈芯絨質地的襯衣上的LOGO，穆江岐在柯邵的衣服裏見過。
    他手上搭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露出的手腕上是一塊國產手機牌子的配套手表，與聯網上的照片一般充滿了書卷氣，也與穆江岐他們天壤之別。
    巴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用局裏發的行李箱擋在了自己身前，要說有時柯邵還會在買衣服的時候幫穆江岐帶上幾件，那巴魯就是妥妥的孤家寡人，衣服鞋子全是穿到壞再換新的。
    他們隻想趕快去到錦城懸案組討論案子，但褚洵卻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ARCTERYX的新款，看來我與穆隊長審美差不多，同款我有一件白色的。”
    穆江岐錯愕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身上這件衝鋒衣外套，柯邵最開始訂的也是白色，但後來白色沒他的碼數，他就換成黑色最大碼扔給了自己。
    “家裏人選的。”穆江岐笑著應和說，“不怕你笑話，我連那英文單詞都讀不出來。”
    “是嗎，還真看不出穆隊長結婚了。”等出了機場，褚洵略帶歉意地說，“其他人和車都派出去了，希望你們別嫌棄我的車。”
    穆江岐看著眼前的林肯飛行家說，“麻煩褚洵隊長跑一趟了。”
    柯邵的車修好之後就一直放在柯家，後來穆江岐送去車行檢查一遍之後確定沒問題，那車就被徐世華拿去開了。
    看著小了一號的領航員，穆江岐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過去要多久？”
    “一個多小時，要順便去吃個午飯嗎。”
    “到局裏再說吧，我們飛機上吃了點。”
    “好，我讓同事幫你們從局裏食堂帶飯過來，有什麼忌口嗎。”褚洵說著看向了後排的巴魯。
    “不要魚就行。”
    “沒問題，你們在車上可以休息下。”
    穆江岐覺得要是在其他場合遇上了褚洵，大概沒人會覺得他是一名刑警，他給人的感覺與柯邵很像，臉上永遠掛著得體的笑容，會處處為別人考慮，卻喜歡用爪子撓一下最親近的人，卻又會無聲無息地包容對方的一切。
    “穆隊長第一次來錦城嗎？”
    “啊，不是。”穆江岐連忙回答，“我是從錦城公大出來的。”
    “那很抱歉，我想這次估計沒時間讓你故地重遊了，錦城比京市婉約很多，更有生活的味道。”
    “你在京市工作過？”
    “是啊，曾經在武陽區的重案組，後來調來的錦城，我還以為穆隊長知道呢。”
    “不好意思，我很少去翻同事的檔案。”
    “彼此彼此，穆隊長想要抽煙的話請自便，不過我車上沒有煙灰缸。”
    “不至於，一會就到了。”
    “要是無聊，我們可以先談談案子，你們看完了蔣裕的檔案之後有什麼想法嗎。”
    “說實話，事發突然，我們隻來得及看完了他失蹤案子的卷宗，他的檔案有什麼特別的嗎。”穆江岐反問他。
    “正常的普通人，那對於失蹤案，穆隊長怎麼看？”
    “畏罪潛逃，或者是我們找他驚動了同夥被滅了口。”
    “唔，看來穆隊長是認為他和渭城4。16案有關了？”
    “要不然你們也不會派那麼多人去大曲市，褚洵，既然決定合作，我們還是希望可以看到全部的卷宗和證據鏈，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