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和巴魯會來錦城就是為了4。16案的卷宗，作為影響惡劣、時間跨度又極長的案子，案發時與偵破中的許多細節都是被封存的，隻有案件的經辦人能看見完整的卷宗。
    “我們已經對當年封存的證物重新勘察了一遍。”褚洵說著拉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闖入眼簾的赫然是八張擺滿牛皮紙袋和紙箱的辦公桌。
    他沒明說，可穆江岐知道他並不準備拿出來第一版的案件卷宗。
    其實重新勘察的一年多裏發現的線索少之又少，何況二十多年前的警方比現在的他們更想破案，能發掘到的一切都被翻了出來。
    “時隔多年，我們在短時期沒有突破性進展，隻好一切從頭來過。”
    褚洵這話像是在解釋，但也確實是事實，首先DNA技術的發展就讓一大批懸案有了答案，再加上無處不在的天網係統、人像對比，以及堅持不斷地對人民群眾的普法教育，科技的發展讓犯罪分子無處可逃。
    “以前的案卷和證物在哪。”巴魯問出了穆江岐心裏的話。
    褚洵笑著說，“就在隔壁的檔案室，遠比你想的要多，做好心理準備。”
    即便是過了二十多年，渭城的警方也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他們查證了千百次，做了上萬次的鑒定，走訪了數以萬計的知情者，也經曆了無數次的絕望和彷徨。
    “要先去酒店放行李嗎，離這裏不遠。”
    “不用了，我們晚點自己過去。”穆江岐拉開了外套的拉鏈，室內已經開了暖氣。
    褚洵從門外同事的手裏接過幾個白色飯盒說，“你們先自便，我還有些事，等你們那位同事到達羊城，大家再一起開個會？”
    “好，我們先熟悉下案子。”
    巴魯等褚洵離開之後，看著幾張桌子上堆得高高的檔案說，“穆哥，你覺得這案子能破嗎。”
    “為什麼不能。”穆江岐已經走到第一起案子的卷宗前，“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幾個人現在還活著。”
    “我們晚上住哪？”
    “有地方住。”
    “你總要告訴我個酒店名字吧，別到時候你把我拐了賣山裏去。”
    穆江岐噗嗤一笑，“放心，肯定比山裏舒服。”他說著翻出手機給巴魯報了一個小區的名字，這是柯邵在錦城的房子，巧的是離區公安局並不遠，走路不過十分鍾的距離。
    昨天知道穆江岐要過來，柯邵已經讓人將屋子提前打掃幹淨，他剛才發來微信說，你倆拎包入住就行，而且他還給了柯家在這邊負責人的名字和電話，讓穆江岐有什麼問題都能找他們。
    “這是誰家，柯邵？”
    “嗯，我也沒去過。”
    “我算是沾光了。”
    穆江岐大概看完褚洵重新梳理的4。16案的所有線索之後，還是選擇先從蔣裕的失蹤案上下手，光是這個屋子裏的卷宗，沒個三天時間是看不完的。
    除了之前掌握的信息之外，這裏還有經偵彙總之後的他名下幾家公司的財務狀況，廠子效益蒸蒸日上，除了虧了幾隻股票之外，早年購買的房子也都翻了幾番。
    2000年注冊的公司，注冊資金十萬元整，不是個龐大的數字，至於再之前的個人收入就無法查明了。
    穆江岐看見了褚洵他們做的標記，此刻的他們正在去查2000年之前，蔣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