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記得一個老師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異常的氣憤，先是憤怒地說那小院的主人是如何不配合，再就是悲哀，因為屋主當時還和警方抱怨起，屋內可能有使用的跡象。
    這是一樁在課堂上老師經常會提起的案子，在先前的兩起案子中，第一起謀殺案警方時至今日都無法確定具體的作案時間和地點，所以隻好將精力集中在4月26日的劫案上。
    除了之前的幾點之外，六十萬元就是放在今天都不是個小數目，警方幾乎是在當天就將被搶現金的序號公布了出去，可那時候信息閉塞，普通民眾不可能每個人都記下五千張鈔票的序號。
    再加上就算是凶手去了銀行，或者說就算涉案鈔票到了銀行櫃台職員手裏，也隻能靠人力一張張翻看識別序號。
    穆江岐記得老師曾說過，大概是到了2000年之後，有家銀行更新了紅外線掃描儀，這才在舊鈔裏找到了幾十張涉案的鈔票，後來其他銀行又陸續發現了幾百張，但遠沒找齊當年丟失的所有鈔票。
    警方在公布序號的同時，能做的就是排查和走訪渭城以及周邊城鎮的各種高檔消費場所，以至於很久以來在渭城，購買昂貴的衣物首飾和進口產品時都需要登記個人信息。
    其實那時候關於幾人的側寫和推測很多，其中一條就包括，警方認為凶手內部應該存在兩股勢力，從他們寄恐嚇信以及攔車等犯案手法來推測，其中一方很可能是不讚成殺人，隻為求財。
    這點也在現場勘查中得到了驗證，幸存的銀行職員準確地說，最開始是駕駛位裏的人先開的口，但彈道的軌跡模擬卻顯示，一大半的子彈是從後座射出來的。
    所以當警方將犯案嫌疑人縮減為四人的時候，有些人提出很有可能是兩對兄弟，因為犯下這種極端惡性案件的同夥大多是血親關係。
    但1994年4月26日之後，四個人，兩把槍，就像是在華國消失了一般，根本尋不到任何蹤跡。
    直到一年多之後的1995年7月20日，距離渭城一千多公裏的一座西南小城中，有居民報案說，一輛車停在他們村口三四天了，掛著外地車牌。
    警方帶人趕到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異樣的臭味，屍臭味。
    他們用錘子敲開了車門，在後備箱裏找到了頭部中彈，一槍斃命的車主，經過痕檢比對，凶器是4。16案的涉案槍支，子彈也為同一批號。
    緊接著就是三起類似的案子從華國的各個地方被翻了出來，車主要麼被自己的車撞死，要麼身中多刀，要麼被一刀割喉，最後連屍體帶車一起在郊外焚燒，哪怕不合並辦案，任何一起都是聳人聽聞的極端惡性案件。
    後來在1997年3月17日又發現了一具被槍殺之後焚燒的屍體，凶器正是去年在錦城發現的那把手槍。
    現如今警方普遍認同的，被發現的最後一起案子發生於1999年2月，現場類似於1997年的案子，但受害者是被一刀割喉，屍體發現時被燒成了黑炭。
    “這麼多起案子，就沒有一個嫌疑人？”葉海聽完忍不住問。
    “沒，除了4月26的搶劫案之外，其他的案子被發現時現場被破壞的極其嚴重，後來推測幾人很有可能是實施完搶劫之後就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