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來證實，劉麗平時都是一頭新潮的卷發，但這最初的素描並未做任何修改，這才讓李昊宇將劉麗在成堆的案卷中翻了出來。
    而與董蘭蕙相似的牛仔布藍裙子，劉麗是有的，就在她隨身攜帶的行李裏麵。
    巴魯依次將張靜、劉麗以及董蘭蕙的照片放在了投影上，“穆哥，我想我們找到了三個人了。”
    穆江岐麵前的煙灰缸裏塞滿了煙蒂，有他自己的也有別人的，他咳嗽了一下說，“水果軟糖的消息查到了沒。”
    這是讓他奇怪的一點，當時所有人每周隻休息一天，周一到周六董蘭蕙都在商場上班，為什麼要偏偏周日重返商場去買水果糖，不能等到周一嗎。
    “沒，也許是突然想吃了呢。”李昊宇笑著說，“這就跟煙癮上來一樣，恨不得馬上吃到嘴裏。”
    “水果軟糖對於董蘭蕙和馮大地來說是奢侈品。”巴魯插了嘴。
    “她買糖是為了慶祝。”穆江岐緩緩地說，“董蘭蕙懷孕了。”
    當年確定是自殺之後警方就沒有屍檢，早期的妊娠反應除了自己之外，別的人很難覺察出來，再加上那時候人們普遍保守，董蘭蕙想要分享喜悅的話，第一個人隻會是馮大地。
    會議室裏沉默了下來，他們想到了馮大地的態度，為董蘭蕙哀悼的同時，卻又為那未出世的孩子感到慶幸。
    “根據當時的筆錄，董蘭蕙的目的很明確，好像就是奔著水果軟糖去的，當時的售貨員說她拿了糖就走，畢竟在當年不算是便宜的東西，大多人會多看幾遍檢查一下有沒有壞的。”
    當時的民警認定董蘭蕙有輕生的念頭，很大程度上依據的是這包水果軟糖，想在走之前滿足自己的夙願，如果她隻是在享受購買的樂趣，自然對東西的品質不會去過多在意。
    但如果穆江岐的推測合理，董蘭蕙為什麼會選擇華而不實的水果軟糖來慶祝呢，商場裏的糖雖不多，但也還有奶糖這類高性價比的選擇，況且對董蘭蕙和馮大地的生活水平來說，一斤豬肉可能更合適。
    麵對質疑的聲音，穆江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別人與她說過水果軟糖很好吃，或者說她從別人那裏得到過一顆。”
    “要不我們再看看別的吧。”李昊宇聳了聳肩，董蘭蕙當年為什麼會咬牙買下一包水果軟糖的原因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穆江岐嗯了一聲，“我現在的想法是向市民發布消息，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時候，家中男性會強製要求自己的母親留披肩發或者穿藍色的襯衣裙，且對大曲市供熱廠附近地形了解，但也許並不住在這的人。”
    “除了已經知曉的特征，他的外貌看起來文質彬彬，有固定工作，言行舉止是會博得女性好感的那一種，身高不會很高，大概175cm左右，很有可能會戴眼鏡。”李昊宇補充說，這是為什麼董蘭蕙會聽從他的建議換了發型。
    穆江岐盯著劉麗工作的照片說，“他會經常和女性打交道而不被懷疑，在那個保守的年代甚至是進出街邊的發廊也不會有人多加關注，別人會覺得是正常的。”
    大曲市的領導經過討論後決定，“我們可以試試看在微博上動員一下，但主力還是放在供熱廠周圍群眾的走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