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們在辦什麼案子不？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麵那些幾百號人沒。”穆江岐又遞了支煙給他說，“我後麵問你的話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要是再不說實話，讓大曲市的人知道你隱瞞了什麼的話，他們可什麼都做的出來。”
    “喲，你威脅我啊！”
    “實話實說，你要試試看嗎。”
    馮大地白了穆江岐一眼，猛吸了幾口煙說，“董蘭蕙說在回來的時候有人抱住了她想把她往路邊的林子裏拖，她的裙子被扯爛了，白花花的肉全被看光了。”說完他惡狠狠地盯著前方。
    “還有？”
    馮大地不屑地說，“她說路邊來了輛車，然後那人就跑了。”
    “當時你不相信？”
    回答穆江岐的是一聲嗤笑，馮大地蠟黃色的臉扭曲著，“看都看了摸都摸了。”
    “好了。”穆江岐打斷他，“董蘭蕙還說過什麼？”
    “哭哭哭，她就知道哭，我知道的都說了。”
    穆江岐歎了口氣，要是董蘭蕙回家之後馮大地能第一時間帶她去報警，能站在她身後支持鼓勵她，她不至於用一團毛線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天她去哪了？”董蘭蕙出事的時候是周日，對於她來說，這天並不需要工作。
    “去公園，其他的不知道。”
    “跟誰？哪個公園？不可能一個人出去吧。”
    “誰知道呐，說不準就是那姘頭！”
    “是嗎，看到這個沒。”穆江岐指了下頭頂上的監控，“你說的所有話可都是要被記錄在案的，到時候摁上手印，之後想抵賴可就來不及了。”
    “我真不知道，人都死了這麼久了，誰還記得啊。”
    穆江岐知道他們再問不出個所以然出來，好在想要找到與董蘭蕙一起出遊的人並不難，幾個小時之後，三個老太太就坐在了他麵前。
    “蘭蕙當時怎麼就想不開呢。”
    事隔二十多年，幾人說起時還忍不住落淚，穆江岐剛想讓女警拿抽紙給她們，就見一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條手絹。
    “哎，我總覺得她是被人害了的，怎麼突然一個大活人就想不開了啊。”
    在董蘭蕙自殺之後，民警都走訪過這幾人，當時警方已經對案件有了基本的認定，詢問的問題都圍繞在董蘭蕙白天時的精神狀態。
    “她平時是個挺文靜內向的人吧，文藝彙演她去的少，先進評比也很少會輪到她。”
    穆江岐點了點頭，這方麵他大概知道一點，在90年代初的時候，活潑開朗，能唱會跳的女子似乎更受大家的歡迎和關注。
    “別這麼說，蘭蕙把頭發放下來之後也是個美人胚子好不好。”一個老太太嗔怒地說，“人家就是不愛說話，別拿老一套來評判人。”
    “頭發放下來？”穆江岐追問，此時他們能找到的幾張董蘭蕙的照片就是自殺現場的照片，照片裏她的頭發是梳成發髻的樣子。
    幾個老太太以為穆江岐不明白女子的披肩發，她們比劃了一下說，“就是把頭發散著放下來嘛。”
    “我們商場對發型是有要求的，上班的時候必須梳發髻，就是把頭發盤起來。”一個老太太說著在自己後腦比劃了一個樣子，“董蘭蕙那時候就天天梳著發髻。”
    穆江岐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連著噢噢的幾聲，“那她為什麼突然將頭發放下來了？”
    “還不是她家裏那人說的唄。”
    “那個大地？不可能！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