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著眼眶的李昊宇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拿來了一個牛皮紙袋，“有眉目了！”
    牛皮紙袋裏是一份1993年女性自殺的立案報告，董蘭蕙，25歲，上吊自殺，報案人是她的丈夫，馮大地。
    根據馮大地的說法，他晚上10點多的時候出去上了夜班，離開家之前董蘭蕙還是好好的在家待著，結果第二天中午回來就看見自己的妻子掛在門框上，用打毛衣的毛線上吊自殺了。
    警方到來的時候，董蘭蕙的身體已經僵硬，法醫估算死亡時間是在淩晨1點，並且屍體也符合上吊自殺的特征，況且他們在家中找到了董蘭蕙留下的遺書，她說自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當時是夏天，法醫注意到董蘭蕙的胳膊上有抓傷，指甲雖然被認真洗過，縫隙裏麵卻還是有血液和皮膚殘留。
    因為馮大地和董蘭蕙的家在巷子的最底端，想要離開或者進入都要路過巷子中幾戶養狗的人家，狗一叫大家下意識都會伸頭看一眼，所以一條巷子的人幾乎都能確定，當晚上10點多馮大地離開之後，巷子就沒人再進出了。
    這也是為什麼當時的警方沒再糾結董蘭蕙手臂上的傷痕和指甲縫裏的痕跡，他們覺得應該是自殺前彷徨時自己抓傷的傷口。
    案子結案得很快，馮大地對於董蘭蕙的離開選擇了接受，但董父董母可不這麼想，女兒一向開朗活潑，況且前幾天還與老兩口說，她和馮大地準備要孩子了。
    隻不過他們並不住在大曲市，等接到消息趕來見到當時的辦案民警時，董蘭蕙的屍體已經被火化，民警當時還問過馮大地多次，是否要等董蘭蕙的父母過來見最後一麵。
    當時當時馮大地解釋說，夏天溫度高，自己又不想給公家添麻煩占用法醫的冰櫃太久，你們要是沒啥問題了就把人燒了吧，可後來再麵對董父董母，又推脫說自己以為法醫室的冰櫃要花錢。
    因為後麵馮大地和董父董母在公安局鬧得挺凶，所以當時辦案的民警就把這件事記下來當做了教材，讓與家屬對接的民警委婉地告訴家屬，屍體放在冰櫃裏不需要花錢。
    “你覺得董蘭蕙是受了侵犯之後尋的短？”穆江岐問他，董蘭蕙家裏的地址距離張靜家不到五公裏遠。
    巴魯回答說，“把馮大地拉來問問不就行了，他現在就在省城。”
    穆江岐拿起馮大地的檔案，男，57歲，當時是市郊水泥廠的夜班工人，董蘭蕙自殺之後就去了省城打工，有記載的工作經曆是在幾個建築工地紮鋼筋，現在跟著一個裝修隊做些零活。
    他已經再婚，且有一子，妻子在三年前因病離世，兒子也在同一家裝修隊做電工。
    馮大地當天下午就被帶到了李昊宇的麵前，他沒有隱瞞，直言不諱地說董蘭蕙確實在自殺的前一晚被人侵犯了。
    “你，你們為什麼不報警！”
    “是她自己非要穿那條裙子的，露著胳膊，不正經！”馮大地叼著煙露出一口黃牙，“說不定還是她勾引的人家，不守婦道！活該！”
    穆江岐擋在記錄的女警員身前說，“知情不報者，與壞人同罪，這句老話你聽過沒？”
    “那又怎麼樣！你別想蒙我，董蘭蕙就是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