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沒等到48小時，警察就立了案，因為在清掃道路積雪的時候，有人發現了一個帶血的女士毛線手套，他們喊來了陶漢。
    經過辨認，這是張靜的東西。
    那時候商品貿易不發達，毛衣、毛線手套這些東西多是女性自己勾打，不僅是陶漢，幾個在供熱廠和張靜熟悉的女員工也證實這手套是張靜勾打的，而且陶漢也把使用了同樣毛線的毛衣交給了警方。
    隻不過那時候根本就沒有DNA識別技術，即使是在京市，也不過是些前沿的警察知曉遠在大洋彼岸的M國有這一項技術的名字，但原理是什麼，具體怎麼做，如何匹配，匹配出來的準不準，沒人知道。
    不過檢測手套上血跡的血型，在那時候還是可以做得到的，警方等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一對比發現，手套上的血型和張靜留在供熱廠檔案裏的血型一致，所以當時的警察一直認為，血跡是張靜的。
    民風淳樸的大曲市居民直到這時候市民仍不相信張靜是遇害了，他們自發組成了搜尋張靜的隊伍，以為張靜不過是在風雪中迷了路，走失在了不遠處的山林裏。
    可他們沒找到張靜，卻找到了另一具屍體，一具被凍得硬邦邦的女性屍體，這就是第二位被害人，那個叫阿梅的舞女。
    搜救隊和警察一開始都傾向於阿梅是在風雪中迷了路之後凍死在這的，但法醫檢查之後說，她是被悶死的。
    當時的法醫在阿梅的血液裏發現了超高濃度的酒精含量，他們推測阿梅很可能是醉酒之後被塑料袋一類的凶器蒙住了口鼻，死亡時間是在張靜失蹤當天的下午五點左右。
    此案被偵破得非常之快，警察們不到三天就鎖定了嫌疑人，張靜的丈夫陶漢。
    一直以來，妻子、女朋友被殺害的案子裏，丈夫和男朋友都是第一嫌疑人，這次自然不例外，雖然親朋好友都表示，夫妻倆感情非常好，但警方還是將陶漢收押，因為他們在阿梅住處的包裏找到了陶漢的名片。
    雖然陶漢極力解釋，自己是學大城市的人那般擴展業務才散出去了不少這種自製的手寫名片，至於有沒有給過阿梅，他真記不清了，畢竟在冬天沒活的時候，自己一天能寫出來幾百張類似的小卡片。
    但警方還是對陶漢進行了審訊，他表示自己下午接待了一位老友，但現在暫時無法聯係上他，而他一整晚獨自在家，沒有不在場證明。
    不僅如此，有人說自己曾看見陶漢和阿梅說過話，還說陶漢也去過阿梅常駐的舞廳。
    這些證詞在現在看來多少有些不可思議，那名說見過陶漢和阿梅說話的人隻提到過自己看見一個和陶漢打扮很像的人，是不是並不能確定。
    穆江岐看著黑白照片上當時幾乎人手一件的黑色棉服和綠色軍大衣，無奈地笑了笑。
    再就是陶漢曾去過阿梅的舞廳，舉個例子吧，如果全市隻有一家大型超市，那豈不是人人都曾去過。
    正就是因為那張手寫的名片和在現在看來啼笑皆非的證詞，警方將兩起案件結合到了一起，在沒找到張靜屍體的情況下，就將陶漢送進了牢裏。
    他在審訊的時候認了罪，接著被判了終身監禁，雖然後來他在獄中一直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不斷上訴卻都被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