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摸了摸他的腦袋，將人領了進去，店員小姐姐笑著說，先生，買一套套餐送一個玩具呢，您看十二個要選哪個一個呢。
    他又看了看柯邵乞求的眼神，想到了幾個小時前，他在自己麵前哭哭啼啼的樣子，對著點餐的服務員說，“十二份兒童套餐是不是可以把一套玩具都給我？”
    那天回去的時候柯邵抱著自己的玩具，穆江岐跟在後麵拎著剩下的東西，柯邵就隻是象征性地吃了幾口薯條，而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想再吃這東西了。
    柯邵把玩具擺在了床頭，十二個連成一排，穆江岐總覺得它們在望著倆人，又把玩具挪到了外屋的書桌上。
    那天之後穆江岐便不允許柯邵再去奶茶店了，一想到那些女生圍在他身邊，穆江岐心理便是一陣酸澀，但柯邵非要跟著一起，他又不好直說自己吃了飛醋。
    柯邵會在他忙碌的時候幫著理貨，還會給他打下手搬箱子，他說魚蛋味道還可以，比魚肉好吃多了，穆江岐忍不住告訴他，那是因為裏麵沒有魚肉。
    他本以為日子就會這麼平淡地過著，倆人在夜裏擁吻在一起，穆江岐也說不清他是喜歡柯邵還是喜歡柯邵的身子，他把人壓在身下，一點點慢慢撕咬著。
    ***
    思緒漸漸找回，穆江岐看著對麵的柯邵用荷葉餅隻卷了黃瓜條，連甜麵醬都沒沾就送進了嘴裏。
    “還這麼挑食？我記得你吃鴨子的。”
    “這家的不好吃。”
    “那你還帶我來！”
    柯邵咽下去嘴裏的食物說，“遊客都會來這裏。”
    “柯邵，你之後有回去過嗎？”穆江岐極力將自己的語氣放的平緩，他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碟子裏的荷葉餅和鴨肉片。
    “有，但你不在那了。”
    “得了吧，我在那住到了年底才搬走的。”
    柯邵擦了擦手說，“我媽來找我了，然後我陪她待了些日子，之後元旦前一起回家了，再回去的時候你就不在那了。”
    “你是在解釋那時候的不告而別嗎。”穆江岐抬起頭看著他說，“你覺得我現在還會在意嗎。”
    柯邵是在他去上課的時候離開的，一推開家門，家裏空無一人。
    起初他以為是柯邵自己跑出去玩了，可等他做完飯，柯邵還是沒回來，穆江岐怕他在外麵出了事，急忙下去找他。
    他找了很多地方，圖書館、奶茶店、麥當勞、一起走過的街道，甚至連菜市場和學校都去了，但都沒有柯邵的影子。
    在去周圍街道找了監控卻也沒有結果之後，奶茶店的店長建議他報警，可這時候穆江岐才發覺，除了一個名字之外，他什麼都不知道。
    家裏柯邵的衣服沒有帶走，但書桌上那一排十二個玩偶卻被拿走了。
    穆江岐這時候才明白，柯邵是真的走了。
    可他不甘心，他能猜到柯邵是在錦城念大學的學生，就那麼十幾所學校，大不了一所所找過去，終歸是能尋到人的。
    那時候他還有半個月就要考研了，可他還是不願意放棄，現在想來自己那時候真的是又傻又蠢，竟然會用前途去換一個變了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