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玩具都知道帶走，就不知道給我留個字條什麼的？我就不信那麼久，你都沒時間回來和我說一聲。”
    穆江岐哪還有吃飯的心思，他靠在椅背上望著吊頂上的水晶燈，黃色的燈光晃得他眼睛疼。
    時過境遷，仍舊無法釋懷。
    “吃吧，包好了。”柯邵說著把自己的碟子放在了他麵前。
    穆江岐看著剛才被自己折騰了幾分鍾的荷葉餅和鴨子已經變成了一個白白的長方形小包，隱約能看見綠色的黃瓜條和黑色的醬汁。
    他把烤鴨卷塞進嘴裏說，“繼續。”
    柯邵拿了張餅又夾了鴨子和黃瓜條，穆江岐出言打斷了他想要把餅卷起來的動作，“我要蔥白。”
    “那個不好吃。”
    “我要吃！”
    柯邵還是放了一根蔥白，他卷好之後遞到了穆江岐的盤子裏，緊接著就開始包第二張荷葉餅。
    “我沒考上，後來輔導員托關係幫我爭取了雷州島的輔警，還好那邊當時很落後，又急需用人，去了之後就入職成了正式的刑警。”
    穆江岐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和柯邵說這些，在倆人發生那種關係之後還能憑空消失的一走了之，絲毫不留戀地離開自己的人，又怎麼會在意他的考研失利。
    “錦城大學商學院應用經濟學。”柯邵把新的餅放在了他盤子裏，“後來去U國拿了碩士文憑。”
    “你是在炫耀嗎？”
    “是在告訴你，我覺得我在學校裏挺有名的。”柯邵歪著腦袋說。
    穆江岐確實沒找過錦城大學，一是離得太遠他還沒找到那裏，二是他覺得柯邵的高考成績應該上不了那裏，後來的考研失利讓他也想清楚了，在元旦前收拾東西去了雷州島。
    “吃豌豆黃嗎？”
    “繼續卷。”
    穆江岐把新的烤鴨卷吃下去之後說，“沒結婚？”
    “穆隊長沒查到嗎？”
    “國外的證我又查不到。”穆江岐冷笑一聲。
    “國內沒有國外也沒有。”柯邵又往他盤子裏放了新的烤鴨卷之後補充了一句，“女朋友男朋友都沒有，穆隊長還想問什麼？”
    “為什麼沒結婚？”
    柯邵攤攤手說，“也許和你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沒結婚。”
    “那看來是嘍，還吃嗎？”
    “繼續！”穆江岐惡狠狠地說，“我是太忙沒時間！”
    “那我也是，不要試試看不加蔥白的嗎？”
    “忙著勾引別的人嗎？”
    柯邵麵色一沉，放下手裏的筷子說，“我勾引過誰了？”
    “你勾引過誰你自己心裏清楚！”
    說到最後幾個字穆江岐自己都要聽不見聲音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在質問出軌的男友，又覺得自己像個怨婦，好像這句話一說出口，他就矮了柯邵一頭的樣子。
    “之後有嗎？”他急忙又開了口。
    柯邵把新的卷放在他盤子裏，“沒有，穆隊長滿意了嗎？”
    “你有沒有和我又沒關係！”
    “是你問我的，喝玉米汁嗎？隔壁那桌的看著好像不錯。”
    “你想要的話你自己喝。”
    “算了，熱的，等它涼下來要很久。”
    桌上的烤鴨已經沒了大半，穆江岐望著還在給他卷烤鴨的柯邵說，“怎麼把頭發染成這樣。”
    “不好看嗎？”
    “不好看。”
    “他們都說還不錯呢。”
    “不好看！”
    “哦，那我過幾天去染回來，或者栗色？要不然最近流行的奶奶灰？”
    “不許染頭發！”
    柯邵把烤鴨卷放在穆江岐麵前的盤子裏之後瞪了他一眼說，“爸，你管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