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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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看到一臉懵懂的張朝陽,憐惜地覆上他的額頭:“三兒,你還難受不?切不可再胡鬧。”
她說的苦口婆心,張朝陽聽得寒毛直豎。他決定弄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應該怎麼開口:“大娘,我這是在哪裏?您是誰?”
老婦人聞言一臉驚愕,顫抖著抓著張朝陽的衣襟,神情激動:“我兒啊!你……你怎麼連娘都不認得了?你這是怎麼了?這是在咱們家呀!你的家。”她轉念一想,怕是跟醫生說的一樣,受了驚嚇,魂兒還沒回來,“三兒,你先睡會兒吧,等娘給你做點兒吃的。你想吃什麼?”
張朝陽覺得再刺激這老婦人她可能真就瘋了,再說多認個媽在古代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別人的地盤兒,也不是什麼壞事。思及此,也就不再別扭,柔和著說:“娘,我這是怎麼了?您說我受了驚嚇,我是被什麼嚇著了?”
老婦人見他還肯叫自己娘,並不是徹底經神誌不清,稍稍放鬆神情,又想到大夫說,三劑草藥便可痊愈,藥還未入口,當然不會好。她耐心地說:“兒啊,你是被燕王的征兵令嚇到了,見著穿軍服的人就跑,不小心跌進肥水池,才會成現在這樣。”
肥水池是個什麼東西,張朝陽並不知道,但是剛才醫生說他喝了不少人黃,這個他倒是知道的。所謂人黃,就是人的大便。以此類推,張朝陽終於弄明白,原來自己是掉糞坑裏了。
張朝陽想,自己身體原來那個主人還真是夠懦弱無膽的,打仗征兵而已,有什麼好怕的?竟然會嚇到跳進糞坑!再說也不一定每個士兵都會被派去戰場殺敵啊?有很多有誌之士被派去掌勺,要不怎麼會有《炊事班的故事》呢?凡事要往好的方麵想,悲觀主義者到最後隻會把自己逼成神經病。確實,他不就被人認成個瘋子,金針地伺候了嗎?
自嘲地一笑,張朝陽問道:“娘,您剛才說燕王,是哪個燕王啊?”如果是戰國七雄的時期,那事情就好玩兒啦!他最喜歡看的就是戰國策。張朝陽承認自己是個好戰分子,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槍支彈藥,軍事新聞等等,時不時還會跟好哥們兒去打個模擬槍戰什麼的。
“兒啊!看來你真的是病糊塗了,我們在燕國的封地,咱們也是燕國人,你怎麼連燕王都不知道?”
張朝陽越聽越興奮,不會被他猜中了,真的穿越到戰國來了吧?他忍不住一臉喜色,暗中在被子裏掐著自己的da腿,保持平靜的表麵態度問老婦人:“那除了燕王,還有別的王嗎?”
“當然!”
哈!中大獎了!老婦人這麼回答,正中張朝陽的下懷,他迫不及待地說出其他六國的名稱:“是不是還有齊國、楚國、秦國、韓國、趙國、魏國?”
卻見婦人搖搖頭:“哪裏來的那麼多國家?隻有燕國和北狄國而已。”
“啊?!”
現在輪到張朝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怎麼會隻有這兩個國家?而且這個北狄國不就是北方小小的野蠻部落嗎?在戰國時期根本不成氣候啊,攘都懶得攘。難道是自己曆史學得太差了,漏掉了這個朝代?不可能啊,考試也沒考過啊。
就在張朝陽無比糾結的時候,大夫已經派人把抓好的藥送過來了。婦人救兒心切,送走小廝後便拎著藥到外頭小廚房忙活起來。留下一臉問號的張朝陽胡思亂想,痛苦於自己的曆史知識和這個充滿疑惑的時代。
“漸離!漸離!”
一把宏亮的聲音震得張朝陽耳朵疼。誰這麼大呼小叫的?再說了,你小丫的罵誰‘賤’呢!看我待會兒怎麼抽你!
當然張朝陽隻是想想而已,就在見到來人後,他驚得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更別提上臉抽人家,估計他連自己長沒長手都渾然不知。
這世上居然有長得如此驚為天人的美男子,驚豔,絕對是驚豔。
想當初小犀利為了應酬,張朝陽更怕導演占他女朋友便宜,就跟著去赴過一導演的鴻門宴,宴席上各種妖人人妖層出不窮,簡直比盤絲洞還光怪陸離。好看的人、帥氣的人、嫵媚的人形形色色的人,張朝陽覺得他已經閱美人無數了,沒想到今天栽在這廝手裏。而且還把封存已久的心動的感覺浪費在了這人身上。對方是個男的,這麼奇怪的初戀的感覺,張朝陽還是第一次,他傻了,絕對地傻了。
自己的真心天知地知,就是從來沒讓小犀利知道過。他對小犀利的感情,充其量也就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張朝陽心裏的波濤洶湧眼前的大帥哥當人不會明白,他笑著問:“漸離,你有何不妥?我剛從軍中回來就聽聞你得了失心瘋,你看看還記不記得我?”
龜兒子!你才失心瘋呢!我這樣最多算是失憶!不不不……是還沒有搞清楚目前狀況而已啦!仗著比被人長得端正點兒就有恃無恐,小心我吃你豆腐!
張朝陽臉上五顏六色的,表情極其豐富,想說又不能說,想跟他生氣卻氣不起來,他自己也奇怪,隻是初見而已,為什麼會覺得已經認識了很久?
來人一臉失望,焦急地從被子裏抓出張朝陽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裏摩挲:“漸離,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你看看,你再好好看看我。”
哇!竟然被他捷足先登占了自己的便宜。張朝陽的血液被這一握沸騰了,臉一下子燒燙起來,小腹也抽搐著回蕩出暖暖的熱流。咦?不對啊,就算是羞澀,也不會是這個地方熱啊,怪!自己的身體真的變得怪怪的。難道是那碗藥湯作祟?他低頭看著自己被握著的手,纖細白膩,柔若無骨。這雙手是他的嗎?簡直是雙女人手!他抽回自己的手,害怕地翻來覆去地看。帥哥以為他這個舉動是嫌棄他,尷尬異常。
“你多慮了,我不是嫌你,我是不明白我的手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一直都是如此,今日怎會有此一問?”
那帥哥比張朝陽還困惑,濃密的劍眉皺在一起。
“你看我像個男的嗎?”
這話一問出來,男子又是一驚,慌忙答道:“漸離,你……當然是男子!”他尤不放心,急切地又補上一句:“頂天立地,風流瀟灑,傾國傾城。”
張朝陽想,我又不是問你我作為男子在你心裏是個什麼位置,幹嗎跟我說那麼多褒義詞?再說了,‘傾國傾城’可以用在男人身上嗎?
正在他們為了性別之事言語交鋒的時候,婦人端著碗熱騰騰的粥走進來。男子一見婦人,便快步走過去,在她耳邊低語一句,再看看張朝陽,見他為自己的性別問題眉頭深鎖,也不再多言,快步出了外間廳堂。老婦人將粥碗擱在炕前的小幾上,也跟著出去,還不忘輕輕掩住房門。
張朝陽笑他們無聊,用得著這麼草木皆兵嗎?其實他知道自己還是個男的,他隻是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傻子也知道,手都不是自己的了,身體相貌更不可能還跟從前一樣。張朝陽在屋裏搜尋著鏡子,訝異於這個家庭的窮困,連麵銅鏡都找不到。不過難不倒他,他可以打盆水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