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你和從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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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月後……
五個月的時間不多也不少,夠我逃出過去,卻不夠我遺忘過去!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淩晨**,關掉遊戲界麵。很少去騰迅空間,這一次,偶然決定去看看,卻沒想到腦子會翻天覆地的酸疼。
韓錫倫的兩條留言:“我的眼淚,你為什麼一直一直都看不到?”
“什麼時候你才會想起我?”
這兩句話,讓我突然覺得心髒猛烈地收緊了一下。
在韓錫倫的空間裏發現了鋪天蓋地的薰衣草圖片也是這一次的意外。
是人都知道,薰衣草是我最愛也最恨的花。
可是我不想多想,也不敢多想。
同樣的,某人的空間狀態改成:“淡淡的薰衣草香,一生一世的等待……”也是我空盡所有心思都沒有料想到的事,而這個人不是藤宮淩,也不是韓錫倫,更不可能是江西佑,而是……西門洛。
這麼巧嗎?我忍不住苦笑起來。
“西門洛什麼時候和林媛分手的?”
任梓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去年暑假就分手了啊。”
我偶然間記起去年十一月月底,西門洛還在上海,剛退完學一個月,也就是離開西川一個月的時候,沒有事做,每天不是打遊戲就是跟父母吵架。晚上發短信跟我說他心情不好,此刻正在一棟正在修建的大樓樓頂,抽著煙,頭昏昏的。
我有點害怕,叫他下去。
那晚,很奇怪,我沒跟他吵架,也沒有諷刺他,居然跟他聊到半夜十二點。
這年頭,什麼古怪、複雜的事都有可能發生,就像去年同樣的十一月,齊彥搶了江西佑女朋友的事,還說是兄弟,俗話說的好,“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這一刀可插得夠狠的,害得人家江西佑多少日子沒緩過來。後來拜托我去安慰江西佑,可惜,我失望而歸。人家早就對我沒意思了,還屁顛屁顛去巴結人家,一點都不像我夏諾的做風。
一模一樣的事還發生在今年年初,齊彥原來用錢買的西川安揚中學,也就是我考上的那所的中學,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給退了,年初就離開了西川。他走了,潘磊(我國中一年級的同學)、尹立楓、西門洛回來了,很不小心女朋友就被尹立楓給搶了。
這理也說得通,怎麼說楊悅也是尹立楓的初戀,自然是把他看得重些。齊彥呢,也就隻能自認倒黴,打掉牙往肚裏咽,竹籃打水一場空。
楊悅是我最佩服的會玩弄感情的女人之一,雖然她今年才十五歲;還有一個是西門洛的前前女友,叫什麼“莎莎”的,不過好像對西門洛挺認真的,誰叫人家西門洛又有錢又有魅力呢。我們這些平庸的人哪,也就隻有望而卻步的份。
還有我做的一件荒唐事,為了讓藤宮淩和我分手,找在西川晉北高中讀書的汪梓謙同學當了假男友。誰知道戲沒演好,搞得最後差點假戲真做,兩頭都沒弄好,和藤宮淩不清不楚的,和汪梓謙還曖昧不明。完完整整的一個頭兩個大!
和藤宮淩交往到現在,估計我跟他說分手的次數不低於三十次了,最長一次還沒有十天,最短的可以短到我剛說出“分手”兩個字就被藤宮淩的三言兩語給掩沒掉了。
我還真是從來都沒見過藤宮淩這麼執著的人,也不知道是我的福氣還是災難,隔著成都和西川那麼遠的距離也像依賴妻子一樣依賴著我,有時候我都覺得,我一定一定會被他逼瘋的。
不過,在他身上並不是沒有找到好處。想發泄的時候拚命地罵他就是了,反正我罵人的話裝在肚子裏裝了一大堆;還有他漂亮陽光的臉蛋,去年年底回來的時候,我用他的臉狠狠地把班上那群不知死活、自以為是、又自戀又花心的男生們搔了一下;女生們爭著跑著告訴我藤宮淩好帥!
可是我覺得藤宮淩在我眼裏越來越不值一提了,他在我麵前沒有了他原來的自負和嬌傲,藤宮淩不再是藤宮淩,對我來說,惟一剩下的用處就是拿來滿足我“很小很小”的虛容心,而且隻能滿足一小半。
任梓悅和顧木熙都說如今的我又可氣又可惱,還可怨,隻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愛情上是出了名的自私自利者。
是啊,我變了,我跟以前不一樣。
我們每個人都變了,顧木熙瘋狂地迷戀上耽美、BL(男性***),包括小說、電視劇、電影、廣播劇、音樂、漫畫、圖片,美術“事業”越來越荒廢。
任梓悅開始把大把大把的時間和精力放到上網、網戀上,頓時墮入愛河,我這個迷上網絡遊戲的人哪,都沒有她那麼嚴重。我看再這麼下去,遲早得收拾東西回老家。
林媛呢,比她們兩個都好些,不過紅顏薄命,不對,因該說“紅顏路途多崎嶇”,學習、愛情全都亮了紅燈,這對於一個長相出類拔萃的女生來說的確有點悲哀,不過還好,心地善良、有腦子,不至於“紅顏薄命”。如今性子安靜、內斂,我知道她對西門洛的感情有多深,任梓悅也知道,對她來講,西門洛的若即若離到最後頭也不回地走究竟給她的生命造成了多大的傷痕,她自己很清楚,沒人敢多提。
如今,我們正在被這個現實世界同化,也逐漸學會如何掩飾自己,這個過程,無人能夠想象。我們每一個、每一個人都和從前不一樣!
--2010。3。10
去年九月底我離開綿井第一中學後就回到了西川安揚中學讀書,這裏除了我,還有林媛、任梓悅、顧木熙、江西佑、梁靜兒(國中同學)、沈彤(國中時齊彥他們班的),沒考上的花了點錢就進來了。齊彥讀了三個月就悄無聲息地退了學。這事我想起還有些火大。
現在呢,我和顧木熙、任梓悅、林媛可以說是組成了恐怖四人組,在學校罪惡的打擊低層蝸行摸索,遲到、上課睡覺、有事沒事就請假、出逃、通宵上網、打遊戲,該幹的、能幹的大概都幹了。梁靜兒呢,是那種萬事都以學習為主的女生,我們一幹壞事,她就跑得遠遠的,生怕和她沾上邊。
而我呢,早就被加進了十班的黑名單,班上唯一一個能從早自習睡到晚自習的女生,唯一一個晚上逃出學校去上通宵的學生都是我。
給同班同學的第一印象,不屑、頹廢、張揚、**,因為太能睡,被人叫成“睡神”和“黴冬瓜”,“黴”是因為整天都像秋天枯萎的樹枝,“冬瓜”兩個字倒是取的挺冤枉,當時挨我最近的四個女生全都屬於“圓潤”、“**”型,所以被人取了什麼“肥冬瓜”、“胖冬瓜”的雅名,非要把我插進這個冬瓜行列才叫我“黴冬瓜”。去年期末一分班,除了我,該離開理科班的都離開了,還好,任梓悅分到了十班。
還有一個最要命最讓我頭疼的綽號……*蕩仙子。這名字來自我第一任同桌,是個超自戀的男生,本來愛叫我“*蕩天使”,後來被我最討厭的男生改了改,叫成“*蕩仙子”。
這綽號,如今比我自己的名字還深入人心,女生都不叫我“夏諾”了,習慣去掉前麵兩個字叫“仙子”,男生呢,還是直接嘲諷地“*蕩仙子”長“*蕩仙子”短。慢慢地,我也習慣了,不屑為這個綽號跟他們大吵大鬧。
我那些名不符實的特征比我的人還要聚象,什麼“放蕩”、“**”,無中生有。
“六點半了,走吧!”我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渾身累得厲害,胃裏翻江倒海地疼,走了兩步,發現頭昏沉沉的,“林媛,走了。”拍了拍她肩膀,然後自顧自地朝網吧門口走,顧木熙跟在身後走得慢吞吞的。
每次上完通宵從網吧出來,路過學校外麵的小吃店的時候總要在顧木熙的誘惑下買兩個熱呼呼的肉包,跟天氣無關。每次我都隻吃餡,顧木熙看到一次罵我一次,“浪費金錢、浪費糧食!”
走過學校大門便分道揚鑣,任梓悅和林媛回宿舍,顧木熙去學校商店買紙。在教學樓和商店的分岔路口就會進行一場惡戰,大多時候都是我輸,被顧木熙拉去商店,不過這一次我贏了。
我是宿舍裏出了名的懶人,熬了一夜,精力可沒有她們三個人好,現在隻想睡覺,一包濕巾、一盒牛奶就什麼都解決了。等睡過早自習,還有精神的話再去吃早餐,沒有就直接睡到中午放學。
剛踏上二樓第一階樓梯就碰到她,我艱難地露出笑容。
“又上通宵去了?”說著擰開礦泉水的蓋子遞給我。
我喝了一口水,含糊不清地答道,“嗯。”
“看你這慫樣,肯定又連上了好幾晚?!”
“哪有?這還是這學期第一次。”說完,胃裏猛地收縮了一下,喉嚨裏像是被硬生生地塞進了什麼硬塊,上不去下不來,我捂住嘴衝進了廁所。
“你喝酒了?”
“沒有,可能是電腦輻射。”
“不是以前連上三晚都沒事嗎?”
“可能……可能是我老了。”
閔恩惠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長得天真白皙的女孩子,叫閔恩惠,是我在安揚中學認識的,最好最好的朋友,還有一個,是蔣藝,和閔恩惠一樣原來都是十班學生,分班後都調去了文科班。
十班看起來管的挺嚴,也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像我這種,純粹屬於要麽被老師忽略、要麽不管不問的那種問題學生,喧囂的晚自習也能睡得態然自若。任梓悅如今跟我也沒多差,班主任就像做了故意的安排,無論班上怎麼調整課桌位置,坐我旁邊的永遠都是任梓悅。
這樣有很多閑暇時間跟任梓悅聊起以前,那時候我和她都是被老師捧在手裏、寄於重望的優良種子,如今我們兩個都在拉班上的後腿。
世事無常……
兩個月前我還在向第三任男性同桌陸麒誇耀我以前的光輝曆史,他卻撇著嘴,毫不客氣地勸我:“好漢不提當年勇!”
甚至還頗“大義凜然”地在我語文書的封麵題書:“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後來那句是什麼我給忘了,說是用作警示我的,我當時隻想揍死他。
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上了幾節晚自習了,旁邊的任梓悅拉了拉我的手臂,說了一句,“莫野下個星期就回來了!”
我點點頭,模糊地問:“是嗎?”半睜開眼睛發生她還在玩手機。
班長站在窗前敲了敲窗戶,我抬起頭微眯起眼睛,“幹嘛啊?”
“班主任叫你去他辦公室!”
“什麼?”我腦子頓時就清醒了一大半,不會是因為我整天睡覺才找我談話的吧?“真的假的?”
我猶豫了半天,決定還是去辦公室看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走到一半碰到班長,誰知道他麵無表情地扔下一句,“我騙你的,整天就知道睡覺!”
“什麼嘛!”我坐下來抱怨了幾句,“他居然騙我!打斷了我的好夢。”然後趴下來繼續睡。
最後一節自習課,班長坐在講台上作著長篇大論的總結,“我記得我們班上有一個女生連睡了整整一周,就是趴在那個後麵的。”
教室裏本就明晃晃的,目光再聚焦,光線重得厲害,透過窗戶玻璃的反射,漂亮的幹淨投影。
我猛地抬起頭,再低下頭去,用手擋著額頭。
有時候,我們在聊到同一個話題,比如“時間流逝得太快,才一年不到,我們幾乎都被這個現實世界同化”。這個問題讓我們所有人都覺得傷感。
“聽說西門洛在西川?”聽說的人多了,西門洛在西川的事早該是人人皆知的事,我卻總是最後一個知道。
林媛別過頭去,“他在不在西川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和任梓悅對視一眼,都笑了。
學校嚴苛得很,每個禮拜隻放半天假加上禮拜天早晨不上早自習,所以每逢禮拜天都興奮得不得了。顧木熙早就有安排,一放學就跑同學家去了;任梓悅呢,是例行要和她在晉北讀書的好朋友去逛街的;我和林媛都不喜歡逛街,吃完午飯就往網吧裏鑽。西川除了個別網吧網絡還好,其他可以都說是垃圾。可是沒辦法,節假日時這地方太火,就像現在我和林媛呆的這間“極速網城”,隻能用“遜”來形容。
林媛坐我旁邊玩QQ飛車的時候,人北讀書的好朋友去逛街的;我和林媛都不喜歡逛街,吃完午飯就往網吧裏鑽。西川除了個別網吧網絡還好,其他可以都說是垃圾。可是沒辦法,節假日時這地方太火,就像現在我和林媛呆的這間“極速網城”,隻能用“遜”來形容。
林媛坐我旁邊玩QQ飛車的時候,人物的整張臉拉得老長,畫麵全都變了形,沒把我笑死。
後來在網上碰到江明皓、尹立楓、莫野、潘磊幾個國中時候的同學,江明皓看我QQ飛車升到76級了,是死活都不肯相信。
我說:“你不信,我們比比!”
前兩天我還跟西門洛比過,技術也就是彼此彼此,聽他說尹立楓玩得最好,我才是死活都不信。找江明皓玩其實是想把尹立楓和潘磊幾個也拉來看看,是馬是驢子,溜溜不就知道了。
不僅我放了狠話,林媛那丫頭也頗有氣勢。誰知道一比下來,我和林媛就差真的要鑽地縫了。一百級的和七十級的還真不是一個檔次。幸好他們幾個沒在旁邊,否則丟臉就丟大了。
江明皓從一開始就跑沒影了,非要跟我玩炫舞,說女生都玩那個。我也忘了問他關於我老姐楚雅的事,後來想起來還有些不甘心。
藤宮淩是因為我才玩QQ飛車的,然後就是韓錫倫和他哥哥,估計現在水平跟我差不多了,我可一點也不想比他們還低檔次,所以功課再多(反正我也是最不愛做功課的那一個)、臨近考試,我還是每天都會抽時間玩網絡遊戲。
我以為尹立楓和潘磊都在廣州、深圳之類的地方,隻知道春節的時候他們回來過,現在肯定都離開了西川。沒想到我和林媛跟他們玩飛車的時候,他們兩個和西門洛一樣都在四川的這座小城西川,整天過著無所事事的生活,上網就成了重心。什麼時候要離開,什麼時候該離開,自己都不知道。
我明白我們這些散落天下的菜鳥們,從來都不願花心思去考慮“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