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如此和當初
    “由於打擊過大造成的暫時性休克。”醫生走出病房對顧霖道，“最近最好讓他在家休養。”
    “好的，謝謝醫生。”顧霖對醫生道了謝，“請問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麼？”
    “可以。”
    顧霖輕輕推門走進病房，看到餘躍已經醒了。
    “看來確定這個消息對你的打擊真的很大。”顧霖坐在餘躍床邊的椅子上。
    餘躍苦笑。
    “我還沒入獄時，我哥跟我通過一次電話，那時候他在聽一首歌。是袁耀發的《欺騙自己》。”顧霖突然道。
    餘躍抬頭看著顧霖，這張臉明明和顧澤一樣，可餘躍可以清楚地分辨顧澤和顧霖，兩人的氣場完全不同，若不是特意的模仿，那是很難認錯的。
    “雖然我音樂細胞沒有我哥那麼好，但是，我還是想把這首歌唱給你聽。”顧霖轉頭盯著餘躍，那一瞬間，餘躍感到顧霖被顧澤附了體。
    “也許是因為天色太朦朧
    我竟然以為我們之間出現過彩虹
    該走的人就不要再回頭
    雨停了就別逗留
    也許是因為愛還不夠濃
    這一生你不曾為誰而放棄自我
    我的遺憾你永遠不會懂
    兩個人的旅程我總是一個人走
    欺騙了自己
    說在你的眼褃
    我看得到的愛情
    憧憬總是最美麗
    卻也破滅的特別容易
    欺騙了自己
    以為感動了你
    卻在天亮時分
    我終於恍然明白
    一直以來不曾感動你
    也許是因為愛還不夠濃
    這一生你不曾為誰而放棄自我
    我的遺憾你永遠不會懂
    兩個人的旅程
    我總是一個人走
    欺騙了自己
    說在你的眼褃
    我看得到的愛情
    憧憬總是最美麗
    卻也破滅的特別容易
    欺騙了自己
    以為感動了你
    卻在天亮時分
    我終於恍然明白
    一直以來不曾感動你
    欺騙了自己
    說在你的眼褃
    我看得到的愛情
    憧憬總是最美麗
    卻也破滅的特別容易
    欺騙了自己
    以為感動了你
    卻在天亮時分
    我終於恍然明白
    一直以來不曾感動你
    隻是辜負了自己”傷感的歌，節奏很慢……在沒有伴奏的時候唱起來總是令人感觸頗深。
    餘躍不發一言地聽著。待顧霖全曲唱完後，他才喃喃道“他難道……在最後的時間裏覺得我從來沒有愛過他？不曾感動我？怎麼會……他一直一直……都是……”
    顧霖搖了搖頭“隻是有點迷惑吧……我哥是很感性的人，有時候有些衝動，你讓他一往情深，最後卻還是選擇了結婚。這隻能說是現實和理想的選擇路口，你選擇了現實……如果我哥現在還活著，或許……他的選擇和你的選擇都會不同。”
    “可，很多事情真的沒有如果……”
    “對啊……所以，請你放下這個思想包袱，我敢說我哥在天上生活得一定很開心……他一直很喜歡傳說中天國的樂器，不論是希臘的豎琴還是中國的古箏古琴琵琶一類的……”顧霖笑了笑，繼續道“有時候，真心反而是累贅……他也一定看到了你的悔恨，而現今，他一定希望你能幸福地活下去，就如同他在替我的那一天跟我說的那句話‘連我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嗬，還真是很老套的一句話……”餘躍笑了，可眼角卻泛了淚。“可也真像他說的話……記得以前我遲歸，他總是等到夜深，就算很困了，也要等下去，他就是這麼一個認真的人……”
    就在這時，顧霖的手機響了，看了看屏幕，是葉連鴻打來的。
    顧霖接了起來。
    “怎麼樣？是殉情了還是想不開了？”
    顧霖一頭黑線。跟餘躍打了個出去接電話的手勢，看到餘躍點了點頭，顧霖就出了病房。
    “在醫院，餘躍剛才暈過去了……現在已經醒了，情緒還算穩定。”
    “唉……沒死就好，你好好安慰下，要我提供言語支持麼？”葉連鴻雙手都在筆記本上打著文件，隻是通過手機話筒跟顧霖聊著天。
    “不用……別忘了你的口才還是我教出來的。”
    葉連鴻在彼端嘿嘿一笑“是是，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顧霖懶得跟葉連鴻皮，就直接掛了電話，但是嘴邊泛起的微笑卻是那麼溫暖。
    “抱歉。”顧霖進了病房，跟餘躍說道。
    “是戀人麼？”
    顧霖一愣，隨即道“不是不是……不過是很煩人的老板罷了……”
    “葉連鴻吧……”
    “你怎麼……哦……葉氏收購雨星的事鬧得那麼大，你知道也是正常……”
    “有關你們五年前的八卦可是比收購這種正經事更鬧得響。”餘躍輕笑。
    顧霖呆呆地看著餘躍“你怎麼這麼快從真相裏解脫了？”
    餘躍聽後，搖頭“不是解脫了……而是得到確定後，突然覺得一切其實都是咎由自取……上天用他的離去來懲罰我，這個天罰的時限是到我去找他為止……很公平啊，等我受好了懲罰，我就會去那個時間見他了。”
    “那你如今準備怎麼辦？”
    “好好活下去……但是這輩子是不會再愛上誰了……跟他的這一場，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情……之後的日子，我會多做點好事吧……不然如果我去的是地獄，跟他不是一個係統的，那麼我真的要發瘋了……”餘躍半幽默半無奈地說著話。
    “以後有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顧霖將自己的名片遞給餘躍，卻驟然想起自己的名片上寫的是顧澤，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而餘躍卻用傷感的眼神看著那個名字。
    “不好意思……”顧霖輕聲道。
    “沒什麼好道歉的……代替他好好活下去吧……”餘躍撫摸著那個名字，說著。
    顧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話可以跟餘躍說了，走近餘躍輕輕拍了餘躍的肩，之後便轉身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