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出櫃
    “葉總，顧墨生先生在門外求見。”秘書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葉連鴻仿佛知道顧墨生會來，毫不驚慌地道“嗯，請他進來。”
    顧墨生來勢洶洶，葉連鴻卻平靜以對。
    “姓葉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顧墨生將一個文件袋扔在葉連鴻麵前。。
    “如果顧先生識字的話，我想這應該不用我解釋。”
    “滿文件袋都是你和顧霖的照片，還有什麼結婚協議書！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顧墨生將文件袋裏的東西倒了出來。
    “字麵上的意思。我和你兒子準備在一起，就是這樣。”葉連鴻將文件整理好，淡淡地說著。
    “葉岸翎！或者應該叫你葉連鴻！”
    “嶽父大人請隨意。”
    顧墨生滿眼通紅“如果你想報複的話，衝著我來就可以了，別去折騰顧霖！”
    “怎麼是折騰他呢？我疼他都來不及。”
    顧墨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劇烈地咳了幾聲後，高聲道“你們都是男人！在中國，這紙結婚書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這麼做？是想透露給媒體然後讓我們顧家再次顏麵掃地麼？”
    葉連鴻卻突然沉了口氣“顏麵？嗬，顧墨生啊顧墨生，你難道還有因為顏麵而再次失去一個兒子麼？”
    顧墨生也火“兒子？對！我還沒跟你們葉家算賬！顧澤，我可憐的長子，就是被你爸爸的陰謀給害死的！”
    “你敢說，你自己不是害他的凶手之一？”
    顧墨生沉默，瞬間蒼老了很多。
    “是……我也是……”
    “不管怎麼說，葉家欠你們一條命……”看到顧墨生如此，葉連鴻也放低了姿態，“我們會盡全力彌補你的。和顧霖結婚後，我承諾會去美國找代孕母親……你們顧家的香火不會斷，作為補償，我不會要自己的孩子。”
    顧墨生一聽，愣了。
    “還有……雨星我也會還給你們……”葉連鴻走近顧墨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顧墨生抬頭看著葉連鴻，恍然間，他好像看到了第一次看到葉連鴻的時候。那麼瘦弱的年輕人，眼神卻是清明且富有野心的。從那時候起，顧墨生就開始忌憚這個年輕人，特別是在聽說他跟自己僅剩的兒子的糾葛的時候。
    “讓步麼……你有沒有問過顧霖他答不答應？”
    “這就是我的事了。”葉連鴻盯著顧墨生，顧墨生看著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而窗外，今年的第一場雪就這麼一簇一簇地落下，整個城市也開始慢慢陷入雪白當中。
    “下雪了啊……我記得顧澤那孩子最喜歡下雪天了……而顧霖卻總不喜歡跟哥哥去打雪仗……”顧墨生歎息，“我年輕的時候，總不在意這兄弟倆到底喜歡什麼……想來也是報應吧……”
    白色籠罩著大地，寒氣聚集，窗下街道本就模糊，如今更是看不清了。
    “如果他同意的話……我沒意見……”仿佛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顧墨生癱倒在沙發上。
    葉連鴻萬萬沒有想到顧墨生會同意，便驚訝地看著他。
    “其實……已經夠了……他們兄弟倆……唉……僅剩的這個，應該得到幸福。”顧墨生站起身來，轉身，走到門前，開門，卻發現門外是匆匆趕來的顧霖。
    “爸……你怎麼會突然想來這？葉連鴻那家夥沒對你說什麼吧？”
    “該說的都說了……”顧墨生笑了笑，拍了拍顧霖的肩膀“去追尋你真正想要的生活吧……你爸……犯了那麼多年的混了，如今想通了。”
    顧霖一頭霧水，卻見顧墨生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跟我爸說了什麼？”顧霖回手關門，氣衝衝地對葉連鴻說。
    “隻是把結婚協議書給他看啊……”葉連鴻奸笑。
    “……結！婚！協！議！書？”顧霖大驚“你……你腦子進水了吧？”
    葉連鴻搖頭，從抽屜裏又拿出了一份“洛杉磯的，不錯吧？我說過會娶你就會娶你，來來來，好老婆，趕緊簽字了。”
    顧霖伸手把那份結婚協議書拿過來，全是英文，這當然難不倒他。
    看過之後，顧霖顫抖道“你來真的？”
    “我對你從來都是來真的的……”
    葉連鴻委屈。
    “我不覺得我們這樣可以在一起！”顧霖將協議書甩給葉連鴻“讓我在考慮一陣子。”
    葉連鴻點頭“你會馬上答應才有鬼……”
    顧霖對葉連鴻更加無語。
    “你不是是為了這個才故意把雨星先納入葉氏囊下的吧？”顧霖猛地想起了這事兒，畢竟結婚協議書裏將雨星歸還顧家這條怎麼看怎麼誘人，而貌似是聘禮的部分，其實不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不要想那麼多嘛……反正都是自己的。”葉連鴻笑了笑，摟住顧霖，啄了他臉頰一下“來來，我正在找房子，為了遷就你，我就放棄我那套豪宅了，我們倆再合資買套房子。”
    顧霖冷笑著推開葉連鴻“我可不想一整天跟你算計。”
    葉連鴻繼續委屈“我哪裏整天算計了？就算有，哪敢算計你啊！”想了想，似乎不對，補充“就算是算計你，也是為了我們的幸福（性福？）啊！”
    “那我還得多謝葉總費心了？”顧霖冷哼，轉身走出辦公室。
    葉連鴻看著顧霖離去的背影，微笑“顧霖啊顧霖，你終歸會是我的。”
    而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整個雨星大樓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