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貳卷 ♡;♡;♡; 第六十一章 玫 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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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綴館,坐落在王城內的一角。
被譽為整個苗域中最肮髒最黑暗之地,我早略有耳聞。
可以說是一個沒有檔次的男館,其外在的裝潢也毫不起眼,那座折損多年的建築上甚至還有蒼白剝落的痕跡。
因而也結集了所有下層階級的塵雜醜惡,來此的常客無非也就是一些街井市儈之徒。
包含著人性最原始最黑暗的部分,並不斷衍生滋長。
就是這麼個地方,卻有一處,令人們牢牢記住了它的名字。
玫綴館,其主樊玫綴,素有浪_蕩之名。
在傳言中此子世人通吃,無論是在朝野還是江湖都格外混得開來。
玫綴館也就從此多出了一個江湖人士必來的理由。
這裏無疑是人們互通情報的極佳場所。
如今的狀況是,我被人從黑色布袋裏拖了出來,任其圍繞著我上下打量。
而這位人們茶餘飯後之中的話題人物,亦如傳聞中的那般妖嬈風情。他身材高挑而一身豔裝,看上去年不過三旬,隻是魅人的眼角處已多出了些許歲月的紋理,笑時,愈發深切。
半晌,他顰起秀眉,「好端端一個美人,怎生弄得這樣狼狽。」
送我來的是看上去與苗宮中人幹係不大的人口販子,當赫藝把我交到他手上時,他自稱作田不辣。來前被他灌了藥以封住身上內力,也就造成了我如今的身子綿軟不已。
聽了這話他連忙湊上去討好道,「您別說,這可是上等貨色——中原商賈之家的大少爺,小的頗費了些周折才給您弄來。」
據田不辣說,出身商賈之家,容易給樊玫綴造成好感。
「哦?」樊玫綴微微挑眉道,「你來自中原?」
是對著我說的。
我有些犯愣,就這點工夫,田不辣原本押解著我的手陡然加重力道,以示警告。
苦歎一聲,何須如此。
之前不是已經講好的麼,此刻必是要配合的。
方才我也隻不過在尋思這身份當如何交代清楚罷了。
田不辣卻已諂笑著接上了話頭,「樊館主,這得請您多多海涵。小的綁他時他受了驚嚇,,話都不會講了至今仍沒有緩過神來。」
好吧,我不說話,打死也不說。
總之是沒什麼可說的。
「好你個田不辣,這種相貌竟也被你整成了白癡?」樊玫綴有些不樂道。
「是是是,下回小的一定更注意些。」
「那麼……」樊玫綴款款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一萬?」田不辣的眼中猛然爆射出些利芒,隻不過瞬間便隱去了。
樊玫綴巧笑倩兮,隻靜靜地搖了搖手指。
「……一千兩?」
玉指再動。
田不辣哭喪著臉喏著,「樊館主,您這不是要小的一賠到底麼。」
樊玫綴肅容道,「聽著,本館尚未嫌他已是給你極大的麵子,倘若他發狂時傷了我的客人,這就不是以你田不辣的身價能賠得起的了。一百兩已是咱家能給出的最高價,你再不識抬舉咱們這就免談。」
突然就覺得,樊玫綴飄飄欲仙之姿美豔不可方物。
「小的明白,與館主做生意最痛快。」田不辣連連點頭,實在懂得見好就收。
可是……
他娘的,老子難道隻值一百兩銀子麼?
好你個樊玫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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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樊玫綴,其實還有另一個故事。
他原本名作之軒,出身商賈之家,曾隨著家中的商隊到過許多地方。
十五六歲時,他已被稱作奇才,精通為商之道,世人以為將來也一直會這麼下去。
十八歲的那年,他獨身去了趟中原。
中原與苗疆素來交惡,苗域勢力弱小,沒有其他人願意去中原涉險。
而他去了半年,回來之後卻似變了個人。
他變賣自己手頭的所有產業,不顧家中反對,悠然開起了這家玫綴館。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自己對此也絕口不提。
對於這麼個傳奇似的人物,我亦充滿了好奇。
所以當田不辣苦口婆心外加威逼利誘地勸說我,留在王城也是死,不如安分守己尋一家妓院自由發展時,我張了張口便選擇了玫綴館。
正式踏足玫綴館內,我忍不住四周張望,發現裏麵竟是不同於外在的清雅。
我有些意外,而樊玫綴風姿搖曳地在身前行走,驀然回身。
我本被幾名小倌引領著,此時跟竹竿似地豎在原地。
樊玫綴眯起雙眼,懶懶道,「這裏沒有別人,你且告訴咱家,你是中原哪裏人。」
我心中一動,認真地直直望進他的眼睛。
或許他早已發現我的異樣,隻肯出一百兩買賣,莫非是意在救我?
我正舉棋不定,他歎著,猶自魂不守舍,「中原,是個好地方啊……」
其目光深長幽遠,難解其意。
「去過京城麼,你。」
一點心思在我腹中百折千轉,還是不知如何作答。
結果到頭來全都是他一人在講。
「也罷,你不說也無妨……」他看似不介意,隻是眸中突然多了些流動著的東西,「接下來,還是讓咱家給你講講這玫綴館中規則。」
「……」
懊惱,除了懊惱還是懊惱。
近些年來我也算是閱人無數,怎會對著這位長年滾打於極致黑暗中的人憑添出幻想。
此時,他正神采飛揚地對著我傳其道授其業。
「本館內男倌上百,他們各自入館時均接受了咱家的獨家訓導。咱家總為其挑選適合之道,要求其私底下遵照著精進修行。」
他走近我身旁,一一拍過那些男倌的肩頭,而被他點到名字的竟也都露出與之相應的不同姿態。
這些人一進入玫綴館即被剝奪了本名,僅以單名匹配一個“小”字相稱,顯得有些俗不可耐。命名者本人卻己予了“玫綴”之名,足見其玩世不恭的心態。
「呐,小舞是傲嬌別扭型,小萍是溫柔嫵媚型,小遲是高挑憂鬱型……」
我暗中嘀咕,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忽然笑的得意,「咱家經營玫綴館已近十年,館中小倌已稱得上是種類俱全任君索求,算得上十分完美。然而咱家仍夜不能寢,總感覺有紕漏之處。直至今日,咱家遇見了你……」
我身子一戰,那說不清是何意的目光令人如芒在背。
他抬手,伸向我。
我忘了閃避。
於是,帶著玫瑰馨香的玉手翛地捏住我的鼻子,擰起。
我不禁嗷嗷叫喚,卻見那張麵孔在眼前無可抗拒地放大。
他說,「咱家認定了你就應該屬於咱玫綴館。」
他還說,「咱家不管你真瘋還是假瘋,往後你休想踏出玫綴館一步。」
他繼續說,「現在來讓咱家告之一下你的屬性以及類型。」
說到我了,我不覺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他一字一頓道,「——你是天,然,癡,呆,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