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新版) 27 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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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SAM,SAM!聽見我說話沒?”Ascar把臉湊到蕭戈鼻子跟前,瞪大了眼睛。
“嗯?什麼?”蕭戈抬眼看他。
“我說了這半天,你全當我是空氣啊?!”
“……別靠我這麼近,你有口臭。”蕭戈挑了挑眉,迅速換了個邊上的位子坐著。
看著他繼續心不在焉地對鏡化妝,Ascar忍不住又湊過去:“老實交待,你到底在想什麼呢,嗯?魂兒被誰勾走了啊?”
蕭戈“切”了一聲,半晌才輕描淡寫地開口:“昨天我把季少寒當賊給打了,他的腦袋破了,在醫院縫了幾針。”
“啊,有這種事?”Ascar的嘴張得老大,“那現在呢?”
“我哪知道,昨晚就送他回家了。”
“你今天沒去看看他?”Ascar的嘴張得更大了。
“有什麼好看的?又死不了。”
“你!”Ascar激動起來,“他手機號多少?”
蕭戈撇了撇嘴,“不知道啊。”
“那他住哪?”
“綠苑花園唄。”
“幾樓幾號?你不是送他回家了嘛!”
“我哪知道,又沒上去。”
Ascar吼:“你咋能什麼都不知道!”
蕭戈嫣然一笑:“我跟他又不熟,幹嘛要知道?”
Ascar有種想把蕭戈掐死的衝動:“他天天守在Club,就為了看你一眼,你好意思說不知道?就算是普通朋友,認識這麼久了,留個電話不應該嘛?你把人打傷了,看完病就不管了,你說得過去嘛?萬一他有個閃失,殘了廢了,你還能睡得著覺嘛你?!”
“好了好了,我也沒說不管嘛。”蕭戈捂住耳朵嘀咕,“真是怕了你了。”
第二天下午,少寒正在家中睡得昏昏沉沉,隱約聽到外頭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少寒睜開眼聽聽,確認不是自己的錯覺,爬起來推窗一看,有兩個人正在樓底下站著呢,那頭亮晃晃的紅發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蕭大哥!”少寒眉眼都笑開了花,連忙摁開一樓的防盜門讓蕭戈和Ascar上來。
Ascar拎著一大袋水果爬到五樓,滿頭是汗:“終於找到你了!這一棟棟喊過來,我嗓子都冒煙了!偏偏那家夥還裝啞巴!”
他口中的那家夥正跟在後邊跟沒事人似的,兩手悠閑地插在褲袋裏。
“對不起啊,我剛才睡著了沒聽見!”少寒很不好意思。
“不關你的事,都怪他!”Ascar瞪一眼身後吊兒郎當的某人,放下水果便催促少寒,“你還站這兒幹嘛,快回床上躺著去!”
“我好多了,再說一直躺著也難受。”
Ascar便拿手指頭小心地戳戳少寒裹著紗布的腦袋:“還疼嘛?”
“沒事兒,這點疼不算啥。”
一旁的蕭戈終於開腔了:“你這房子還不錯嘛。”少寒住得是兩室一廳,寬敞明亮,屋內裝修得相當氣派。
少寒笑了:“是我媽挑的房子,不然她也不放心我在外麵住。”
“你就一個人住啊?”Asacr張大了嘴看看四周,“你受傷了,你家人沒來照顧你?”
少寒笑笑:“我沒敢讓我媽知道,她人在南京呢,不想她大老遠的跑過來。我爸他長年在新加坡工作。”
Asacr聽了更加擔心:“腦袋傷了可不是小事啊,沒人照顧你怎麼行?”
“還好吧,我有手有腳的,再說肚子餓了就叫外賣,沒什麼大問題。”
Asacr想了想便朝蕭戈瞪起眼睛:“喂,說你呐!把人家頭打破了是要負責任的!他一個人住,暈了都沒人知道,你還不留下來照顧他!”
“什麼啊,換個地方我可住不慣。再說我家還有貓要養呢。”蕭戈嘟囔著。
“貓重要還是人重要!”Ascar恨不得踹蕭戈一腳,“萬一他沒休養好,再出點事咋辦?要不這樣,小季你搬Sam家住去!”
“我家就一張床!”蕭戈大叫起來。
“你睡幾天沙發會死啊!等他好了再搬出來不就得了!來來來,事不宜遲,我幫小季同學收拾東西!”
於是,傍晚之前Asacr真把少寒給拾掇到蕭戈的住處去了。
目的達成之後Ascar找了個借口溜了,剩下少寒和蕭戈麵麵相覷。
少寒訥訥地說了句:“對不起啊蕭大哥,我真沒想讓你為難……”
“來都來了,就住著唄。”蕭戈恢複了漫不經心的態度,“我上班了,待會兒給你叫碗麵上來。”
“嗯,謝謝!”
見他沒開口趕自己走,少寒暗暗舒了口氣,笑了。
……
第二天淩晨,蕭戈下班回到家,白貓懶洋洋地踱過來喵嗚一聲。蕭戈摸摸它的頭喂了些貓糧,轉身走向臥室。
臥室裏傳出均勻的呼氣聲,少寒微微張著嘴,睡得正香。
蕭戈站了一會兒,便回身躺在了大廳的沙發上,點起根煙抽起來。
白貓跳上來窩在他身旁,蕭戈習慣性地伸手揉揉它的腦袋,眼睛仍然盯著天花板,思緒便隨著煙霧飄散。
三年了。
三年前的今天,自己差點死掉。那徹骨的絕望和海水沒頂的冰冷仍然記憶猶新。
現在想想,為了那種人去死值得嗎?
重生之後便給自己定下了兩個規矩:絕不留任何人在家過夜;絕不再對任何人付出感情。
所以平日裏即使帶人回家,也會在完事之後無情地趕對方離開。
然而就在今天,這頭一個規矩卻被裏麵的傻小子給打破了。
想到這裏蕭戈便有些煩躁,狠狠吸了口煙。
自打認識這小子起,事情的走向似乎就變得不太對勁兒。
先是缺心眼兒的表白,再到陰魂不散似的糾纏,他就像塊粘皮糖,甩也甩不掉,讓你沒法不無視他,粘得久了還以為他就應該在那兒。好不容易甩掉了,他卻冷不丁又帖上來,現在居然還住進了自己家。
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
少寒醒過來的時候,陽光正透過窗簾的縫隙流瀉進來,房間裏亮得很。抬手摸了摸包著紗布的腦袋,傷口還有點疼。
在涼席上翻了個身,少寒想起睡的是誰的床,心頭不禁一陣蕩漾。穿了拖鞋在房子裏四處走,蕭戈不在。已經下午5點多了,這個時候他會在哪?
看到大廳茶幾上的煙灰缸被煙頭塞滿了,少寒不禁皺眉,又抽這麼多煙,太不愛惜身體了。
白貓在少寒的腳邊轉悠,咪嗚咪嗚叫個不停,少寒蹲下來:“餓了嗎小白?我去找點東西給你吃吧!”
“它叫MiuMiu,不叫小白。”
少寒抬頭一看,原來是蕭戈回來了。
“你的名字叫MiuMiu啊。”少寒笑著摸摸貓頭,白貓喵嗚一聲算是回應。
見蕭戈把手裏的塑料袋放在餐桌上,從裏麵拿出不少盒盒罐罐,少寒不禁吸了吸鼻子:“啥東西這麼香?”
“鴿子湯。”
吃晚飯時蕭戈把那罐清燉鴿子湯推到少寒麵前:“喝光它,不許浪費。”
少寒怔了怔:“你不喝嗎?”
蕭戈瞥他一眼:“我的腦袋又沒破,喝你的吧!”
雖然嘴上被凶了,心頭卻暖暖的,少寒捧著湯有滋有味地喝起來。
吃了一會兒蕭戈隨口問道:“你沒去上課,得請假吧?”
少寒笑了:“沒事,最近都在寫調研報告,不用上課。”
“你大幾啊,課這麼少?”
“研二。”
蕭戈嘴裏的飯差點沒噴出來:“你才19歲,讀研究生?!”
少寒的語氣稀鬆平常:“是啊,小學中學我跳級念的,現在是在沁大碩博連讀。”
蕭戈瞪了少寒半天,隻說一句:“這回你要是被打傻了,我真成千古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