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養一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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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什麼沒有解開的結,並不引人注目也沒人再主動提起,可它就是在那裏,即使不言不語也不能改變它存在的事實。
下車的時候何知有些無措,他們這一路上似乎看起來都相安無事,可是那次不大不小的波折讓他覺得自己應該還有一段路要走,他並不是不願意,隻是不知道他要走到什麼程度能看見曙光。
晏序對他的好曾讓他在兩難的時候放棄了他,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嗎?”眼看著晏序就要下車,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次機會,忐忑地開口,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不了,今天戲份還可以不是很多,就不回了。”晏序戴上那頂黑色的鴨舌帽,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從旁邊的座位上取出一袋兒新的口罩,遞給何知。
“戴上吧,你要是困可以先回去休息,我跟美工那邊說一聲。”他自己都還沒戴就先把東西給了何知。
“我不困的,我們一起回去,可以嗎?”語氣中難以掩飾的小心讓晏序忍不住蹙眉,他開始反省這一路上自己做了什麼讓他不開心的事。
片刻之後,何知淚流滿麵蹲著仰頭看著他的模樣占據了他整個大腦。
他想道歉,可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這樣隻會讓何知更難過,於是他選擇沉默,選擇在下一次的相處中不要口不擇言。
他自動地將他說的話歸為口不擇言那一類,原因隻有一個:何知因為他的話不開心了,所以是他口不擇言的過錯。
“好。”
麵對何知的示弱,他哪裏還會有反抗的餘地?他隻能說好,隻能答應。
緊張的人總算鬆了一口氣,濕潤的眼睛也終於染上清淺的笑意,接過晏序手裏的口罩輕聲說了句謝謝。
這是做對了的意思吧?
他在通過何知的表情變化來分辨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何知的情緒成為了他考量自己的回應是否是正確的標準。
兩人下了車一前一後進了攝影棚,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何知忽然有些難過,他覺得現在回到了劇組,太過人多眼雜的環境下,他們就不能再和之前那樣相處了,可是他還是很舍不得,舍不得和晏序說話的機會,哪怕隻有一次也好。
恍惚中不自知地放緩了腳步,直至完全停下,他竟幼稚的希望這條路能變長一點,再長一點。
“怎麼了?”前方傳來晏序疑惑的詢問聲,那人站在離他不到三米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眉宇間顯露出擔憂的神情。
見他沒什麼動靜,晏序隻好耐著性子折返了幾步,於是原本就隔得不遠的距離被拉得更近。晏序重複了一遍問題:“何知,怎麼了?”
“我,”何知的手指絞在一起,發出單個的音節。
他要怎麼說才好?晏序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矯情?還是會覺得他很貪心不足?
“我是不是,不能找你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話是怎麼說出口的,隻是下一秒晏序擰著眉似乎在消化這句話的表情就已經告訴了他答案,何知連連擺手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在劇組我不能隨便過去打擾你,跟你說話,應該是這樣的吧?”
這次,他應該說清楚了吧?
“你不跟我說話,還怎麼追我?”晏序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緊張感減輕了不少。
“那我,我晚上再追你吧?白天不能幹擾你工作,可是……晚上你得抓緊時間休息啊。”還不等晏序說話,他就自己否認了這個想法。
晏序被他這幅糾結的模樣搞得雲裏霧裏的,白天不能追,晚上也不能追,那要什麼時候追?按他這速度什麼時候才能把自己追到手啊?總不能他還要自己送上門吧?
一個頭兩個大。
“得,你慢慢想,等你想出來了黃花菜都涼了。”晏序眯了眯眼有些無奈地走向攝影棚,何知還沒搞清楚他是什麼意思,見人走遠了立刻就跟了上去。
晏序忙著拍戲背台詞兒,何知苦兮兮地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啊!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在不打擾他正常工作的前提下開展他的追人大計啊!!
最後,何知所謂的辦法就是跟在晏序身後,他背台詞何知就拿著水杯在一邊守著,時不時把水遞上去,晏序跟對手演員對戲他就拿著個手機在那錄,晚上發給晏序,然後自己再齊悄咪咪留一份,每天晚上睡不著的時候還能拿出來看看。
有時候看著看著莫名地就來了靈感,拿起筆開始塗塗畫畫,刪刪改改的也絲毫沒有一點累的感覺,和晏序相關的一切東西似乎他都能從中得到很多新的啟發。
“晚安,我的繆斯。”這是何知第幾次發出這樣的慨歎了?恐怕他自己都數不清了,晏序本身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足夠美好的事情。
兩人對話如下:
晏序:【?給我發這個幹嘛?你什麼時候錄的?】
何知:【就今天片場的時候錄的,我在追你啊。】
晏序:【你這追人的方式也蠻新奇的。】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追求對方的,不愧是何知,晏序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何知總能用各種出其不意的方法輕而易舉地讓他開心起來。
何知:【我是沒什麼經驗,那我想不到別的辦法了呀,在片場一天我也跟你說不了幾句話,你下戲又太晚,我想讓你好好休息。】
這麼說何知追不到自己還是他的錯了?洗完澡拿著手機連頭發都來不及吹就開始回消息的晏序幾乎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過了幾分鍾。
何知:【我們以後要不要養一隻貓?應該就跟養小孩兒差不多吧?】
呦嗬,人還沒追到手呢就開始想著養貓不養貓的問題了?這人可真有意思,他還真有點跟不上對麵的腦回路了。
晏序:【怎麼想養貓了?】
得,你這不也沒敢反駁人家嗎?一般人也不太能跟得上你的腦回路。
何知:【不知道,就是覺得養一隻貓的話還挺有意思的,你要是沒時間的話我就和小貓玩,這樣也不會太纏著你。】
他不想讓晏序覺得自己太粘人,總是隻會拖累人,他也可以不用人照顧的,他也可以照顧別人的。
晏序刪掉了原本編輯好的【想養就養唄】
何知說養一隻貓就跟他兩養小孩兒差不多,又說他沒時間的話自己可以一個人和小貓玩兒?還不會太纏著他?
這幾句連起來怎麼莫名有一種他是那種幹得出拋夫棄子的事兒的人呢?
這不純純一渣男嗎?他才不是!
晏序:【為什麼不要纏著我?】
刪除。
晏序:【粘著我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刪除。
晏序:【為什麼會覺得我就一定沒有時間?】
何知咬著手指不知道該怎麼回過去,他要怎麼說呢?說他患得患失?說他怕晏序覺得自己太粘人會不喜歡自己?
何知不說話了,晏序從他的沉默中就知道了這祖宗心裏在想什麼。又發了一條:
【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隻要願意擠,總還是有的。小何老師,魯迅先生說過的話不記得了?】
看清消息內容的那一刻,何知眼眶微熱,晏序還是他的晏序,時間再怎麼變換他都還是沒變,是這世間實在難尋的溫暖純良之人,是自己運氣太好,也是他太不識好歹。
這條消息和氣候分布圖一起浮現在他眼前,讓現在的晏序和記憶中為他講題,為他學地理的少年也同樣重疊在一起。他總是願意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嚐試很多原本不必學會的事情,一如他在本就繁忙不已的生活裏擠出時間,隻為了滿足他想要兩個人一起養隻貓的願望。
不會做的地理題,兩人一貓的願望,都是晏序在傷痕累累滿身疲憊的情況下,能夠給予他的最好的東西。
良久,他再沒有收到一條消息,直到晏序以為何知睡著了,正準備放下手機時,屏幕上彈送出消息框:
【嗯,以後會記得的。】
緊接著又有兩條:
【晏序,我想和你一起養貓的意思是,我想和你有未來。】
【明天我再繼續追你,還有,我愛你,晚安。】
晏序在想,如果明天化妝老師遇到了遮不掉的黑眼圈的話,那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何知,那人總是出其不意。
第二天劇組。
看著站在一旁抱著水杯以為晏序不注意身體而有些生悶氣暗戳戳瞪著自己的何工大人,晏序忍不住在心裏為自己叫屈。
祖宗,你才是那個始作俑者啊,你生什麼氣呀?他當然不會真的這麼說他,最後也不過一笑了之。
“昨天熬夜了?注意休息啊晏大明星,我再給你遮一下眼睛下麵這塊兒吧。”
“真的不好意思老師,昨天打遊戲打太晚了,以後不會了,麻煩您了。”
他也沒舍得怪他,還是自己攬下了責任,的確是晏序的作風。
作者閑話:
所以貓要叫什麼名字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