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消逝的新娘 第5章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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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別囑咐了。”
孟文筠被一眾豺狼虎豹盯地渾身不自在。
陰戾的眼神讓眼前這個美人,重新注入孟文筠的靈魂。
“不是,我不是怕你有什麼危險嘛。把槍別好了,如果情況危機隨時準備射擊。”
“不至於,再說我穿成這樣,沒有地方別槍。好了,我有數。”
他習慣性地向前邁出修長的腿,大步之下,笨重的裙撐帶著慣性,向後束縛孟文筠的動作,差點倒在朗懷霆懷裏。他向後用力,沒站穩腳跟。
一拉一推,孟文筠的手表甩了出去,碰巧撞在桌角上,裂開一條縫隙。這塊表孟文筠一直戴著,是母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嗑壞了。對不住啊文筠,我手勁大,我給你買塊新的吧。”
朗懷霆撓著頭,一臉抱歉。
母親送的禮物,就如同母親在身邊一樣。孟文筠盡管心疼,但嘴上還是說不用。
“那怎麼行!”
“真沒事!”
見孟文筠有些不耐煩,朗懷霆改口道“那,那至少我給你修好,總可以吧?”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所有準備工作已經就位,隻差潘麗麗。
按照孟文筠的計劃,晚上9點,劇團領導以商量角色為由把潘麗麗約到團裏。
朗懷霆他們埋伏在寶樂舞劇團外麵。
他們約定好,等孟文筠的信號,裏麵一有情況,他們會立刻衝進去逮捕。
寶樂舞劇團內一片漆黑。
昏暗的舞台上,隻打了一束光。
潘麗麗如約而至。
“有人嗎?領導,我來了,你在哪兒?”
偌大的演播廳,除了潘麗麗欣喜的回音,沒有任何人。
“奇怪,明明叫我過來的。”
此刻朗懷霆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他無心在車裏悶坐,叼著煙圍著車子踱來踱去,對時間。
“朗隊你別轉了,我眼暈。”磊子伸出腦袋說道。
“你眼暈,我還頭暈呢,孟文筠怎麼還沒消息?他不會被識破了吧?”朗懷霆邊說邊向大門裏張望,不知不覺被手裏的煙燙了一下。
“嘶!”
他吹了吹燙傷的手指,注意力仍然在大門口。
“這才剛進去5分鍾,朗隊你急什麼?真要是馬上有反應,那說明潘麗麗識破了,反而計劃會落空。現在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朗懷霆皺著眉又轉了一圈,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種莫名的緊張感。
“朗隊今天是怎麼了?一點都不像他。平時不是挺殺伐果斷的嘛”彪子在車裏看著車外來回溜達的朗懷霆,低聲道。
“噓,閉嘴閉嘴,朗隊饒過來了。”
舞劇團外一切都是未知數哦,但裏麵卻不一樣。
黑暗中的舞劇團突然傳來一聲淒涼的呼喚,那聲音冷的瘮人。
“麗麗!”
潘麗麗驚愕地停下腳步,瞳孔瞬間放大,驚出一頭冷汗,她拚命四下找尋聲音的方向。
“誰?!”
觀眾席裏突然站著一個人,遠遠的看不清臉,高挑的身材,纖細的手臂。
“誰在那兒?”
潘麗麗顫抖著向前走幾步,想要看清楚一些。
“是我呀麗麗,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鄧瑤。”
孟文筠眯著眼睛,嘴角劃過詭異的笑意。
“鄧瑤?……怎麼會,怎麼可能?!”
潘麗麗像看到死亡深淵,呼吸急促,接連後退,慌亂中絆倒了自己。
“麗麗,我回來了,我的腿還在,我還可以跳舞,你為我開心嗎?”孟文筠把語調拉得長長的。
“你……不,你不能!你已經死了!幻覺,一定是我的幻覺。你已經死了!”潘麗麗歇斯底裏的咆哮,顫抖的蜷著身體。
孟文筠把手背在身後,淺淺微笑,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嘴上卻字字誅心。
“我沒死,我和靳鋒結了婚。他把我照顧的很好,我們很相愛,他的舞伴隻能是我。我現在回來了,《月色寒潭》是我的,這個舞台沒有你的位置,靳鋒心裏也沒有你的位置!”
“你胡說,你已經死了!死了!”潘麗麗歇斯底裏地喊叫著。
她的臉上逐漸猙獰。這正是孟文筠想要看到的,也是他意料之內的。
他托著厚重的長裙慢慢向潘麗麗靠近,享受著他為潘麗麗量身定製的這場死而複生。
“麗麗,拾貝攤好冷,你為什麼要殺我?我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你卻這樣對我。”
詭異又玩味地抑揚頓挫,讓潘麗麗接連後退。
“我沒有!我沒有!你別來找我!……走開,別過來。”
孟文筠步步緊逼,潘麗麗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是劇團的台柱子,隻有我才能跳女一號。我是靳鋒唯一的搭檔,你不配。懂嗎?我的身高,你這輩子都沒有。”
無論是撩撥心弦還是心理誘導,這都是孟文筠的拿手好戲。他一再激怒潘麗麗,每句話都在為擊垮她做鋪墊。
“怎麼,手下敗將,在我之下的滋味怎麼樣?”
“……我才應該是女一號,我才應該是台柱子,我是靳鋒的女朋友,要不是你中間出現,我和靳鋒已經結婚了,你是第三者,你該死!你的腿已經被我沉入大海,再也找不回來了。”
潘麗麗整個人像發瘋的猛獸,起身奔向孟文筠,伸手想要掐住他的脖子。
孟文筠輕盈地向後一個撤身,右手利落地鎖住她的胳膊,用力向反方向一擰,把她的手背在身後。速度快得像一道閃電,輕輕鬆鬆把潘麗麗牽製在台下座椅中。
左手習慣性的去腰間摸手銬。
怎麼把它給忘了?算了,隨便用什麼吧。
他側身用牙齒咬下一條裙擺布料,正要捆上潘麗麗的雙手。不想在她掙紮間,布料飄落在座椅下,等他彎腰去撿的時候。潘麗麗餘光掃過,找準時機,猛得回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你去死,你去死!”
人在孤注一擲的時候,力氣會變得極其可怕。
孟文筠幾次想要翻身製服潘麗麗,可厚重堅硬的裙撐以及拖地的裙擺,束縛了他的動作。他算準了一切,但是他從沒穿過婚紗,不知道婚紗會阻礙他發力。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牽製在昏暗的觀眾席,孟文筠被裙撐卡在狹小座椅中間,他兩條腿都纏裹在裙子裏,根本抬不起來,腰上也無法發力,偏巧右手臂上的白紗花,勾住座椅的底部。這讓潘麗麗有可趁之機。
門外的朗懷霆坐立難安,總感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焦迫感。
“這都快半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出來,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吧?”
“朗隊你今天是怎麼了,一點都不像你。咱們什麼歹徒沒對付過,你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孟文筠會給咱們信號的。”
潘麗麗殺紅了眼,像勒死鄧瑤一樣,用盡全身的力氣。
而對於本就傷痕累累的孟文筠來說,每天支撐著身體在人間遊走,也已經是用盡全力。
在打鬥的過程中,潘麗麗無意間戳中了孟文筠腹部的刀傷,引發他一陣痙攣性的顫抖。
見孟文筠如此痛苦喘息,潘麗麗興奮地在他的舊傷處泄憤一般狠毒的連踹數腳。
舊傷就是孟文筠的軟肋,那種剜心的疼痛,鉗製住他,讓他幾乎使不出力氣。
潘麗麗猛然撈起他碩大的裙擺,在他白皙的脖頸上瘋狂纏繞,死命緊勒“鄧瑤,去死吧你!”
孟文筠幾度掙紮下失去知覺,他穿過白茫茫的迷霧,看到小時候的自己。
那是他們經常去的天台,就在自家樓頂,21層高度,四周沒有圍欄,他們經常去探險。
他看到弟弟孟舒海站在遠處,妹妹孟舒洋稚嫩地臉龐洋溢著笑臉,在身後喊著他。
“文筠哥哥!”
突然在她背後多出一雙手,他看不清這雙手是誰,隻感覺到孟舒洋被用力推下天台。
“舒洋!!”
妹妹孟舒洋就這樣失去了生命跡象,弟弟孟舒海嚇得臉色慘白,攤坐在地上。
“文筠!你醒醒文筠!孟文筠,我是朗懷霆。”
急切的呼喚聲把孟文筠的意識拉回觀眾席。
“咳……咳咳……朗懷霆……”他急促的喘著粗氣,如同瀕死的病人,徘徊在死亡交界線上。慘白的唇,疲憊的眼神,指尖微顫,想要去抓朗懷霆。
朗懷霆一雙有力的大手,立刻接過他纖細的手指,那手冰涼,無力。
“先別說話。別怕文筠,我在這!沒事了,沒事了!”
他緊緊抱著虛弱的孟文筠,撫摸他的頭,緊緊咬著牙,內心不斷自責。
原來朗懷霆見孟文筠遲遲沒有動靜,決定提前行動,直覺告訴他孟文筠情況危急,不能在繼續等下去。
正在孟文筠奄奄一息的時候,朗懷霆帶人衝進來,上前一個高抬腿一腳踹飛潘麗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虛弱的孟文筠身上,沒有人看到悄悄爬起來的潘麗麗。
她伸手從靴子裏掏出一把匕首,朝孟文筠紮過去。
朗懷霆餘光感受到黑暗中閃過一道亮光,他瞬間抱著懷裏的孟文筠,急轉身,用自己的後背擋下潘麗麗的匕首。孟文筠安然無恙。
但匕首卻刺穿朗懷霆的背部正對心髒的位置,一股徹骨鑽心遍布全身,疼到來不及掙紮。
孟文筠眼睛驚得滾圓,仿佛這一下他也感受到絞心裂肺之感,他失聲叫著“朗懷霆——”
“朗隊!”
朗懷霆在眾人一聲聲呼喊中視線逐漸模糊。
“放下匕首!老實點!”老陸上前利落地把潘麗麗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