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陌上少年足風流 第五章 桃夭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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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風兒還帶著一絲冬日的微涼,伴著明媚的春光,撫上臉頰,也是舒服的,極目雲天,唯有遊雲,不見歸鴻,而她,正在徘徊。
春天必定是這樣的吧,那是春花爛漫的月份,亂花漸欲迷人眼,粉的白的,開了滿天,困了春風,遮了眉目,正是賞花好時節。
何夕是愛花惜花之人,所以勳城一年一度的桃夭詩會怎會錯過?
勳城盛產桃花,這可不止是指花,更指的是桃花般的人物。桃夭詩會可是名動四國的,每每這個時候,四國才子佳人雲集勳城,賞花亦賞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夭詩會,也是對那些男未婚女未嫁之人的美好祝福。
她算是特殊的一人了,女扮男裝不說,來這也隻是為了欣賞一下桃花的空靈絕俗,想要看看那陶淵明筆下落英桃園的繽紛唯美。而她也認為感情於她已是無緣。
依舊是一身白衣,玉簪束發,一折紙扇,麵帶溫和笑意,眼眸清澈如水,一路走來,行雲雅意。
桃夭詩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她在桃林裏悠閑地踱著步,聞著空氣中的桃花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將身旁路過的小姐丫鬟對她的側目羞澀一眼帶過,可不敢興半點波瀾。
桃林裏建有許多亭台,給人以休憩觀景之用,亭台裏還放上了各式各樣的點心,以桃花為原料,製作精美,看之可心,味道清甜,齒頰留香。
走到桃林深處,人煙稀少之地,桃花似無煩惱,開得更美了。那細細碎碎的風中夾雜著清幽的桃花香,香味沒有了人的打擾,更能滲入人心。閉了眼,體味著周圍的一切,微醉。
“這位兄台,請問這桃夭詩會的賽詩台怎麼走?”何夕身後傳來詢問聲,聲音似珠落玉盤,溫潤舒心。
她睜開眼,轉過身來,疑惑地想要看清來人,驚訝,歡喜,悲傷,絕望,所有這些情緒一一在她眼裏閃過,撚作淚流了下來,最後歸於平靜,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人,他還是那麼得清俊若神,獨自佇立在亂落的花雨中,長身而立,不一樣的隻是月白的袍袖隨風而舞,流雲般的在他身邊湧動,散飛漫舞,腰掛長蕭,瀟灑自若。
她心裏滿是悲哀:為什麼你還要再一次出現在我麵前,你我已是蕭郎陌路,你的報複還沒有結束嗎?
歐陽睿軒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人蒼白的麵容和眼裏的各種情緒,剛才還麵如春風的人怎會立刻變了,難道他認識自己?
歐陽睿軒又禮貌地說道:“在下複姓歐陽,名睿軒,看兄台的眼神,似是認識在下?”
何夕怔了一下,回過神來,深深地看著他,眼神恍惚,仿佛想要通過他的影子看著別人,那個她鐫刻在心上之人,悲傷而又無助。
被一個男人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感覺實在是怪異,歐陽睿軒白淨的臉上難得透出了點紅暈,尷尬地問道:“兄台?”
被他一叫,何夕立馬從剛才的情緒中恢複過來道歉:“對不起,兄台真的是與我的一位故人太過相像,失禮之處,還請見諒。在下何夕。”
說完,便不再看著歐陽睿軒了,她怕控製不住自己去想前世的事,那種心死的感覺不想再體會了,雖然明知道眼前的並不是他,可記憶總會冒出來。
本來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最讓自己心動的人,是美麗的,但是她卻遇錯了人,卻也無奈。
歐陽睿軒見她抿著嘴,眼神躲閃,似故意不看自己,溫和地問:“在下是不是讓何兄困擾了?”
剛才失禮在先,她忙說:“哪裏哪裏,隻是小弟認錯了人,請歐陽兄千萬別放在心上。”話雖這麼說,眼睛卻看向別處。
“那何兄一定肯領我一道去那賽詩台了?”歐陽睿軒道,看著不是所措的她,眼中隱隱帶著點調侃的笑意。
“這,這,唉,好吧!”何夕無奈,一樣的眼眸,一樣的神情,一樣的溫柔,她知道自己拒絕不了與他如此相似的他。便與他一道向那賽詩台走去。
賽詩台設在桃林中央的空地上。
在台前,百年桃花釀一壺,杯幾盞,不似平常酒器,置於一桌台上,透明晶瑩,很是漂亮。一旁還設置著五桌五椅,乃是評判之席。
據說這桃花釀得來不易,花農於每年農曆三月初三日采集花苞初放的千瓣桃紅,一樹隻得一花,與白芷一同放於壇中,加上等白酒,以酒浸沒桃花為度,加蓋密封,埋在在桃林的百年桃樹下,著專人看守。
此壺中的桃花釀更是珍貴,相傳這是從百年前至今還被認為“酒中仙”的酒一壺老先生所釀,先生早已仙逝,這酒一封便是百年,唯此一壇,今日啟封,引得如此多的文人雅士嗜酒之人前來賽詩,也並不為奇。
賽詩台前賽詩才,詩才絕代酒一壺。名動四方知為誰,千裏桃夭萬挑一。
所謂能者居之,鹿死誰手,就要看其詩才是否可以贏得這百年桃花釀,一品其滋味了。這也是這次桃夭詩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