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家庭會議
    “蘇兒！”唐戚幹笑著看著麵前的三人，“胡鬧！”
    “爹~蘇兒是怕餓著您們了嘛。”見鳳花水板著臉，唐戚一把抓過食盒，蹦到衛平身邊，撒嬌。她不知道這一舉動，不同程度傷了其他兩人的心。
    “好了，別胡鬧了。”衛平見女兒親近自己，心下大樂，若不是有皇上在，他一定會好好刺激一下鳳花水。
    見好就收，有台階就下。唐戚乖乖站在衛平身邊，看著惟謦領著一幫奴仆魚貫而入，不一會兒，美味佳肴上了滿滿一桌。
    唐戚怒瞪了立於身後的惟謦一眼，有些使氣地坐下，引來幾聲咳嗽。
    “罷了罷了，隨她吧。”成武帝示意鳳花水和衛平入座，唐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唐戚偷偷瞥了一眼成武帝，沒想到撞上他的視線，心虛地收回視線，聽成武帝朗聲道，“你不是想知道朕對你的婚事有什麼看法嗎？”
    “恩。”唐戚盯著麵前的燒雞目不斜視。
    “那朕要為你指婚如何。”唐戚猛地抬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成武帝有些礙眼的笑，那不是詢問，是陳述。
    唐戚拿眼看向她的兩個爹爹，見他們心照不宣地拿起酒杯回避她的求救的目光，她懸起的心倒是平靜了下來。
    “指不指婚都是易良垣…皇上高興就好。”
    “哦，這麼說來…聽你的語氣也是不讚成這門婚事的咯？卓清，這可不像你說的那樣啊。”
    “皇上明鑒，這莊婚事是她自己找上的，怨不得別個。”
    “是臣教女無方，才讓她做出出格之事，願皇上恕罪。”
    “衛平，你倒是和卓清一唱一和配合的好啊。”
    見衛平和鳳花水紛紛起身跪地，唐戚迅速嚼了口中的雞肉，跪倒在衛平身邊。
    “皇上莫怪爹爹他們，都願姵蘇不好。”唐戚惡寒，又忍不住誹腹，她的膝蓋要廢了！
    “哦，說說你哪裏不好了？”唐戚沉吟了下，這成武帝怎麼那麼八卦。
    “呃…姵蘇不該開玩笑愛與易公子留下定情之吻。”唐戚頓然收到三位長輩審視的目光，唐戚不知道，鳳花水三人隻知她穿了盈鳳華月，應了鄖京三少傳說之一，卻不知她與易良垣已私定終身。
    “都下去吧…算了，朕出宮多時，是該回去了。”說罷，成武帝就這麼走了。
    “爹爹，我好餓。”實在是受不了沉默氣氛的唐戚，開始抗議。不管別人如何自己上桌開始狼吞虎咽。
    “飯菜都涼了，讓下人換來再吃。”衛平心疼地看著唐戚，鳳花水氣極了。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我教出的女兒怎麼了？”衛平也怒了，“當年媛媛說不見你，也是你親口答應她的…如今蘇兒知道了…不怪你違約，也認了你，你還想怎樣？”
    “女兒是我的！”鳳花水怒極反笑，“當年是我對不起媛媛，可你也別忘了，她喜歡的始終是我！你不過是先帝找的擋箭牌而已。”
    “……那也未必。”唐戚摸摸嘴上的油，抬眼掃了一下臉色不善的兩人，“你們都是蘇兒的爹爹，又何必為難對方呢！再說娘也不在了，你們如此折騰隻怕她在黃泉之下也無法安心吧。”
    “想必爹爹也是極愛我娘的，指婚之後日漸培養起來的感情也是有的。”唐戚看向鳳花水挫敗的俊臉，勾唇一笑，“其實娘也是愛鳳爹爹的，爹爹，你說是吧？”
    衛平不說話，鳳花水一雙瞳子晶亮地盯著唐戚看看，又轉向衛平…那裏麵是難以言語的期待和十五年來的癡戀。
    “唉……我們三人終沒有誰能真正在她心裏分出勝負來。”
    “當年…也難為你了。”鳳花水低聲，“她在衛府的那三年，還好嗎？”
    “沒有表麵上的那般快樂吧。”
    唐戚悄悄地退了出去，留下兩人慢慢緬懷過去。
    夏日的炎熱讓唐戚忍受不了這層層疊疊的裙衫，她跟秋喜討價還價，希望減少身上的累贅。惟謦氣喘籲籲地跑進她的閨房，二話不說拉了唐戚就要走。
    “你說什麼？！”
    “小姐，相爺讓您去前廳接旨。”
    在唐戚錯愕之間，惟謦已經拉著她七拐八拐進了前廳。
    鳳花水領了眾人已經等候多時了。唐戚微微一愣，惟謦推著她往前，冰藍色袍子一閃，顯然是易良垣，他也在。
    接了旨，遣散眾人唐戚拉了衛平鳳花水，開起了家庭會議。
    “鳳爹爹，您不是說皇上會打消賜婚的念頭嗎？”
    “皇上這什麼意思？”鳳花水白了衛平一眼。
    “我怎麼知道皇上在想些什麼！”
    “你不是丞相皇上跟前的第一紅人嘛，怎麼會揣測不到聖意！”
    “衛老兒，你什麼意思！”
    “就那個意思……”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爹爹啊，我可不想被皇帝莫名其妙地指婚，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唐戚哀叫，遭到兩人一致怒瞪。
    “要不是你胡言亂語，皇上怎麼會知道你不想嫁易公子。”
    “人家是真的沒想過要嫁他嘛，這不是歪打正著嗎。”
    “蘇兒！”衛平板著臉，唐戚拉攏著腦袋。
    “我錯了……”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鳳花水也不忍再責備，暫時收斂了怒氣。
    “蘇兒，易公子那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隻怕皇上要你進宮甚有不妥。”
    “如果皇上賜婚，我們能抗旨不尊麼？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鳳花水你別忘了我們不止是民，還是他記恨的民。”
    “當年為了媛媛皇上如何鬧了大殿，又如何對待了先皇…他愛媛媛不比我們少…蘇兒是個意外，如今皇上知道了，想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快想辦法啊！”衛平急吼。
    “我想皇上是要把蘇兒指給他的兒子。”
    “不行！”
    “不要。”
    鳳花水按按太陽穴，有些頭疼地看著反對的兩人，“我也不想蘇兒嫁進帝王家…可是照這樣看來，皇上要把蘇兒指給皇子應是勢在必行了…我竟然沒看出來。”
    唐戚看看黯然的兩人，心中戚戚。
    成武帝何其狡猾，一邊應著她賜予休夫的權利，一邊算計著把她嫁進皇家，那等於給了她一個沒有實際意義的權利嘛。
    唐戚暗自計較，道了安，飛奔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