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受傷何幾?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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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受傷何幾?
    唐戚微笑不語,隻是默默地看著兩人。
    鳳花水與他的表妹胡蘇乃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沒意外,兩人一定會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可是偏偏來了個程咬金,殺了個措手不及。
    這程咬金本不是衛平這個新科狀元郎,而是當今聖上。當年皇上還隻是太子。鳳花水也還不是丞相,隻是一個官宦子弟。
    單看家庭背景,皇上當然是更甚一籌,可鳳花水與胡蘇從小便相識,不說別的,這樣的情分也是無人比得過的。
    三人的感情也是好的,胡蘇夾在他們中間著實為難,便向先皇請旨賜婚,隻是兩人都不在指婚的範圍內。
    唐戚聽到惟謦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狠狠佩服了胡蘇一把,且不說她行事果斷,對兩人也是狠絕了點,古代女子能做到這樣的有幾個?
    先皇對他們三人理不亂剪不斷的感情頗為頭疼。胡蘇把皮球踢給他,他便是傷透了腦筋。一個是自己的兒子,兩個是愛卿的兒女。他能偏袒誰?胡蘇說沒有什麼要求,不嫁太子,不嫁鳳花水,偏還要自己賜婚,這還叫沒要求?分明是讓他這個皇帝招人恨嘛!
    成宣帝本想來想去,就把新科狀元郎衛平給想出來了。
    成宣帝樂了。可苦煞了咱們的新科狀元郎。太子和禮部侍郎家的公子,是他這個小小狀元郎能得罪的嗎?再說啊,他家中還有妻兒哩……惟謦說到這的時候免不了噓唏,唐戚反倒能理解二娘容不下衛姵蘇的心情了。
    “蘇兒……”
    “恩。”唐戚笑麵如花地看著欲言又止的衛平。說實話,自從惟謦告訴她一切後,唐戚對衛平是充滿同情的。
    “你是怎麼…怎麼知道的?”
    “我府裏的丫頭,現在跟著蘇兒的惟謦,她母親曾是我的貼身侍女。”鳳花水的臉色變了有變,“你怪我們嗎?”
    唐戚搖了搖頭,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怪。要怪要責備他們的人已經不在了,她一個“外人”是沒有資格說什麼的……再說,就算是真正的衛姵蘇也不一定會責怪他們吧…誰又說得清楚呢。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三人各懷心思。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沉默。
    “什麼事?”
    “回稟相爺,貴人已經到了前廳。”鳳花水一聽,摔了手中的茶杯,煩躁地踏著步子,“他怎麼來了!”
    “……我帶蘇兒回避一下。”衛平的口氣很僵硬,一副我不想見他的模樣,拉了唐戚,就走。
    “你想去哪,衛卿家?”雕花的木門晃了兩下,掙紮著掉了下來,衛平扯著唐戚後退幾步,將她護在身後。“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許進來。”
    唐戚心想,門都被你毀了,這進不進來有差別麼?她從衛平身後伸出半個腦袋,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打量起緋聞的另一個男主角來。
    成武帝的相貌此刻的唐戚不敢妄下評論。她隻見成武帝一臉陰霾,掛著一副古怪的笑容…呃,在唐戚看來,是極為扭曲的。
    注意到唐戚的存在後,成武帝有那麼一瞬間的閃神,片刻之後,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唐戚隻覺得眼前一亮,中年皇帝也是帥哥一枚。
    “媛媛。”成武帝上前一步,衛平護著唐戚退後一步,直到鳳花水擋在了他們中間。
    “淩絳你答應過媛媛和我的。”鳳花水直視成武帝,一雙眸子清亮無比,又無比堅持。讓原本不悅的成武帝,忽然覺得時光倒退了,似乎又回到了做太子的那時。眼前的男子不是他的丞相,隻是一個紈絝的子弟,他的好友。
    “你們背叛了我。”成武帝突然把視線對準了再次探出頭來的唐戚,唐戚發現他眼裏的恨意和惱怒是這般清晰,突然之間,她也害怕起來,縮回腦袋,莫名地恐懼。
    這是做為帝王的威懾力。
    “是我的錯。”鳳花水有些哀戚。唐戚自是不明白他忽然之間轉變態度,隻是也沒有勇氣再窺看兩人,有些烏龜地躲在衛平身後。可她也不能忽略,自己依靠的老爹,此時也是脆弱不堪。
    “可笑我竟被你們騙了十六年。”成武帝說完真的笑了起來,“若不是那雙眼睛…花水,你和衛平可還要騙我到幾時?”
    氣氛驟降到極點。
    唐戚可以感覺到,鳳花水和衛平再一次被打擊到了,比起她的打擊,成武帝的,顯然更致命。
    朋友和深愛之人的背叛,夾雜在中間的滋味是多麼痛苦難嚐。
    “請皇上降罪。”鳳花水和衛平異口同聲地請罪,默契地跪在了成武帝的麵前。然後唐戚的驚慌便暴露在成武帝的眼裏。
    話說唐戚見她兩個爹都跪了下去,留她一個人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正在跪與不跪之間糾結,瞥見皇帝正在看自己,不由心驚肉跳,驚慌不已。
    成武帝看著那和胡蘇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蛋,長歎出聲。掃了地上的兩人一眼,再抬眼看了唐戚,背過身去。
    “你們騙的是淩絳……不是朕,都起來吧。”三人在成武帝的示意下都坐了下來。
    又是沉默。唐戚偷偷打量三人,後悔至極。當初就不該那麼衝動,反正自己已經下定決心要挑開一切活個光明正大,那麼晚一點遲一步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剛好攪進“不堪往事中”去。
    “丞相一直不娶…不打算認回女兒麼?”
    沉默的氣氛被打破,本是件好事,可在看到衛平蒼白的臉後,唐戚又覺得還是沉默的好。
    衛平的身子有些顫抖,他抓著扶手想要保持平靜,卻因為太過用力而指節泛白。唐戚看在眼裏,哀哀一歎。她這養父,做炮灰做到丟盔棄甲,陷了進去。
    什麼樣的女子,竟讓他們如此癡迷。
    “我娘的名聲不要了麼?”唐戚不看眾人,“往事如浮雲,人都已經不在了,活著的人又何必再執著。”唐戚也不管自己的話會引起什麼不良反應,完全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繼續道,“蘇兒來見爹爹,是為了婚事…兩位爹爹似乎都幫蘇兒應下了這門親事,蘇兒不敢拒絕,隻是有些要求。”
    “歸原寺的空禪大師曾為孩兒算過一命,也許爹爹會覺得不可思議,可是…皇上,”唐戚起身下跪,“求皇上賜予我休夫的權利。”唐戚之所以不說離婚的權利,是因為她知道,“休夫”相對於古人來說,比離婚更容易接受和理解。
    震驚之後,成武帝還是別有深意地答應了唐戚的請求。
    唐戚鬆了口氣,鳳花水和衛平也鬆了口氣,畢竟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人命攸關。他們可以不在乎生死,卻不能不在乎唐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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