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外篇之——明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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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明天》並非是《昨日》的續篇,而是魅兒之前在作品相關裏說到的,另外一種結局,嗬嗬。不喜歡喜劇的親們可以無視。(眾:你聽說過有人不喜歡喜劇的嗎?!劍魅兒:這個…嗬嗬,嗬嗬嗬…)
古城。
小小的,湘西古城。
正是盛夏,而現在,是一天裏最熱的時候——正午。
沱河水從這裏流過,清泠泠,碧生生,行人熱得厲害了,便彎下腰去,掬一捧水洗把臉,洗掉風塵。沿河而建的古城牆,那厚實的、歡快的磚紅色映到水裏去,倒像棲居的藻。牆下坐著乘涼的苗族老媽媽,頭巾裏已滿是汗了,臉上卻依然帶著笑影,往往手裏還拿著活計,那一跳一跳的銀針借了太陽的光影,亮得耀眼。
中午太熱,還不是巷子裏的小店鋪們生意最好的時候。看門的狗也蔫蔫的,吐著舌頭,偶爾朝著剛來的遊人吠兩聲。來人都是帶著一臉的新奇,操著陌生的口音,向當地人打聽住宿的地方,於是苗族老媽媽伸出帶了銀鐲子的手,指指河對岸的吊腳樓。
又有人來了,這次,是兩個。
巷子裏戲耍的孩子們紛紛探出頭來,然後“呼啦”一下湧出來,不過隻有兩三個大著膽子上前去,有點好奇地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他們好像走了很遠的路,身上滿是異鄉的塵土,這麼熱的天,居然還裹得很嚴實,一個穿著墨藍色的外衣,看上去像風衣又像雨披,拎著很沉的行李,另一個頭上戴了涼帽,看不到臉,背著一個大大的包,看樣子,是把全部家當都帶在身上了。
隻聽那穿著風衣的人笑笑:“累嗎?”
戴帽子的人搖了搖頭,嘴角浮起了一絲好看的笑意。
陽光照下來,照在他的肩上,不經意間,暴露了幾縷金色的、長長的發絲。
孩子們更加好奇了。
那穿著風衣的人把行李放下,彎下腰來,向孩子們招手,可是孩子們似乎有點怕他,一個都不過去。那人笑了,手伸進自己的兜裏,很快又拿出來,結果掌心就多了幾塊糖。
孩子們睜大了眼睛,隻遲疑了一下,便一擁上去拿糖。
那人便笑著向孩子們打聽:“附近有沒有住的地方?”
有一個大一點的點了點頭:“跟我來吧。”然後在前麵當起了向導。其他的孩子紛紛跟了上來,有的還拍著小手,學著那大孩子說話:“跟我來,跟我來!”
河上有橋。小小的石橋,輕鬆地跨過了河去,好像它天生就是在這裏的一樣,遠看去,像一道小小的虹。
過了橋,孩子們便不願意再領路了。一個小女孩指了指河邊:“就在那邊,有好多,自己去找吧!”
穿風衣的的人道了聲謝,轉身要走了。
這時,不知是哪個調皮的小鬼,忽然摘掉了另一個人的帽子。
大家一時都愣了。
“好漂亮的姐姐哦!”有的孩子叫出來,然後嬉鬧著,一窩蜂地跑掉了。
被摘掉帽子的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從地上撿起了帽子來,也笑了。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蕭雨澤把帽子給他戴上,忍不住逗他。
阿美細細的眉眼又眯成了柳絲:“哎?怎麼敢說啊,說了就穿幫了啊。”
“挺好,那你就做姐姐吧。”蕭雨澤說著拉起了他的手來。
“哎?”阿美連忙把手抽出來,“不行啦…街上又不都是小孩子…”
蕭雨澤笑了。
河邊的小樓上,開著許多窗戶,抬頭去,看到的不隻是各種遊人和當地人的衣服,還有些漂亮的小燈籠,小紅棗般晶瑩可愛。
兩人很輕鬆地就找到了一家旅館,是河畔的最後一家。
老板娘很熱情,還反複念叨著:“晚上可以看到夜景的嘞,別看我們家偏噢,看河燈是最好的地方呐!”
房間在樓上,簡陋但很幹淨。鋪了涼席的床鋪旁邊,還為客人準備了驅蚊子的花露水,據說是可以洗澡的,隻是沒有熱水,不過這種天氣,洗個涼水澡倒是一件愜意的事情。
蕭雨澤把行李放下了,又幫阿美把肩上的包拿下來。
“累麼?”
“哎?寶貝就會問這一句。”
蕭雨澤笑笑,拉著他在床邊坐下了:“不累就好。”說著,又輕輕地撩開阿美略略擋住臉的長發,“比前陣子還要好些呢。”
“哎?什麼好些啊…”阿美似乎有點迷惑。
“你的身體。”蕭雨澤笑著把他摟過來,把他的頭按在了自己肩上。
“本來就沒什麼啦,”阿美又開始狡辯,“是寶貝一直疑神疑鬼的,哥好著呢。”
蕭雨澤忽然把他按在了床上。
“不要啦…”阿美輕輕掙紮起來,“好累了。”
“你剛才說不累的。”蕭雨澤狡黠地微笑著。
“好啦…”阿美隻得笑了,把散亂的發籠了籠,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躺著。
“自己脫,還是?”
“你來吧…”
“好。”
陽光悄悄地從窗簾的縫隙裏爬進來,不知在何處染了些溫潤的紅,照在窗台上的那盆細小的花上,給每一朵淡粉的小花骨朵,都擦上了淡紅的胭脂,恍如少女羞澀的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