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冷老五 六十六秋后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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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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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澜川对他安慰地笑了笑,“嗯,你倒是回答对了。”
那人一愣,仿佛逃出生天一般,脸上顿时放松下来。
季澜川接着问:“既然冲喜是对的,自然不能就此放弃,可是,又不该拿我四妹冲喜,那么,该拿谁给那快死的小孩子冲喜呢?”
那人不料答对了一个问题,紧接着是第二个问题。
而且,这第二个问题,比第一个问题还难点,必须要说出一个具体的人名来,而不是在对与不对,该与不该里,任意挑选一个。
他呆了好一会儿,都答不上来。
季澜川叹一口气,问他:“你有没有女儿?”
那人摇头:“没有。”
季澜川又问:“有没有姐妹?”
那人还是摇头:“没有。”
季澜川失笑:“你这家伙,总不会是从石头里蹦跶出来的吧?连老娘都没有吗?”
不料那人,还是一个劲儿摇头:“老娘从前是有的,去年生病死了。”
季澜川把脸一沉,不满地说:“像你这样的人,无娘,无姐妹,无妻子,无女儿,一条光棍杆子,赖着脸皮到别人家里,闹腾别人家结婚冲喜的事情,怀着是什么心思?真真龌龊到了极点!来人,拉出去,打。”
还是两个兵来,干脆利落地拖出去,打个半死。
谢白刚才听季澜川说,他只是玩玩,以为是顺嘴一说,现在看他这样审案子,果然很有玩玩的意思,然而却也惊奇痛快。
正看得有趣,季澜川却担心冷落他,拉着他说:“你来点一个。”
谢白问:“这也行吗?”
季澜川笑道:“有我在,你做什么都行。你要是想看天灯,我现在就烧一个给你玩玩。”
下面跪着的人听见,都是一阵哆嗦,其中一个,咚一声往后一倒,竟然活生生地吓晕过去了。
谢白说:“他们可恶归可恶,但点天灯,烧人什么的,就有些过了,倒不如看你继续这样的处置。”
往地下看看,伸手一指,“我点这个罢。”
那人见谢白指头对准了自己,吓得完全慌了神,张口就叫:“我有女儿!我还有老婆!我还有一个妹子!我我我我……我不是光棍杆子!”
季澜川乐了,笑道:“你倒挺齐全。好,算你可以过关。”
叫了两个兵来,吩咐他们,“你们跟着这一位,到他家里去,把他女儿带过来,拿他女儿给姜老二冲喜。”
那人傻了眼,叫道:“不行!不行!”
季澜川奇道:“为什么不行?瞧你这一身寒酸,家里生计必定艰难,你女儿能当姜家少奶奶,以后有吃有穿,守着偌大的家业,哪里不好了?”
谢白听着这句,心忖,怎么有点耳熟?
往那人脸上仔细瞧了两眼,大概生出一点印象。
那人当日在酒席上冲着这句,依稀是嚷嚷了一句寡妇生计艰难的话,又似乎有说,冷星竹嫁给小叔子,有吃有穿,守着偌大家业,哪里不好了?
难为季澜川,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好一个秋后账,算得一丝不乱。
那人只是拨浪鼓一般的摇头,说:“不好的!不好的!”
季澜川对两个大兵下令:“快带他回家里,务必把他女儿带来,好好一桩喜事,不要耽搁了,你们身上可都是带着枪的,谁要是敢坏姜家的好事,给我一律枪毙。”
那人被两个大兵从人群拉出来,仿佛是要上刑场一样,拼命挣扎摇头,几乎哭出来地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我女儿虽然是穷家子,但也不能愿意的!季少帅,你发发善心!我女儿好好的一个人,给一个快死的痴呆冲喜,这不是作孽吗?”
冷星竹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脸上厚厚的脂粉,已经让泪水冲洗了一大半,剩着一点模糊颜色,沾在肌肤上,竟然透出一股往日不曾见的彪悍气势来,咬着牙说:“你女儿是人,我就不是人吗?你们一起使劲,逼迫着我给那人冲喜,难道我就不是人吗?”
一边说着,一边左右去看,像是要寻什么东西。
旁边那些大兵,大约也明白少帅今天的玩玩,是个什么玩法了,主动地就给冷星竹递上一根棍子来,然后照样把那人按在地上。
冷星竹举起棍子,愤怒而砰砰地打下去。
如此这般,季澜川带着谢白玩了足有大半个钟头。
有女儿的,不愿把女儿献出来,顺应那冲喜的风俗,挨打。
没有女儿,但有老婆,而不愿把老婆献出来,享受那做姜家少奶奶,有吃有穿的风光日子的,挨打。
若连老婆也没有,就轮到姐妹,再至于老娘。
大火烧着,渐渐有势弱的迹象,满院子里兵兵乓乓,一连打了若干个,打得此起彼伏,震天的鬼哭狼嚎。
等点到倒数第二个时,那人竟然是个极自私无耻之辈,朝着季澜川磕一个头,强笑着说:“季少帅,我是有女儿的,刚满十六,正该嫁人。只要饶了我,我愿意领你的钱,到我家里去,今晚就带她过来办喜事,我的话,我女儿是不敢不听的。”
季澜川不料听到这样的回答,微微一怔,眼眸底下直泛出一种痛恶的冷光,笑道:“你这样做父亲的人,也算少见了,我很应该在你身上留点记号,。来人,把他砍下一根手指来,喂这里的狗吃罢。”
那人吓得连声求饶,季澜川的兵哪里理会,拿出匕首,强按着就切下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头来。
那人惊天动地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士兵拿了一桶冰水来,朝他脸上一泼,又泼醒过来。
季澜川对他说:“今晚没要你一只手,只要你一根指头,你是走了大运。一则,我身边这位不太喜欢见血腥,所以你见我,今晚就硬是没杀一个人。二则,我是可怜你那投错胎的女儿。你回家后,要是再把你家里孩子不当个玩意儿,让我知道了,我把你手手脚脚都砍了,让你做个人彘。滚吧。”
这时候,还没处置的,就只有一个跪着的刘妈了,见季澜川把目光转过来,骇得面无血色。
季澜川正要说话,忽见郝和平从门那边走过来。
季澜川便问他:“和平,你打的那些野味,都烤好了?”
郝和平手里拿着几块碎木片,十分恼火地说:“少帅,你让我把姜家祠堂里面那些木牌牌,都劈了做柴火,给谢副官烤野味。可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将几块碎木片往季澜川面前一递。
原来是当日,那姜家老太太坚持要给季澜川和谢白做长生牌位,还特意点过炮仗,当着众人的面,说是要迎进自家的祠堂。当时,谢白和季澜川不以为意,也都不感兴趣,没去凑那个热闹,以为她只是说说罢了。
而今,没想到姜家的老太太果然给他们立了牌位,只是现今被砸成了几段,而且上面还淋了狗血,撒了鸡粪,完全是诅咒人的歹毒心思。
季澜川自己,是不在乎诅咒的。
但被诅咒的人里,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谢白,那就叫他有些不痛快了。
季澜川的目光,冒着冷冷的杀气,直射到那个把持家业的老妇人身上。
姜老太太一直被看守着,被迫坐在椅子上,眼泪涟涟地看着亲戚朋友们被打得动弹不得,此时见郝和平翻出了砸碎的长生牌位,忙开口说:“观音菩萨在上,我绝没有这样歹毒的心思!刘妈,,你背着我,究竟做了什么事?”
刘妈原吓得半瘫在地上,此刻听了她的话,似乎被惊讶刺激着,身体剧烈地颤动起来,抬头对她说:“老太太,你这是问我?我几十年里,做过什么事,是背着你做的?”
姜老太太说:“没有背着我,这牌位是怎么回事?又淋狗血,又撒鸡粪,这不是好端端地,给我们姜家惹出一个不共戴天的大仇吗?你很不应该!”
刘妈说:“老太太,你这话,是怎么个意思?”
姜老太太心里着急,连连对刘妈使眼色,嘴里只说:“你是跟了我几十年的人,你就认了罢。你大少爷已经去了,如今就剩个可怜的二少爷,还躺着屋子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喘气。你把季少帅得罪狠了,别连累了二少爷,那可怜孩子,现在是禁不住一点风吹草动的呀。你这老货,你就老老实实地认了罢。”
但她这些颜色,使得太晚了,前面的一席话,,已经把刘妈给激怒了。
刘妈直着脖子说:“认什么?你要我认什么?原本我在姜家这些年,忠心耿耿,就算要我为姜家去死,我也不眨一下眼睛。但是,老太太,你不该开口就说我背着你,当着这么多人,我还要点脸面,我认了这背着主人家,偷着砸了供奉在祠堂的牌位,还在上面使咒的罪名,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你说我背着你,把我辛苦一辈子积攒的那点名声,都给抹杀了!”
姜老太太为她这样不理智,几乎气坏了,颤声说:“你疯了吗?这什么时候,你只顾着你自己的名声?一个老妈子,要名声干什么?”
刘妈声音更尖了,叫着说:“我是个低三下四的老妈子,也就只能积攒个好名声,得一点别人的敬重。我哪里和你比,你年轻时是小姐,嫁了人,就是太太,老了,就能够做老太太。你有地,有房子,有银元,我呢?我一辈子伺候人,除了一点名声,我还有什么?”
姜老太太指着她说:“听听这没良心的嫉恨的话!我总算知道了,你假装着许多年,做出一个忠心的模样,原来是这样恨我呀!那也就难怪,你会背着我砸这牌位,要我们姜家往死里得罪季少帅,你真狠毒!但季家的人不是傻子,他们不会上你这恶当!”
季澜川冷笑道::“都闭嘴。两个老东西,在我面前唱这低劣的双簧,真把我当傻子了。”
郝和平问:“少帅,祠堂里这些牌位,还要劈了来烤野味吗?”
季澜川说:“劈。烤得香一点。”
郝和平应了一声,撩起两只袖子,转身就走。
姜老太太急得站起来喊:“不能劈!那是我姜家的祖宗牌位啊!季少帅,大家毕竟是亲戚,你不能把事情给做绝了!”
旁边看守她的大兵,伸手就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直直地按回椅子上去。
季澜川对老太太的呼声充耳不闻,对刘妈说:“你要好名声,那是很容易的事情,你一个做老妈子的,若是能救回你家二少爷的性命,岂不是能得到最好的名声?以后人人都要敬重你呢。我看,你还是给姜老二冲喜罢。”
刘妈大惊:“作孽!我抱他亲哥哥,当我儿子一样抱大的,怎么说,我也是他一个母亲辈分的人啊,这样乱了伦常,老天也要下雷劈的!”
季澜川反问:“把当嫂子的送到小叔子床上,那就不乱伦常了?你理所当然地让别人乱伦常,现在也该乱一乱,来人,把老东西带到她二少爷的新房里,剥光了,送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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