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0章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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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心驰和兰学军暗中结盟,枪口一致对外,集中对付二分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梁玉箫,就有好日子过了!
而梁玉箫呢,还要同时改革灰底工艺。
梁玉箫没想到,内京市已经有太多家具厂不再刮厚灰了,可带有家具行业里面的孤岛色彩的尚品公司,至今都还在做厚灰!
自然,梁玉箫又少不得要做很多解释、安慰和亲手示范,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要不是一分厂排挤过来的两个木工和木工主管,跟梁玉箫这一套管理很合拍,又还要赶绘图纸,梁玉箫还真有点儿玩不转了的感觉呢!
在家具行业,除了很少大型企业铺设有轨道转运系统外,绝大多数家具厂,流程之间转运部件,都是用手摇叉车流转部件。
二分厂是新创厂,又是同一个公司,同在一片屋檐下,所以除了固定设备,两个分厂什么都是通用的。
兰学军就号召一分厂的工人把叉车用了就藏起来自己用,不让二分厂的工人来拉去用。
于是,二分厂的工人就经常到一分厂去找叉车,耽误时间不说,而且就算二分厂的工人招到了叉车,一分厂也不准拉走。
于是,就天天都要为叉车争执,有几次,工人还不得不来请求梁玉箫或甘亁去帮他们拉叉车。
梁玉箫见这些叉车是空着也不让他的工人拉走,就知道这是巫兰二人勾结起来故意设置障碍。
但是,每天都这样把大量时间用于找叉车、争叉车,能赶上生产进度吗?
梁玉箫就只好向韩常青反映。
但是,韩常青在套房产品远还没有成为他的利润来源时,心里是护着一分厂的,就没有去批评一分厂,只叫韩常贵用红油漆把叉车上写上一分厂、二分厂。
这样虽然好多了,但一分厂的工人,甚至兰学军本人,有时还是故意把二分厂的叉车拖去用了后就藏起来。
兰学军甚至还叫工人把两架叉车上的“二分厂”的“二”油漆字给刮掉一横,就成了一分厂的了!
不仅是叉车,二分厂的漆工到漆库去领漆,也是受刁难的。
要是两个厂的漆工都去领漆,漆库就先发一分厂的漆。
要是只有二分厂的漆工去领漆,漆库的人就要故意找些其他活儿,诸入转移存放地,转移稀料,打扫场地,对账之类,让漆工久等。
就是茶几电视柜产品打好包去入成品库,都会被故意刁难。
……
梁玉箫把图纸绘出来后,就拿去请韩常青审阅。
韩常青看了,觉得很不错,立即就在每张图纸上签了字,叫梁玉箫写材料申购单,交给杜新常去采买。
因电视柜厂用的板材和油漆都很劣质,做尺寸高大的套房产品,根本承受不了。
这就不可能像做茶几电视柜那样,直接去库里领用电视柜的材料,必须买中上等级的材料,所以新样品的试制,要等到把材料买回来才能打样。
于是,二分厂不得不继续生产一分厂不愿做的茶几电视柜,而且又以活儿不少却不现活的茶几最多。
然而,梁玉箫要的材料,老是买不回来!
明明是当天就能采购回来的,可是,梁玉箫把材料申购单提交给杜新常后,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都没买回来!
梁玉箫去催,杜新常说:“你要的材料,我不懂,我还没找到在哪儿卖。”
又是几天过去了,梁玉箫再去催,杜新常说:“不好意思,不小心把申购单搞掉了。”
申购单搞掉了?梁玉箫再次开给杜新常,还是买不回来!
再去催杜新常,他竟说:“我真的搞不懂套房材料呀!”
按层级,梁玉箫应该找巫心驰解决,就去找巫心驰反映情况。
巫心驰说:“放心,我去给你催催杜新常。”
可还是没有下文,一混过去二十多天了,竟然还没买回来!
为这个材料,延误了将近一个月了啊!如果不被拖材料,新样品不但做出来了,而且批量产品都已经在生产线上了!
梁玉箫心里已经肯定,这是杜新常故意装怪,不得不直接去找韩常青反映。
韩常青听了后,说:“哦,是这样,我新买了一套房子,正在装修,老杜可能是因为给我选购装修材料,把你的申购给耽误了,我去催他。”
还别说,聪明绝顶的杜新常,拖延去年二分厂的材料,也就三五七八天,拖太久了,面子上说不过去。
可这一次,正赶上要给韩常青采购装修材料,就来了个无限期拖延,他打算要拖到装修结束了,才给二分厂买材料呢!
不过,既然韩总都催了,还是在第二天就买回来了。
材料倒是买回来了,可都过一个月了,二分厂这才有了打样的材料!
但因还没有发工资,梁玉箫至今还不知道,这段时间一直在做一分厂转过来的单子,是在当冤大头呢!
知道吗?巫心驰和会计两人,单单吃故意拖延材料期的、这区区一个月的推给二分厂做的产品的工价差价,就是数以万计的呢!
而这个工价差,是在吃完一分厂工价差后再度吃掉的二次工价差!所以,给二分厂算到工人头上的工价,就低得不成样儿了!
对于种种反常现象,梁玉箫心知肚明,确认了这是巫心驰他们串起来故意坑害套房厂!
难怪电视柜厂兼上套房,鲜有成功的,而全面转型做套房的,一转就成功了啊!
就凭藏叉车和拖材料这两件事,梁玉箫就知道了,前任套房厂长为什么会办厂失败而被辞退了!
这能责怪前任厂长无能吗?
梁玉箫不由得心里叹道:下边的人胡作非为,老板不主持公道,大罗神仙也会法术不灵啊!
梁玉箫算是看明白了,韩总为什么会这样对待同属于他自己的项目呢?因为一分厂每年为他净赚一两千万,而二分厂还在往里面砸钱!
但是,梁玉箫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这边做茶几电视柜越多,巫心驰恶压狠吃的工价差就越多!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拍屁股走人。
就这样,二分厂在一迈步就踩进陷坑的情况下,直到十月下旬才打完样品!
要是顺利,两个月下来,套房产品已经快要完成首批批量产品了,可以在门市展出了呢!
可是,因工人没活儿可干,二分厂就只能一批又一批地专做一分厂转过来的生产任务!
而这个韩常青,在城里另买了三套房子和三辆轿车。
杜新常前段时间给韩常青采购装修材料,那已经是装修第四套了。
梁玉箫要想找韩常青反映或请示啥事情,并不是很容易就找到机会的,为了捕捉找韩常青的机会,梁玉箫也没少误事情。
为什么找韩常青不是很容易呢?
原来,韩常青先后包养了四个小三儿,虽然不像徐云腾那样把小三儿弄到公司里来乱政,但他需要花时间陪小三。
所以除了有必要事情需要早点儿到公司,韩常青平常总是每天都要上午十点后才能到公司来。
到上午下班,或者最多到下午三四点,总之,韩常青处理完收支签字和生产任务下单,就回城里去了。
韩常青在公司的时间本来不多,却要处理那些他不能放权的事情,还要处理生产、销售、行政、财会、库房、采购等部门的请示汇报,所以他在公司的几个小时里,是很难有空的。
所以,梁玉箫不但要遭受巫心驰一伙的坑害,还要面对必要时很难见到老板的困难。
也就在九、十月份,有一个梁玉箫以前还不知道的消息,传到了梁玉箫耳朵里。
不知怎的,梁玉箫到了尚品以后,全杨家桥社区,也许内京城北片区更大范围,甚至全内京的稍微像样点儿的家具厂,总之是整个家具业界,就迅速传开了:梁玉箫是个最爱跳槽的人!
而且都知道,梁玉箫刚到腾跃没几天,又跳到尚品去了,却没人说是梁玉箫因为腾跃停摆了才到尚品去的。
看来,古旭阳那天在电话里说的,不是气话啊!
梁玉箫当然不知道,他从古氏兄弟那儿不明不白地走了后,古氏兄弟一直耿耿于怀,甚至怀恨在心!
古氏兄弟后来知道了梁玉箫回到了徐云腾那里,又也知道梁玉箫没几个月又跳到了韩常青那里。
古氏兄弟每每在和材料商闲聊时,都要说梁玉箫永远都在跳槽,没有企业能养得住他,这个人,谁用谁倒八辈子霉!
听到了这个传言,梁玉箫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都在心里感到天大的冤枉……
不觉就到了十月下旬发九月份、二分厂工人则包括八月底前那几天的一线工人工资的时候了。
至于九月下旬发八月份一线工人工资,那是与二分厂无关的。
这天,工人们黑压压地聚在厂门内大坝子里,在各自的主管那里领了工资。
二分厂的工人领了工资后,一会儿都拿着工资条来找梁玉箫了:“梁厂长,咋个同是做灰,我为啥比一分厂的灰工少领了三百多呢?”
“梁厂长,同是铣型,我怎么比一分厂的少四五百啊?”
“梁厂长,都是喷漆,我比一分厂漆工的少领了一差不多一千呢!”
……
所有流程的工人,都比一分厂工人少领了二百到五百不等,七十几号工人,仅仅一个月多点儿,就为巫心驰和会计贡献了至少两万!
想想吧,一分厂四百多号工人,就算不吃那么狠,只刮点儿皮毛,一个月要吃掉工人多少血汗钱?
梁玉箫还以为是巫、兰二人把工价太低的产品交给了二分厂所致,安抚了一番工人,并答应工人,为这个事要去找找韩总。
梁玉箫就找了个机会,向韩常青反映二分厂做的茶几电视柜工价太低,希望能调整一下。
但韩常青说:“产品工价都是我定的,总体上比同类厂略低些,个别新产品不一定定得很合理,但不至于凡是你二分厂做的,都是定低了的。
“一分厂也不可能把定低了的全都选给二分厂做,我只把工价表给了会计,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工价。
“他们只须把每个工人做了多少活儿的明细和工作总量报给会计,是会计按我的工价表,给每个工人算工资的。
“也有可能,是你的工人还没做熟,没一分厂的工人做得快吧。
“没事,梁厂长,你开始批量做套房时,工价由你来定,我来审。然后交给会计去算。”
不消说,讨到了韩总的圣谕,梁玉箫是要给工人开个会,好好儿安抚一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