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步步高明(求枝枝,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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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陵买的炮仗很多,放了整整半个时辰才放完。
是安意辰本想着看完就睡,结果上怀州珩又抱了一堆柴火过来。
他说,在南朝,年夜是要点夜火的,目的是祈求来年红火平安。
北朝没有这样的风俗,是安意辰觉得有趣,跟着上怀州珩把那堆柴火点燃。
到后来,四个人没了睡意,闻语取了红纸和剪刀来剪窗花。
其他三人凑在一边看,还不时的夸赞两声,等闻语剪出来后,他们拿着浆糊贴在了窗纸上。
白色的窗纸映着红纸更加喜庆,暖洋洋的刻在四人心里。
等一切弄完,就已经是丑时末了。
是安意辰草草洗漱就上了床。
召陵和闻语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上怀州珩在上夜,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习惯了。
等着是安意辰睡熟,上怀州珩点亮一支蜡烛,坐在床边,拿出红纸和剪刀,照着是安意辰睡着的样子剪了一张他的小像。
后来又觉得不够,把他生闷气和高兴时的样子都剪了一遍。
年夜这一晚是要守岁的,万籁俱寂的院子里,只有上怀州珩还清醒着。
以往,他为父王和母后守岁,今年,他倒是有些茫然,不知这岁该给谁守。
回眸的瞬间,是安意辰的身影入了他的眼。
上怀州珩勾勾唇,给他守也不错,愿他以后在没有之前的苦楚。
上怀州珩从身前拿出来几个花生糖塞在是安意辰枕头下。
这也是他一早准备好的。
闻语说是安意辰不爱吃糖,唯独对花生糖情有独钟。
闻语随口说了一句,他便记下来。
上怀州珩给是安意辰掖了掖被角。
等醒来以后,就是新的一年。
……
好在新年三天是不用上朝的,是安意辰睡了个饱才起床。
他迷迷糊糊地摸了一下枕头,发现下面有个小小硬硬的东西,好奇之下,拿出来放在眼前。
花生糖。
是安意辰猛地坐起,恰巧上怀州珩从外面进来。
是安意辰指着手里的糖,有些意外,“你给我的?”
上怀州珩点点头,笑道:“嗯,给你的。”
是安意辰眨眨眼,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不是没吃过花生糖,而是从来没有人给他压过花生糖。
被压的人,来年都会甜蜜万福,以前,是从来没人这么为他做过的。
“尝一尝,好不好吃。”
是安意辰眼底惊喜一片,拆开外纸后咬了一口。
花生五仁的香气瞬间充满口腔。
是安意辰高兴的眉梢都扬了起来,“好吃。”
上怀州珩笑着看他,眼里一片柔和。
闻语估摸着时间端着洗漱水进来,看见是安意辰吃东西,道:“还没洗漱呢,世子怎么先吃上了?”
是安意辰正忙着给嘴里塞东西,笑了笑没说话。
新年第一天,阳光正好,照在未消的雪上亮的刺眼。
是安意辰和上怀州珩在屋里下棋,不时地讨论着之前的事。
“也不知是安意巳怎么样了?”是安意辰抿着嘴偷笑。
“我今天一早去外面打听,说是好转过来了,不过还是稀里糊涂的,可能……被吓着了。”
是安意辰摩挲着棋子,一边看着布局一边道:“现在是糊涂,但是难保以后,若是他想起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上怀州珩无所谓,道:“他想起来能如何,又没有证据。再说了,昨晚闹了那一场笑话,是安岐只想了事,才不会为了他重新调查。”
“所以……是安意巳只能被当做醉酒溺水处理了?”
上怀州珩眉眼挑起,深邃的眼眸里闪着稀碎的流光。
“他潇洒了这么多年,吃一次亏怎么了?不对……一次哪里够,得让他多吃几次。”
是安意辰笑着看他,每次提到是安意巳,上怀州珩就恨得牙痒痒。
只不过笑过之后又有些发愁,三棱这一条线是断的彻底。
他们虽知是安意巳也是参与人之一,但是不能保证他就是幕后之人。
就像是安意辰说的那样,七年前是安意巳也没多大,估计想不出来这么久远的害人法子。
而且,如果他当真是幕后主使,他杀了方易就该收手,为何又锁了王虎的口。
由此看来,是安意巳的背后还有人。
“对了州珩,你觉得谁最能和是安意巳沆瀣一气?”
上怀州珩想了想,脑海里也只有是安岐这三个字。
是安意辰抿了抿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上怀州珩宽慰道:“总会有结果的,只要是安意巳在一天,我也就能多查一天。”
是安意辰点点头,道:“对了,那日杀王虎的是不是是安意巳?”
“不像,那日我追的匆忙,后来回想起,总觉得那人哪里不对劲。”
是安意辰好奇道:“哪里?她的招式还是什么?”
上怀州珩摆摆手,似有考虑:“身形。”
“身形?”
“对,那人行动灵敏极了,又轻巧的很,换做男人,轻功在好,也达不到那种程度。”
是安意辰动了动了嘴唇,含糊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对方是个女人?”
“我当时只顾着追,压根没心思去分辨,现在想起来,倒是也有这种可能。”
上怀州珩上身向是安意辰倾斜,缓缓道:“过招之时,那人虽有力,却柔的很。而且他刺向你时,我抓住他的剑柄,随后又抓住他的手腕……骨架很小,所以我才怀疑。”
是安意辰听了一嘴,觉得有些道理。
“我记得你那日说,此人熟悉允王府,如果是个女人的话,那范围就小很多。”是安意辰道。
“闻语是我的心腹,且那个时候她在云州,绝对不会。王妃……她不会武功,在找下去,就是一些寻常不过的侍女了,再不济,就是陆苁。”
这么推算下来,没有一个符合的,是安意辰在这里活了十多年,还没听说过府里有会武功的女人。
上怀州珩被是安意辰最后的话吸引,“你说谁,陆苁?”
是安意辰随口道:“是啊,陆苁。”
上怀州珩眼底暗了暗,他和陆苁接触不多,对她没多少了解。
“你怀疑她?”
上怀州珩微微垂着眸,眼里的思量看到了是安意辰深处。
“现在我们毫无头绪,所以每个人都有嫌疑,如此一来,我们自然是要多一份心思。”
上怀州珩想了想,又补充道:“尤其是柳梦琼那面。”
其实上次柳梦琼提起是安意辰喝药的时候,上怀州珩就多了一层戒备。
毕竟和这药接触过的人,都避免不了有下药的可能。
是安意辰看着棋盘上规整的棋子,道:“我知道了。”
上怀州珩把棋子放在一边,笑道:“套路不止一种,结局也不止一种,所以,过程很重要。”
是安意辰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接着说道:“只有一步棋走的好没什么高明的,最高明的,就是步步走好。”
最高明,最重要,也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