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新岁将至(求枝枝,收藏)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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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安意巳是被路过巡班的侍卫发现的,救起来以后就被抬回了殿里。
    是安意辰跟着人群去了广泽殿,是安意巳躺在床榻上,浑身湿漉,脸色惨白,嘴里不清不楚地喊着救命。
    他的侍女跪了一地,是安岐怒斥他们招呼主子不周,正命夏时掌嘴。
    殿里太医进进出出忙作一团,殿外所有人敛声屏气,都在为是安意巳提心吊胆。
    是安意辰拉了拉上怀州珩的衣袖,小声道:“你把他怎么了?”
    上怀州珩朝内殿翻了个白眼,“没怎么,就是让他尝尝你当年落水的感觉罢了。”
    是安意辰蹙起眉,担忧道:“你怎么这么大胆,你,你就不怕被别人看见?”
    上话州珩毫不在乎,淡淡地开口:“我有分寸。”
    是安意辰侧着头看他,这男人温柔起来像一潭活水,狠起来如同森林里的豺狼一般。
    不过看是安意巳这狼狈的样子,是安意辰心里还挺舒畅的。
    是安岐面色铁青,婢女奉上茶来,直接挥手推倒在地。
    杯子破裂声在空旷的殿里响起,众人心里一紧,全都跪下请罪。
    是安意辰和上怀州珩跪在最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你们是怎么看着皇子的,能让他掉进那池子里去?”
    是安意巳的婢女芜儿抬起头,哽咽着说道:“皇上恕罪,殿下说他想出去吹风,不让奴婢们跟着,奴婢看见殿下朝着花池的方向去了,还以为他是去赏花,谁知……就发生这样的事,奴婢该死。”
    芜儿俯在地上,整个人抖的像是树枝上即将落下的枯叶。
    是安岐指着内殿,发出压抑的声音,“若是巳儿有什么闪失,你们全都去陪葬!”
    是安岐动了大气,殿里都没人敢劝解一二。
    许太医从殿里出来,跪在是安岐身前,道:“皇上,殿下乃心悸之症,想必是落水前受到了惊吓。”
    “惊吓?”是安岐顿了顿,半信半疑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受惊吓?”
    许太医道:“皇上,殿下落水前饮酒过多,神智有些不清,会不会是看错什么东西,惊慌之下才失足落水?”
    是安岐看了眼芜儿,问道:“你说看见巳儿出去后去了花池的方向,那你可有见过什么人吗?”
    芜儿擦了擦眼泪,眼睛向最后的是安意辰看去,支支吾吾道:“奴婢……看见世子殿下也出去了,至于……是不是去找大皇子,奴婢不敢胡言。”
    芜儿话音一落,是安意辰就觉得自己身上多了几道目光。
    是安意辰神色淡然地上前跪下,道:“皇上,臣确实在家宴上离开了片刻。”
    “接着说。”
    “今日家宴贵眷众多,辰儿觉得有些闷,想出去透口气,仅此而已。”
    是安岐点点头,是安意辰向来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他是知道的。
    “那你可有看见巳儿?”
    是安意辰垂着头,轻声道:“辰儿不曾见过……”
    “皇上,奴婢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时世子身边只有两人随行。”
    是安岐的眼睛从芜儿身上转移道是安意辰身上,目光瞬间暗沉下来,问道:“辰儿,是这样吗?”
    是安意辰舔了舔嘴,还在犹豫上怀州珩的动向时,身后便传来声音。
    “皇上,那时只有我与闻语姑娘伺候在世子身侧。”上怀州珩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安意辰脑子一懵,看向上怀州珩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那还有一人,去了哪里?”
    “回皇上,世子在外透气时发现今夜夜色很好,想要玩一些焰火棒,便命属下去取。”
    召陵说罢,便从身前的衣服里拿出来五枝。
    是安岐使了眼色给夏时,夏时立马接过呈在是安岐眼前。
    确实是宫里的焰火棒。
    “这么说来,巳儿落水时,你们四人都不在他身边,是吗?”
    是安意辰急忙移开眼镇定心神,微微颔首:“皇上,辰儿当时见您在兴头上,所以未及时向您说明情况,还请皇上恕罪。”
    “只是,辰儿听说王兄甚爱喝酒,更有传言,说王兄喝醉酒就会耍酒疯。辰儿想,也许王兄当真是意识模糊之下自己吓自己,惊恐一下掉进了池水里?”
    是安意辰的话无疑给是安岐心上的火添了一把柴。
    内殿的是安意巳还在不停地乱叫,是安岐听的心烦,皱眉道:“许太医,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说罢,便拂袖而去。
    大好的日子被破坏,还闹了一场笑话,是安岐只觉得脸上丢人。
    待是安岐走后,其他人也意兴阑珊,各自出宫去了。
    回到允王府,是安意辰抓着上怀州珩问道:“你们方才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明明那个时候,是召陵在我身边啊。”
    上怀州珩和召陵笑了笑,然后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是安意辰。
    原来早在召陵和闻语回中都的那天,上怀州珩就和他计划今天之事了。
    召陵一早就去爆竹店买了焰火棒回来,这种焰火棒很常见,一时也很难分辨是否为宫中的东西。
    然后召陵去剪裁了两身一模一样的衣服,就为了今天混淆众人视线。
    出了芙菱阁,上怀州珩借着一身黑衣隐匿在夜色中,跟踪着是安意巳去了花池。
    召陵则假装是上怀州珩一直陪在是安意辰身边,让别人误以为他们从没有离开过,走掉的是召陵而已。
    这两人身形几乎无差,也难怪芜儿会认不出来。
    是安意辰听完后久久没有回神,他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知不知道,刚才是安岐问我的时候我要被吓死了?”
    是安意辰埋怨着开口,他本不想动气,可是想到刚才那一瞬的慌乱,他心里就没底的厉害。
    上怀州珩见他冷了神色,心里一软,柔声道:“我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我不想拖累你。”
    “拖累?我们现在是一起的,有你才能有我,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是安意辰耷拉着脸,背过上怀州珩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召陵看见情况不对,急忙拉着闻语出去,边走边说道:“世子,我们还买了其他的烟火炮仗,我拿给您看。”
    他们一走,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上怀州珩看着是安意辰的背影,想到是安意巳对他做的那些事,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一般,沉闷的让他喘不过气。
    他蹲在是安意辰身侧,眸子温和地看着他,沉吟道:“今日之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你说的对,我们是一起的,往后的日子里,有彼此才好。”
    是安意辰撇了撇嘴,纠结道:“我不是怪你擅自做主,我知道你有计谋有想法,我只是想让你先保护好自己。你为了我出气,我很开心,但是我也怕……”
    上怀州珩笑了笑,“我知道了。”
    是安意辰嘴角扬起,“不过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确实挺出气。”
    上怀州珩看着他脸上的梨涡出神,许久,视线转移到是安意辰的右手。
    上怀州珩心头一沉,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挽起宽大的袖口,那道丑陋狰狞的伤疤便展示在上怀州珩的眼里。
    是安意辰神色尴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结果上怀州珩握的更紧,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那道疤。
    “你怎么都没和我提过这个?”
    是安意辰语言闪躲,这条疤跟了他七年,他自己都快忘记了。
    “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提它做什么?”
    “还疼吗?”
    是安意辰笑道:“都那么久了,自然不疼了。”
    上怀州珩的视线还在那条疤上游移,他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
    自从他的父王和母后在他眼前自刎后,他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这是第二次。
    是安意辰缓缓抽出手们,把袖口放下,盖住那条丑陋的疤。
    “真的没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都忘了烙铁烧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了。”
    上怀州珩知道是安意辰是在故作轻松的安慰他,可他心里还是难受,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多打是安意巳几拳。
    是安意辰见他眉头紧锁,什么话也不说,自己也跟着安静下来。
    门外的召陵还在来来回的跑,片刻后敲门,“世子,太子,我把炮仗都拿回来了,听闻语说,这东西好看极了。”
    上怀州珩暗暗叹了口气们,道:“出去看看?”
    “好。”
    浓墨般的天空中传来闷闷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各色的火星在空中绽放。
    散落的烟火如同星点般将地面照亮。
    在一声高过一声的爆竹声中,远处传来钟声。
    新年到了。
    是安意辰侧着头,空中绽放的烟火柔和了他的侧脸。
    “新岁喜乐,平安顺遂。”
    上怀州珩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风雨同舟,彼此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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