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好几页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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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经籍说是不在意戚尔雅,睡前还是不由自主地和林说文讲起了他和戚尔雅的曾经。因为金埋的关系,林说文自以为已经对这个故事耳熟能详了,但在程经籍的讲述中他又看到了另一个故事。
说俗也俗,霸道富二代和努力坚强的普通女孩从相知到相恋的故事,毕业后两人为了同一份工作而努力,计划着一起脱离桎梏展翅高飞,到头来是女孩超常发挥得到了工作,而富二代因为同传的失误留在了国内。
程经籍说:“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在英国工作,我也不在乎异地恋,更不缺那点机票钱,但她就忽然给我发消息说要跟我分手,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彼时林说文有些困,但还是撑着眼皮回答他的问题:“大概是压力吧,你不在乎那几万块的机票钱,可她在乎,这是一段不对等的关系。”
“你跟阿今说的一样。”程经籍弯了眼角:“她其实是个特别在乎门当户对的人,我跟她能谈那么多年恋爱也多亏了我们不能结婚。林老师您呢?你在乎吗?”
林说文摇了摇头:“没经历过,应该在乎吧。林家子弟大多不会去寻找不适合自己的配偶,为我们指定婚事的人或许是在乎门当户对的。”
程经籍感叹道:“林老师,你没喜欢过什么人你根本不理解我这种痛啊。”
林说文垂目,这种类似的话他不知道听了几遍了,也不想再回答了。他没忍住打了个瞌睡,程经籍叹了口气,说:“你睡吧,我去书房待会儿,别给我留灯了,我一会儿自己打手电筒回来。”
林说文一夜无梦,醒来时床的另一边是整齐的,冰凉的,他洗漱完后到书房一看,程经籍就趴在书桌上枕着一本空的相册,碎纸机旁边的垃圾桶里多了碎屑。
林说文:“……”这个家伙,拿碎纸机碎照片?
他检查了一遍碎纸机,确认了照片的塑封没有卡在刀片里,程经籍这才免了大早上被一巴掌扇醒的悲剧。
林说文没叫醒程经籍,只是回房拿了一件衣服给他披上后就急匆匆地走了,今天是星期一,他昨晚忘了订闹钟导致今天起晚了将近一小时,再也没时间给他慢条斯理地吃早餐了,拿了刘妈煮的蛋就走了,出了小区就打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直奔学校。一路紧赶慢赶,也在上课前的一分钟走进了教室。
今天早上文学院还有一个会,时间卡得很紧,林说文一下课就得往报告厅赶。
文学院作为南秦大学最喜欢开会的学院,会议内容也是最多最杂的,林说文很想尊重开会的院长,但院长讲得太让人发困了,他只能低头玩手机,想着这应该要比直接趴下要来得礼貌。
“林老师,林老师。”台上讲话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主任,这会儿正在叫人。
林说文蓦然抬起头,手下意识地就把手机的屏幕按灭了:“抱歉,有点困所以有点走神,什么事?”
主任轻轻地咳了一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而后问道:“这四月中旬是学校一年一度的春季教职工运动会,学校教职工要组个千人方阵跳广播体操,林老师你怎么看?”
委婉的但又意图鲜明的。
“抱歉,我身体不是很方便,稍后我会递材料解释,这个广播操我就不参加了。”
主任有些失望,他还指望着就到时候摄像机就对着林说文拍,到时候今年的招生视频肯定能火遍全网。
“好的,好的。”主任尴尬地又咳了两声。
散会以后,零零散散的几个老师过来关心了一下林说文的身体,林说文没多说,只说了一句“没事,不打紧”。而后又跑了一趟主任办公室,把他的体检单交了上去,不是孕检单,只是平时地体检报告。他希望自己怀孕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他平时地体检单上光三型信息素过敏那一项就没有人会强迫他运动,就因为这个,大学时代的本科生军训和研究生军训他连坐在操场边的资格都没有。
主任当然也不敢强迫他,虽然心里还是很可惜,但还是嘱咐林说文好好休息,还把学院的免费全身体检名额送了一个给他。
后来的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恢复记忆的程经籍也没有再来商学院旁听,回了公司兢兢业业地上班。他和赵将疏把公司经营得挺红火的,签了几个有资历的艺人,也签了一群年轻的孩子参加现在的最火的选秀综艺。程经籍自从粉碎了那些照片以后也没有再提过戚尔雅,而经历了这次失忆,他整个人也沉稳了不少,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上班,晚上七点钟按时回了,花半个小时吃晚餐,又自己一个人在书房捣鼓,直到晚上十点半又会回卧室陪着林说文睡觉。
进了四月,南省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下雨时或许还有些凉爽但当艳阳高照的时候实在让人烦躁,在京城长大的林说文似乎是极其怕热,程经籍都要穿一件薄外套出门的时候他就只穿一件T恤了。
也就在春装换夏装的这时候,突然有一天,程经籍出门前提了一嘴:“林老师,衣服紧了,该换了。”
林说文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腰腹开始慢慢圆润起来,把白色的T恤撑出一个挺明显的弧度。想来他的妊娠反应也无意间消失了,胃口好了不少就吃多了,搞得整个人胖了一圈,还有就是这个肚子里的小崽子确实也长个了。他没办法又折回去换了件从衣柜底下找出来的长袖秋装衬衫把袖子折起来当夏装来穿。
有一天晚上,林说文正在下边看着程经籍口中“无聊的综艺节目”,吃着刘妈剥好的枇杷,程经籍忽然从楼上的栏杆处探了个头下来喊道:
“林老师,林老师,你有空没空,上来一下?”
林说文不知道程经籍在搞什么鬼,拿纸巾擦干净了手和嘴角就上楼一看。程经籍把他引到书桌前,拉了把椅子给他坐着,又向他展示了电脑屏幕。页面是知网,他展示出的是一片关于古突厥文研究的论文,署名就是他,林说文。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让我看这个?是你们公司的花瓶要凹什么热爱古文字的人设需要我当顾问吗?我告诉你,没门,古突厥语是非常困难的,我就算告诉你们皮毛你们也会露馅。”
“嗐,你这话说的。”程经籍把电脑挪到一边,说:“我这不是要考虑一下我们新签的那个小omega走不走国学人设嘛,就上知网看看你们国学难不难,一看,真难,他撑不起了,就算了。然后,碰巧就看到你的博士论文了。不是,林老师你厉害啊,赵将疏说一般会这种古文字的都会被各种高校重金挖走,我就想问问,南秦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才来的?”
林说文的眸光一闪,垂下眼帘说:“是我主动要来的。”
“为什么?”程经籍一点都不理解,南秦大学什么样他还是知道的,虽然是一省重点,但和华清、京大那些高校比起来那就是啥也不是,“南秦大学根本支撑不了你的研究吧?”
“可我不做古突厥文研究了。”林说文很认真地说道。
“哈?为什么?”
林说文有些烦,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不同的人问着他相同的问题。
“因为不喜欢了。”
程经籍难以置信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一篇新的论文又出现了,他又把它展示给林说文,问:“这是你本科时候写的论文吧?你那时候的论文致谢可是每一个字都在向它示爱,我还以为我终于找到了你能投入感情的一样东西。”
“……”林说文直接伸手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了。
“那时候是本科一年级,我十七岁,我现在二十七岁,十年,说得魔幻点,你是刚刚和十八岁的自己对话的人,你最清楚,十八岁的自己不能预测二十八岁的事情。我十七岁,简单,天真,幼稚,我以为对一样东西爱就足够了,可是慢慢的,我发现没有天赋只有爱是不行的,时间久了爱也会消失。十年,对一项没有天赋的东西失去兴趣,不正常吗?”
“不正常。”程经籍目光炯炯地说道:“林老师我发现了,你对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对别人的事情那样通透。林老师,你要不要看看知网上边把你的名字输进去能出来几页?全是跟那些鬼画符有关的,你说你没天赋?我刚刚点进去看见你论文带的那些图我都头晕,你还能写那么大一堆字出来还能发核心期刊,你管这叫没天赋?”
林说文阖上了眼帘,把电脑重新打开,让程经籍输了密码,屏幕上,知网还留在他的论文界面,他把搜索栏内的林说文删掉,换成了“曲俊燕”,把搜索结果展示给程经籍,接着又把曲俊燕的名字删掉,换成了另一个师姐的名字,依旧展示给程经籍。他把这套动作重复了六遍,程经籍的神色也愈加麻木。
“所以,你懂了吗?”林说文问。
程经籍咽了咽口水:“所以你们看谁有天赋是比谁写的论文多?”
林说文微微一怔,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告诉你,能写出这么多篇论文只是基本要求,但我跟他们不一样。”
“哪不一样?”
“天赋。”
程经籍:“……”得,又绕回来。你倒是告诉我天赋怎么看啊?
作者闲话:
这个论文数量我自认为有夸大部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种论文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