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说客林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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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说文究竟有没有怀孕,程经籍没机会问,他们还在一种微妙的冷战状态,他没机会像往常一样在闲聊的时候似无意但有意地提起这个问题,也没办法正正经经地问他这个问题。
许宴宜和温华年的婚事成了大院里最大却没人愿意提起的话题,低气压在大院里笼罩了几天后,许酬廷终于开口说:“把小温约到家里来吃顿饭吧。”
许筹廷的退让让大院里的阴霾散去一些,不想,第二天,另一个alpha比温华年先一步进了院子。
是林嬖,她依旧是那副雷厉风行的模样,进门第一步就先揽过了她亲爱的弟弟的肩膀,问:“好说说,想我了吗?”
林说文麻木地推开她,在林嬖那颗心碎掉前他又拽着颈上的坠子说:“不要离我那么近,头疼。”
林嬖委屈地嘟着嘴,像个小狗一样无奈地摊开了手:“好吧。我去找阿宜了,一会儿再聊。”说完,她连鞋都没换,踩着她那恨天高就“咚咚咚”地往楼上走。
程经籍凑过来问:“说客?”
林说文像推开林嬖一样也把程经籍推开了:“你也离我远点,头疼。”
“不是,昨晚你怎么不说头疼?”程经籍真的服了这人了,昨晚信息素不稳让他咬脖子的时候可不这样。
林说文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口罩,把大半张脸都遮起来后才幽幽地说:“没办法,你现在身上的味道像在广场的下水道里走过,你今天被人推进下水道了吗?”
程经籍:“……”
他抬手闻了下自己的两根手臂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上的味道相当丰富。他今天和廖彧槐的朋友去了一趟剧组,剧组人多又杂,还大多都做的高强度的工作,经过都能沾一身味,何况程经籍还在那蹲了八小时,刚刚才先林嬖一步进院子。
“我去洗澡,我去洗澡,你别再用眼睛刀我了。”
程经籍几乎是落荒而逃。
林说文进厨房打算拿根青瓜出来啃,刚把顶着小黄花的青瓜从冰箱里拿出来,在厨房忙碌的小太太一蹦就将它抢了过来。
“你不要吃这个。”红婶不有分说地就把青瓜塞进了冰箱,又从一旁的果盘里拿了苹果出来往他手上一拍。
林说文:“……”
厨房外,许筹廷回来了,喊红婶给他倒茶,小太太插着腰用眼神警告了林说文才去备茶。然而,警告没用,红婶一端着茶出去他就飞速地拿回了青瓜,在水龙头下一冲,张嘴就是一大口,嚼得咔咔响。
红婶进来的时候,半根青瓜已经没了,小太太两根细细的眉毛皱成了一团,踮起脚尖就把粗短的手指捏上了林说文的耳朵,强迫他弯下腰来。
“你这个娃娃嘴怎么那么馋?这个太凉了你不要吃,多大的人了?你稍微等一下子会怎么样哦?”
林说文斗不过这老太太,双手合十地求饶,保证了没有下次才被放过。
红婶又把苹果拿过来换了他手里的半根青瓜,林说文非不接,直言:“我讨厌苹果。”
红婶吸了吸鼻子,说:“是这样的。那你再等会儿,过差不多一小时才能开饭。”
“嗯。”林说文举着双手走出了厨房,不带走一片云彩。
“咚咚咚”短促的高跟鞋声一声一声响起,林说文抬头看去,只见那个高傲的alpha挂着僵硬的笑容,抱着胳膊一步一步地往下走,那是她受挫时才有的状态。
林嬖下来直接大大咧咧地往许酬廷对面一坐,叠起二郎腿,俯身拿了一杯茶往嘴里灌。
“老舅我难得来一趟你就给我喝这种货色?好歹得是酒吧?您那瓶花雕呢?还有那瓶茅台,别舍不得啊。”
许酬廷摆着手,满脸嫌弃:“这都还没开饭,喝哪门子酒?喝点茶清清你那全是洋食的胃吧!闻闻,你那衣服上还有昨晚的酒,你自个闻闻解解馋!”
“老头子你这是卸磨杀驴啊,我坐十二个小时飞机回来你连个酒都不乐意给我?”林嬖把玩着手里那套价值不菲的茶杯,问:“那姓温的来你也拿这个招呼她?你不怕阿姨薅你头发?”
“那哪能?她来我得开酒,就开你喜欢那瓶花雕。”
“嘿,不是,你这玩我啊?”
眼看着林嬖当了真,在厨房门口的林说文倚在门框上并不打算告诉那俩alpha,他们嘴里争论的花雕早就被许携墨偷出来喝了。
这客厅被许酬廷和林嬖占了,林说文又没有看戏的兴趣,只得上楼去,就在卧室大开的窗边眺望着大院,程经籍从浴室出来问他在看什么,他摆摆手,没说,就让程经籍下楼去给他偷根青瓜上来。
程经籍云里雾里的,不过因为林说文很少有拜托他事情所以他就莫名觉得光荣起来,头都没吹干就踩着拖鞋噔噔噔地下楼,不一会儿,带上来一盘切好的血橙。
“那小老太太说什么都不把那瓜给我,还给我塞了盘这个,林老师你吃不吃?”
林说文扭头看了一眼,整块整块果肉红得像血,看上去一点食欲都没有,便把红婶的好心全部送个了程经籍,而后继续坐在窗边看着大院门口。
程经籍大概也是饿得不行,对着那盘橙子一口一块,林说文听着他的咀嚼声都能感受到橙子的鲜嫩多汁,心头一颤,还是忽略了果肉带来的坏影响,头也不回地向背后的程经籍伸手:“给我一瓣。”
程经籍的嘴被橙子塞得满满当当,话都说不清楚:“没了,你不早说,我再下去给你拿一盘?”
林说文:“……”
总归是他先不吃的,他也没办法怪罪程经籍。大院门口有了动静,一辆白色的保时捷打着车灯停在了院门口,车门打开,温华年抱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下了车,依旧是干练的高马尾,简单的西服套裙。卧室外的楼梯有了声响,大概是许宴宜迫不及待地出去迎接她的心上人。
“不用了,下面顾不上我们。收拾一下吧,晚餐要开始了。”
林说文一转身,嘴里就忽然被塞了一瓣剥好的橙子,程经籍幸灾乐祸地说:“骗你的,我又不是畜生,怎么可能吃那么快?”
橙子的清甜汁水透过牙齿间的缝隙溢进口腔,程经籍的手好拿着橙子的另一端,林说文牙齿轻轻一张,咬住了橙子,眼神示意了程经籍松手,而后舌头一卷把整瓣果肉都卷进了嘴里。盘子里还剩三四瓣,程经籍嬉皮笑脸地问:“还要不要?我给你剥?”
林说文不喜欢这么暧昧的动作,尤其还是和程经籍一起,便说:“不用,我的手脚尚且完好,生活可以自理。”
程经籍直呼扫兴。
林说文也没再去碰那橙子,他觉得他对那盘橙子就是不能看见,只要不看见他就能下得去嘴。最后,是程经籍边下楼边解决了它们。
楼下,坐在茶桌上的人已经变成了四个人,林嬖和许酬廷对坐,许宴宜和温华年对坐着,四个人占齐了桌子的四个边。
林说文他们没靠近客厅,就站在楼梯口,程经籍端着盘子,两指捏着橙子在林说文耳边小声说:“看吧,你就看那个姓温的,那个面相,整个就是个薄情寡义的样子,还有那双眼睛,命犯桃花,用最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渣A”。”
“你怎么突然信这个了?”
“今天去的剧组就是拍这个题材,我跟那的指导老师学的。”提起这个程经籍就来了兴致,整个人都亢奋起来:“说起来我都忘了跟你说了,那个老道士真挺神的,他说我三十岁这年会血光之灾不断,还说……”
程经籍的话戛然而止,林说文疑惑地将头一偏,问:“还说什么?”
而后眼珠子一转:“你不是无神论者吗?给你讲没意思。”
“讲吧。”林说文说道:“你妈妈也说,你小时候有个道士给你算过,说你三十岁有血光之灾,说实话,在遇到你之前我也不信。”
程经籍没来得及把道士的话告诉林说文,茶桌那边的许宴宜便转头温柔地向他们招手,说:“你们两个在那聊什么呢?那么开心?过来一起聊吧?”
茶桌上两方对垒,论谁都不想去插那一脚,奈何许宴宜都这么说了他俩也不好推辞。许宴宜给他俩腾了位置,自己到了温华年身边。
林嬖阴阳怪气道:“许老头我就说了你这桌子买大点,你看人一多就挤的。你就张张嘴,你说你要买,我就去找家拍卖行给你买个大的,行不行?”
许酬廷冷哼一声,将唇上的胡子吹得飞起:“黄花梨和花梨都分不清的小犊子,我可不指望你。”
温华年适时插了一嘴:“家里有一方黄花梨的茶几,伯父要是喜欢,我明天就让人给你搬过来。”
许酬廷摆手:“要不着,平时家里才几个人,才几个乐意陪我这老家伙喝茶?”
林说文默默不语,一是插不上话,二是他闻见了非常奇怪的味道,他最近的嗅觉相当灵敏,就算温华年再怎么掩盖他还是闻见了她身上有一个alpha的味道以及很香甜的奶味。他抬眼的一瞬间便和温华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林老师。”温华年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又目光一移,落在了林说文傍边的人身上:“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