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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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罗贯中《大梦谁先觉》】
【那些慌乱的无措,无力的哭声,独自走过的难熬时光终将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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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也同样的,他屏住了呼吸。
心脏渐渐跳得缓慢起来,踹不过气的感觉让罗伊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涣散,聚焦了又迷离。
突然一个温软的东西贴上了罗伊冰冷的唇,很温暖,很舒服,就像、就像被暖洋洋的太阳照着一样。
随着亚德里恩输送进来的氧气循环了一圈后罗伊这才回过神,看清了面前的人,他正看着自己。
那双炙热紫眸里面蕴含了太多东西,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能够被灼伤。
“你……我…你、你怎么……”
后面的话罗伊没敢说出口,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
“我怎么?特殊情况特殊手段。为了救你我可是把我的第一次吻给了你。”亚德里恩的嘴皮终于再次派上用场,加上他的脸几乎算得上蛊惑人心,“所以你要好好活着补偿我,知道吗?你这样做的次数越多就要陪我越久。”
罗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亚德里恩挑眉问:“不愿意?”
罗伊则是红着脸别扭地说:“小叔叔说、说……只有喜欢的人才能这样做。”
亚德里恩一点儿也不含糊脱口而出道:“我喜欢你。”
罗伊脸上的那片红一下子蔓延到了耳朵根,抿着唇说:“花言巧语。”
“罗伊,我真的很想很想要你活下去。这句话是真的。”亚德里恩捧着罗伊的脸从额头亲吻到了鼻尖,嘶哑地说:“我喜欢你这句话也是真的。”
罗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所以……可以为了我,试着活下去吗?”
“……为了你?”
“为了我,也为了你。”
罗伊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
面前这个男人好像拥有什么特殊的魔力叫人无法狠下心来说出什么拒绝之类的话语。
“嗯。”
“不能食言哦。”亚德里恩达成目标心慌的感觉消失又开始询问关于他的过去,“罗伊,你还记得你的哥哥吗?”
“哥哥?啊,我还记得,他比我大一岁。他很好看,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罗伊对于那些有关于美好记忆的问题没有表现出抗拒,带着一些失落,“如果我现在见到他的话,大概、大概和你差不多美吧。”
“和我差不多?”亚德里恩一步一步的哄骗着罗伊,脸上的神情也是拿捏得刚好,让人看不出他除了满足罗伊的小要求之外还有别的目的,“你既然很久没见过他了,你叫我哥哥,就当是他回来了吧。”
罗伊眨巴着眼睛看着亚德里恩期待地说:“可以吗?”
“当然可以。”亚德里恩摸着罗伊头,这次他除了下意识的闪躲之外就没有表现出其他不愿,这让亚德里恩心情大好,“我不会拒绝罗伊的任何一个要求哦。”
罗伊也没做他想,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亚德里恩作为当事人十分满意,在这个时候诱惑罗伊叫他哥哥,就当是满足一下他的小心愿。显然亚德里恩非常清楚地知道——若是这个要求放在罗伊平时一定不可能会答应。
“我再问你个问题,是关于我的,对我不能撒谎哦。”把之前那些伤人的话都记在小本本上、睚眦必报的亚德里恩终于在这个合适的机会问了出口:“为什么不想要我爱你啊。”
“爱我的人都死了。”罗伊紧抿着唇沉默了好一阵才紧紧地揪着亚德里恩的衣领轻飘飘地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不想你死。”
“我不会死的。”亚德里恩没有丝毫夸大地说:“至少不会在你之前死去。我的死不会让你感到痛苦。”
罗伊显然也有自己的底线,带着小性子说:“如果再有人离开我的话,我就不打算和别人交朋友了。”
对他来说永远失去远比得不到还要可怕。
亚德里恩开始和他讲道理说:“罗伊,你要明白一件事,没有人会陪你永远的。”
罗伊当即就条件反射反问回去:“那你呢?”
“当然,我除外。”亚德里恩把自己摘出了上一轮发言的名单,发誓一般说:“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罗伊看了眼亚德里恩就不说话了,那眼神好像在说:“看你表现。”
离活动开始还有好几天,亚德里恩每天都会陪着他到处去走走,在某种极端情况下就会强制性地催眠罗伊带回房间好一顿教育。
只不过每每遇到人的时候罗伊都会畏畏缩缩的躲在亚德里恩身后,连呼吸声都尽可能的放到最小。
那些怪异的目光通通都由亚德里恩叫他们自己吞吃了回去。
亚德里恩本想趁着罗伊睡着的时候回房收拾一下搬过来。
罗伊一下就醒了,撑坐起来想伸出手去拉他衣角又悄悄收回,眼神闪躲地说:“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么。”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没有要走。”亚德里恩忙坐回去把罗伊搂在怀里给足满满的安全感,“怎么醒了?”
罗伊瑟缩着闷闷地说:“你走了我睡不着。”
“我让别人把东西拿过来。”亚德里恩见罗伊离不得他半步的样子又满足又心疼,宽慰道:“我不走,你安心睡吧。你一醒来就能看到我。”
他本该是意气风发的。
说着,亚德里恩又弯着腰亲吻了罗伊的脸。
每次说晚安前亚德里恩也会问罗伊:“今天有想活下去吗?”
罗伊也总是会回一句:“比昨天多了一点点。”
终于在天亮活动就会开始的那个夜晚亚德里恩不间断的耐心询问总算得到了不一样的回答。
“罗伊,今天有想活下去吗?”
“嗯……想。我可以……把你当作活下去的目标吗?”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亮,也格外的柔和,就像母亲的怀抱和轻抚,窗外投映进来的那道光束也波光粼粼,盛夏末尾仍旧努力发着微光的萤火虫,积蓄几年力量只为几月自由的蝉。
一切都显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