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杨去附近小麻将馆和小店里有台球的地方呆了一天。
    由于肖妈关门外出，客流量都涌到别家去了，附近小麻将馆爆满。
    他坐在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后面看，老大爷手气很不好，一个上午快过去了也不见开糊，于是就起身对白杨说：
    “小伙子，你在这一声不吭看了一上午了，来给我替几把。”
    白杨看得差不多了也想上阵试试，羞涩地对大家点头微笑下，坐到老大爷的位置。
    从没见过这样打招呼的，四人心里纳闷：莫不是个哑巴？
    纳闷只是一瞬，抓紧时间打牌才是正事，其余都是浮云。
    大家对白杨这个生手根本没放眼里，在他后面看牌的老大爷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再看白杨挺直腰板郑重其事的样子更是感到好笑，大家边打牌边调侃着老大爷请的帮手。
    其余三家时不时碰，时不时杠，老大爷紧张得拿汗巾频频擦汗，白杨此时就显得云淡风轻，抓牌翻开一看不是自己要的，轻轻推开。
    “我来抓一个！”
    老大爷激动地把自己的手放嘴巴前吹吹，绕过白杨去抓牌，一看，不是的，失望地丢掉，后面还剩四张牌，每个人还有一次机会，没哪个胡牌，这把牌就是臭了，大家的杠也臭了，要是哪个胡个小胡子，还可以收钱。
    一个一个臭了，还剩最后一张牌是白杨的，结果即将揭晓，没杠的在笑着说臭的好，有杠的哀叫着：
    “小伙子，你快胡了吧，你胡了我还有钱收。”
    老大爷瞪眼叫道：“我胡了输得你们底裤都没有，小伙子，开！”
    白杨微笑着朝老大爷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大爷看白杨信心十足的样子，半信半疑掀开那张牌，果然是一筒，和白杨手上那张牌凑成一对！
    “哈哈！十三烂！”老大爷把牌一推，“给钱！给钱！十个大胡子的钱！”
    “小伙子！打十三烂可是要倒霉运的哟！”三个人边掏钱边说。
    “这叫否极泰来！”老大爷笑呵呵收着钱回道，“老子给你们送了一上午的钱，合该我赢把大的。小伙子，给你包烟钱去去晦气，回去穿一个月红短裤就没事的，再继续，让他们底裤都输掉。”
    打麻将都忌讳打十三烂，怕给自己带来噩运。
    赢牌是自己推算出来的结果，白杨不忌讳这些，朝老大爷微笑着摆摆手表示不要。
    一直不见这瘦弱少年开口说话，给钱都不要，老大爷以为他是个可怜又傻气的哑巴，去买了瓶健力宝打开盖子递他手里叫他喝。
    “谢谢！”
    没办法，白杨只得道谢收下，他开口说话的声音让大家一惊，很快也明白他不爱说话的原因。
    “声音挺好听啊！我唱曲的时候还要故意掐着嗓子这样呢。”
    老大爷说罢便清清嗓子唱起戏曲，麻将馆里很多熟识的人，唱罢一曲，很多人鼓掌起哄要求再来一曲。
    小小麻将馆热闹非凡，大爷赢了钱心情好，又有人捧场，唱了一曲又一曲，白杨感觉这老大爷甚是可爱，顿时也感觉自己的嗓音不是很难听。
    十三烂后，白杨又连着胡牌，而且都是大胡，惹得三家联名不许他再替打，直呼小伙子手气太好，惹不起。
    台球占地方，基本上是小百货店前的雨棚底下摆张台球这样子。
    白杨走进一家没客人的小百货店问：“老板，打台球怎么收费？”
    光着膀子打游戏的中年店家盯着游戏画面回道：“两块钱一个小时。”
    看来自己独特的嗓音并不是很引人注目嘛，一直是自己多想了。
    “愿意陪我玩玩吗？”白杨把台球捡拢，用三角框框齐，把一根台球棍子递到店家面前。
    开门做生意，人家做到这一地步了，闲着的店家大都不会拒绝，然这个专心打游戏的店家头也不抬地说：
    “我要打钱。”
    “我身上只有十块钱，紧着这十块钱打，赢了不要你的，但我是生手，需要你给我讲讲台球的基本知识与打法。”
    一个钟头下来，十块钱进了店家口袋。
    店家拿了两瓶水，自己一瓶，给白杨一瓶。
    “知道你是拜师学艺来的，十块钱师傅费不算贵。”店家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说。
    “这技术活学不来，不过还是要谢谢师傅不吝赐教，让师傅还搭上了一瓶水。”白杨朝店家举了举手里的水，很是客气地说。
    “徒弟以后多孝敬一下师傅就行。”店家笑着占嘴上便宜。
    白杨借喝水假装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