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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在开学后的一个月当中,我们寝室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发现陈天意这个人与当初小白同我们介绍的情况有着很大的出入,姑且说在他身上我们一点都没有找到任何不良的气息,更别提小白说过的什么因打架而进少管所,威胁女生卖淫等等,这些虚幻的影像都完全无法进入我们的思维与陈天意这个人连成一体。
    陈天意给人的感觉总是十分和谐,甚至可以说有几分优雅。他随大流,和我们也打成一片,搞笑功力也不比我们差,似乎总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带动我们所有人的气氛,不可否认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很快的,我们便也把他纳入了我们的队伍当中,时常都形影不离。他的人缘也相当好,他很会处理人际关系,就算和小白他们学生会的有些隔膜,却还是能圆润的交往,他的这点到和杨旭有点相似。就在上个星期的校联足球赛中,他也是把他的体育天赋发挥到极致,赢得的一阵博彩。再那之后,便人气大升,他的身影也迅雷的落入成了女生眼中垂涎的猎物。假如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那么我只能说陈天意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戴面具能够成小白那样就够让人作呕不已了,而陈天意这副假面却戴得来让人觉得是天作之合,可以完美得让人窒息,真不知道如果当真摘下假面后,他的面孔会是怎样的令人憎恶的腐朽。
    “呐呐呐,我看我们郭大帅哥的地位要被陈天意给挤下去了,看看,天意又抱了一堆情书回来。”狄轲走过来攀上我肩看着刚进寝室门的陈天意笑说到。
    陈天意刚进门就被狄轲当头棒喝,裂嘴笑到对着狄轲说:“嘿,我就奇怪,今儿我犯什么事了,一进门就被人调戏。喂,我说真奎,就凭老狄的这句话,我还真应该把你全校第一帅的头号给挤下去,这才算不负众望啊对不对?”
    我放下手中拿着的赛车杂志,耸了耸肩,痞笑着说:“本人一向单薄名利,尤其是这些花街柳巷的艳名,你想怎么挤就怎么挤呗,只要别让我挤奶喂你就成。”
    话音刚落下,寝室里的几人都大笑了起来,我知道趣味低级的笑话,向来都是最受欢迎的,我们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出生的男性总是会自鸣得意的认为,男人只有越会下流,才能越会风流。在混乱的沸腾当中我只注意到陈天意一直笑容可掬的看着我,我实在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眼神,总之看得我有些尴尬,不禁想到难道是我玩笑开过头了?不会吧……
    “喂,我说真奎,全校那么多女人喜欢你怎么就不动心呢,要漂亮的有,要有钱的有,要两者兼并的也有,就还愣是不要。杨旭,你和真奎现在住在一起,告诉我们他小子是不是早金屋藏娇了?”这话是小白说的,他站在一旁打量着我和杨旭,话里一股子酸意。
    杨旭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只是住在一起,又不是睡在一起,谁知道他夜里思春谁来着。”
    杨旭说完还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居然这小子也跟着他们一起作弄我了,好家伙。我走到杨旭身边把手搭上他的肩调侃:“喂,兄弟你说话可要负责,我们明明就是睡在一起嘛,只不过没有盖同一条棉被而已。”
    语罢,引来了一片嘘唏声,我满意的看着杨旭涨红的脸,心里大觉痛快。“真奎!”杨旭恼怒的的叫了我一声,反而又引来寝室里一阵笑声。
    “真奎你一直都是住在杨旭家么?”此话是陈天意问的,仍然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
    我被他问得一怔,看着他深邃的瞳孔,手不自觉的从杨旭的肩上滑落下来,玩笑归玩笑,陈天意总能让我感觉从玩笑中触碰到真实。
    在我还没有回答出口的时候,狄轲就抢过我的话:“是啊,天意你都不知道么?真奎从这学期开始就每个到周末外宿在杨旭家了。”
    “哦?这么说你们的关系似乎很好?”陈天意挑起眉略过狄轲看向我和杨旭,杨旭尴尬的挠头笑笑。
    “我和杨旭初中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最近我爸到外地工作了,所以才住在他家的。”我搓搓的向他解说着。
    陈天意认真的听完,然后点点头。收拾起桌上的一大堆情书,整整齐齐的栓成一捆扔进了垃圾桶,这个动作让我们眼前一亮,都半张着嘴痴痴的看着他潇洒熟练的动作,尤其是狄轲那表情完全是在观赏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天呐,造孽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狄轲鬼哭狼嚎的扑上旁边的床上,抱着枕头直滚床单。
    “怎么了?”陈天意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们惊愕的面孔发问。
    狄轲愤愤的坐起来,乱扒着头发对陈天意怒言:“我说你和真奎这样虐杀少女们纯洁美丽善良的心灵,也不怕遭报应!我看你们这两个祸害趁早被人泼硫酸毁容,最好从此不能人道!以免祸患人间,殃害苍生!”
    狄轲说完,我们都大笑了起来,陈天意却一直看着我,虽然也带着笑容。狄轲这家伙脑袋是挺直的,但有时说出一句话来还真是一鸣惊人。
    “老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我和天意那是有志者志同道合,不谋而合。”我冲着狄轲邪恶的笑着,目光移向陈天意。
    陈天意倒是一脸大方,面对我目光的交汇也没有闪躲,笑笑对我说:“我们应该是英雄所见略同。”
    “哈,对,英雄所见略同。”我和他相互会心的一笑。
    短短对话让我觉得陈天意绝非池中之物,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我和他似乎有那么模糊的一点是相交,但我总不清楚那一点到底是什么,也许是他身上脱俗的自负和我有几分相似,也许他双眸闪烁的野性与我放勒的狂妄有着相通,但却始终不会丧失掉那一份自我存在的原则,我有时在想,陈天意这个人会不会和我一样,也是一个不愿被命运所束缚的狂徒?
    每每看见他时,我总觉得内心有股想要赤足狂奔的冲动和野心,不愿意安分守己的呆在自己规划好的领域里,就算圈外是弱肉强食,是荒月残星,还是抑制不住想要冒险的念头,哪怕只是脑中的一个闪念,也能给予强烈的欲望和刺激,那是一种想要征服世界的姿态,这样的感觉从没有任何人带给过我。
    之后,杨旭便催促我去上课了,我和他便双双离开了寝室。
    来到教室才发现教金融的那个王女士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个40,50岁的老头,这老头一进门就盯着第一排那几个穿着低胸紧身衣亮肚脐的女同学看个不停,就差没留鼻血了。还一开口就来了个重量级的产物,说什么天气炎热,为了照顾同学们热血沸腾的性情,尤其是在座的男性同学,我们就来讲讲股票与女人的关系。首先选股票就和选女人是一个道理,谁不喜欢前突后翘的女人呢?而同样的,股票也是往往会看中海拔比较高的,突得越高,翘得越风骚我们越是会奋不顾身的扑过去,当好不容易追到手了,结果她给你来一句“我这是硅胶做的。”你说郁闷不郁闷?这就是所谓的‮盘崩‬,你们也可以形象的理解为是崩溃,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经济上的。所以选好一支股很重要,大家要明确一个陷阱,外表美丽的东西有什么时候真正属于过你我的?那向来都是公共的财产,是空气的净化剂,是……是只可远观,不可调戏的。
    老头子的一番话说的前排女生是心花怒放,由此可见她们已经成功的把自己看成是公共的财产,是空气的净化剂,是可远观的了,但是不是真的不可调戏这就很难说了。
    “教授,如果我们不小心掉进陷阱了又该怎么办呢?”底下一位男生举手发问到。
    “那还用说,当然是玩一票就赶快抛啊,难道要等到被硅胶套住永世不得翻身么?”在老头回答之前另一个男生调侃着起来回答。
    在坐的所有男生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惹来了前排女生的一阵‮议抗‬和唾骂。因此一堂课上得是趣味横生,也可以说单调乏味至极,在教学的气氛开始偏离轨道时,我发现杨旭也早也无心逗留在这里,傻傻的望着窗外,与世隔绝了一般,我知道他多半又开始想关于涅雷的一切了,自从涅雷走后,杨旭的性情似乎也在慢慢的转变,他不再那么隐忍,不再那么犹豫不决,不再那么软弱,我想他也许是想一点一滴的蜕壳出涅雷所给他的一切依靠,他不再需要任何庇护,包括我这个任由他停泊的避风港。
    我并不了解他与捏雷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他们之间是清晰而又模糊的,涅雷是自负的,杨旭却是自卑的,他们并不存在任何共鸣,只能说他们是某种缺陷补足的交集,就像是风和云,本质都是不同的,但却相互依赖和羁绊,风没有了云,在空中终将孤独,云若没有了风,它还能找到前进的方向么?
    杨旭和涅雷到底谁是云,谁是风,已是无从下手得知了。那样的一个吻,就像一道无比灼热的阳光,把云和风的存在同时都蒸发掉了,风消失了,云变成了一场了绵绵细雨,下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对于他们两人,我只能说,他们在无奈地变化,他们在变化中变化着。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我和杨旭走出教室时,发现太阳已经偏西很多了,夜幕在逐渐拉开,远处的彩霞与夕阳的金线相互辉映着,让照耀的一切变得无比朦胧而含蓄。
    这时杨旭拉住了我手臂问我:“真奎,你说……涅雷他还会回来吗?”
    我愣了一下,这是他自从涅雷走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提到他的名字,我哑然了片刻,随之用手拍拍他的脑袋:“傻小子,他会回来的,一定……”
    听我说完,杨旭的眼神瞬时暗淡了下来,他放开了我手臂,独自一人默默的向前走去,背影的移动中传来他惆怅的嗓音。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他的一句话,让我有些惶恐的愣在原地很久,不禁自嘲,正确的答案原来往往都是答非所问的,留下悬念,故事才能继续进行。
    吃过饭回到寝室,一进门就看见小白和狄轲又在火线交锋,其原因是,狄轲不小心那错盆子,把小白的洗脸盆拿来洗袜子。
    “我说姓狄的你必须赔一个新的!”这是我们进门时听到的第一句,来自小白的发飙。
    狄轲百无聊赖的挠挠脑袋说:“这用洗衣粉好好洗一下就行了嘛,我这有汰渍,电视上不都说有汰渍,没污渍么?”
    小白这下气得不轻,额头上青筋直跳:“操,他娘的这盆子洗了5双你的袜子,妈的老子用了脸上不长脚气才怪!”
    “那你就把这个盆子用来洗脚,再把你洗脚的用来洗脸不就行了,反正你也没有脚气。大不了,我再把达克宁霜借给你。”
    狄轲不怕死的来了这么一句,样子一本正经的认真,惹得小白牙痒痒,握紧拳头就准备向狄轲冲过去,幸好被杨旭给拦住了,要不然肯定一发不可收。
    寝室不大的空间,他们三人纠缠在一起,实在有些令人感到烦躁,顿时连房间里的温度都升高很许多,我从不喜欢这种场景,我从不打架,也从不劝架,一向都认为打架的人是欠虐,劝架的人是纯属自虐。
    正欲离开之际,却从他们彼此身体的缝隙中看见了陈天意,他关着阳台的玻璃门,坐在阳台的一把椅子上,抱着他那把火红惹眼的吉他拨弄着琴弦,显得异常的安详。他总是很喜欢弹吉他,每到太阳落下以后都会坐在阳台上弹着各种曲调,很多时候他一弹琴,窗外的草地上都会坐很多女生听他弹,而陈天意却也不显摆,只是安静的与他那把吉他玩耍,就像小孩一样玩儿累了,便回家睡觉。他从不怎么唱歌,只是不断的弹着,狄轲那家伙就洗过他脑袋,说陈天意是只会弹不会唱的五音不全的无耻之徒,而陈天意面对狄轲的攻击只是淡笑着,我们便都认为他这是默许了。
    我略过他们三人朝阳台走去,轻轻打开门的刹那,陈天意抬起头看向我,带着一脸的惊讶。
    我关上门,坐在他对面,微笑着对他说:“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没有影响你吧?”
    陈天意也放宽了笑容说:“当然没有。只要你不闲吵就好。”说完继续低着头拨弄琴弦。
    我听着他熟练弹奏的旋律,时快时慢的流入我的耳膜,有欢快明朗的,有黯然惆怅的,慢慢的将我所有的听觉吞噬掉。
    “今天窗外草地又是满座。”我调侃的对他笑说着。
    他再次抬起头,眼睛与我的目光相撞击,深邃的瞳孔闪烁着磷光,面对我的调侃,只是轻轻的勾唇一笑。
    “你唱一首吧,我不相信你真的五音不全。”我认真的对他说着,并期待着他的反应。
    他有些愕然的凝视着我的眼睛,双眸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些什么东西,但实在太过细微和迅速,我无法捕捉到那是什么。他手上的动作也即时的停止住了,只是保持着姿势,画面似乎定格了。
    “你……想听?”他柔和着笑容对问着,显得是那样的自信。
    我摇摇头对他说:“我对音乐一窍不通,我只想证明。”
    “你想证明什么?”他讨饶有兴趣的看向我。
    “等你唱完了我就告诉你……”
    “好,我唱。”
    他回答得迅速而又肯定,他的双手重新抚上琴弦,弹出清脆的弦律,他开口悠然的唱着《也许有一天》,声线就像夏日里的一股凉泉,是如此的沁人心肺:
    也许有一天
    我会爱上你
    也许有一天
    我们在一起
    也许有一天
    等一个也许
    也许有一天
    我们都忘记
    如果一切都会过去
    不如留点回忆
    当我看着你的眼睛
    我等的是奇迹
    也许有一天
    你会想起我
    也许有一天
    我们都忘记
    就算一切都会过去
    还是应该伤心
    当你睁开你的眼睛
    看一看我的心
    如果一切又会过去
    不如留点回忆
    当我看着你的眼睛
    我等的是奇迹
    也许有一天
    你会想起我
    也许有一天
    我们都忘记
    回荡了久久,琴罢,音罢,沸腾了起了窗外的一篇欢呼和掌声,雀跃非凡,但得到这些掌声的人却似乎视若无睹,从他唱的第一个音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我,静静的,不露痕迹的伴随着我,我能够感觉到。我带着许心虚的听完,他唱得歌词让我觉得有几分纠结,一个也许,并不能创造回忆和奇迹,那只能是一种自我的慰藉,一副后悔的止痛药,一个也许,什么都不代表。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么虚幻的歌他唱得会如此专注时,他明朗声音又再次响起。
    “告诉我你想证明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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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觉得这章写得这么龌龊呢……
    还是厚颜无耻的请大家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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