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初相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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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早已照满了院子。
这一天,有人要出湖,好长时间陆依风没有来看湖了,就算来过,也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样的习俗,每年中秋节前两天都会有人出湖而且出湖是要冒风险的。中秋是团圆的日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习俗呢?陆依风问过许多长辈,他们都说,只要出湖的人能够平安回来,那意味着人与自然的和谐,天与地的团圆,陆依风颇有费解。不过他们说那是件好事那便是件好事。
当然,陆依风偷偷地和村里人出湖去了,算是第三次坐船。
“依风,你知道吗?每年八月下旬湖上就有候鸟迁徙,那时候会挤满好多人前来观看。”叔叔说,“候鸟迁徙的数目达到过四万只,种类繁多,可称得上是一次盛会。”叔叔抽上了他的香烟,眼神凝重。“叔叔,那时候我回不了家啊,记得多拍些照片给我。”“当然。那时侯村里人会特意开船去,我们不用拥挤,直接在船上就看得清请楚楚。”叔叔显然一脸的神气。“好可惜,我不是一只放飞的风筝,不然我也会看到这幅美丽的画卷。”陆依风连叹了几声。“没关系,今年不可以,还有明年,后年……只要你是村里人,总有一天会看见的,叔叔也会想尽法子帮你去实现。”叔叔的眼神里写满了坚定。“真的呀,我可以带另外一个人来吗?”陆依风傻傻地问。“另外一个人?”叔叔停顿片刻,接着说:“可以。”
陆依风眼前一片宽阔,天与湖相连,想那应该是天堂。船向天堂驶去,可怎么也摸不着天堂的门槛,会不会是还没有到达?湖风一阵一阵袭来,陆依风打个哈欠,继续眺望那仅有的天际,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天堂擦身而过。“如果是注定的命运,等来了天堂又如何?”陆依风一惊,耳边传来一片断断续续的声音,于是大声喊:“天堂,是你吗?是你在告诉我吗?即使是注定的命运,那又如何?只要两个人真心地活着,没有什么不可以融化。”陆依风终于只能听见湖风“呼呼”的声音,一切都安静如水面,天边的太阳依旧微笑着。总觉得,忽略了沿途的风景,只想去那所谓的天堂,何尝又不是一种诱惑。
“依风,来,来,来。”叔叔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陆依风好奇地问:“叔叔,什么呀?”“哦,这是刚刚煮好的鱼汤,趁热喝吧。”叔叔递给陆依风说。陆依风瞪大眼睛大声叫道:“哇,鱼汤。”“嘘,别让他们听见了。”叔叔看了看周围。“哦。”陆依风不想大口大口喝光这鱼汤,他不想让那些美好的东西匆匆流走。
这时渔船猛然停住,陆依风一头栽进湖水,初初全身冰冷冰冷……大声嚷道:“救命,救命……”醒来时,夕阳快要落下山头,陆依风昏昏沉沉的坐躺起来,摸摸衣服,心头一楞:“天啊,我的衣服怎么给换了,不是去了一趟地狱吧。”“醒了,快把我们吓死了,你要出了事,我怎么向你家人交代,怎么向我的女儿交代啊?”叔叔松了口气说。“怎么回事?我死了吗?”陆依风迷迷糊糊地问。“呸呸呸——船被水草绊住了,你一不小心掉进了湖水里,拼命地喊着,大家急了,一个个往水中跳,打捞了好一阵子……”叔叔急喘着气。“大家都好吗?”陆依风感激地问道。“没事,大家没事,”叔叔笑意地挥挥手,接着说:“依风,你只是着了凉,回去洗个热水澡,一觉睡下,明儿个就好。”
回家后,陆依风一头又埋进书房,写着那些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的文字。
听见远方的风开始吹响,风送我来了相约的地方,四处游荡,见着了那矮矮的荷花池塘。就让我走过风走过雨走向天堂,撒手放掉一抹抹浅浅的悲凉。我看见了彩虹面庞,我等来了温柔月光,荷花伴我的心印飘香,安静的画面没有你无法想象。我把你比做我的心印刻在胸膛,将你容光倒映在水面上,不要让思念澄清痴狂。我把你当作我的心印藏在心房,把你我爱依偎水深旁,不再为分离沉淀忧伤、
陆依风短信至临云:“临云,感冒好点了没?在这样的夜里,一个人又坐在熟悉的地方,勾勒着一直没有实现的梦,沉醉于安静之中。”
临云回至:“没有好,更加严重了。我妹妹晚上睡觉踢被子,只好一次次醒来给她盖被子,不知道有阳光出现的日子怎么那样清凉,望着滴管里的药液一滴一滴落下,意味着时间一秒一秒在走着。”
陆依风至临云:“好好照顾自己,不管发生了什么或失去了什么,请像你关心你妹妹那样关心你自己。”
一清早起床,拉开窗帘,天边飘浮起几朵乌云,悠悠地,悠悠地。
大街上上满是月饼飘香,香成一片,一串串红灯笼高高挂起,在灰色的天底下红成一片;陆依风一个人游荡在喧闹的街,似乎没精打采,似乎满腔激动。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忙碌的奔赴着自己的归宿地,即使遇见了熟悉的人,也只是相视一笑,说:“改天再见,家里等着团圆。”
踏进林间小径,依畔着小河走去,走着走着陆依风想找块有石头的地方坐下来,静静聆听流水声,舒展舒展潮湿的心脾。天边像挂了几万重乌云般向地面垂来,小河上面开始滴滴答答地溅起雨水来,用手摸摸头发,湿湿滑滑的,哦,下雨了。陆依风没有急着躲开,用手捧起了河水,甩开,又捧起,又甩开……雨渐渐大起来。
很奇怪,中秋夜的火车一点儿也不拥挤,说不上为什么。陆依风握着车票找到了座位,旁边空出一大片,正好可以躺下来睡觉。
很少有人能在火车上睡得香甜,再累再困也不除外,陆依风却……
有许多时候,她喜欢散着自己引以自豪的头发,在风中翩翩起舞,然后笑着问我:“依风,童话故事美不美?”我握住她的双手告诉她:“带上我们的欢乐与青春去远航,去海的另一头看看,开始我们的童话故事。”
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我的座位上看书,我把她在食堂里没有喝完的牛奶给她送来了,她总是会说牛奶的味道淡淡的。我没有多说什么,还是像往常一样清理自己的书本,在她眼前来来回回。她静得如花一般悄悄绽放,让周围的空气有种涩涩的味道,但偶尔也有花香的味道,那是我在花店里买的,她看着我笑了,很可爱的那种。她走到窗前,转过身对我说:“你还会给我送牛奶来吗?”
会的。在这没有陌生距离的空间里,不管外面的世界风有多大、雨有多大,我会为她送去最温暖的牛奶,而且告诉她:“栀子花开了,和我一起去收获春的幸福。”
我们散步在校园里,空气格外的清新,他指着飞过的小鸟说:“明天的明天还能否看到它们的自在?”我面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说我想带你去山的那头,即便是地平线,也无法打碎我们的梦。在那里我们的梦好似埋藏了许久,甚至朦胧间还会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着我们的名字,我茫然了,心跳也加速了。之后,她从树枝上摘下了一朵刚刚开的花儿,对我说:“依风,你的梦和花的影子一样,好美好美,但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我和她坐在夕阳下的草地上,望着我望不到的梦幻之地。
她喜欢跟我闹,硬让我唱《童话》给她听,我说算了吧!顿时我俩沉默了。忽忽地又听见收音机里唱起了我不愿唱的那首歌,她不再沉默了,有了音乐会让她忘了我的失落。没过多久,她累了,我扶起她回教室里休息。我看见我俩身后的影子,在幸福的搀扶下紧紧连在一起,那么融洽、那么可爱。
她醒来了,告诉我做噩梦了,哭着要我送她回家。夜黑了,天空的星星都亮了,她披着我的外衣,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她的手凉凉的,心开始颤抖了。花儿依然在开,水面静静的,我没有理由拒绝我就是她的天使,守护她是我的责任。也许和她每一次走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不会相信离开是彼此的结局。是啊,在那样甜美的童话里,在那样充满梦的憧憬里,阳光总会照着我们可爱的影子,即使它要离开,也会将我们的笑声带给天上的星星,让有星星月亮的角落里洒满美丽的誓言。
我想带她去属于我们的梦幻之地,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在这个宁静的夜晚让她一直依靠我的肩膀,等待太阳上山的那一瞬间。然而,我始终找不到那个地方,她害怕的告诉我:“还是回家吧!”是啊,还是带她回家吧,告别不属于我们的地平线。她太累了,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当梦爬上你守望的窗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阵风吹开了我的心海。走吧,走吧,前行的黑暗我们不怕;童话,童话,告诉你幸福的世界好大好大。
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不再吵着哭着要我送她回家,她也不再怕噩梦了,因为我一直都在守着她,让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等她醒来,她看到的是我期待的眼神。梦醒时分,又看见了一个幸福的开始,一个那样在守护她的天使。
她心底始终埋藏着一个愿望,要我做她的翅膀,带她去飞翔,去寻找我们一直找不到的地方。我喜欢望着她的感觉,那么楚楚动人的女孩,眼里还需求什么呢?风吹干了我眼角的泪水,可爱的微笑把我诚服了。
提醒花开,提醒明天的明天还要和你走在喧哗的大街上。
……
醒来吧,为了你爱的童话醒来吧。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我守望的心好痛好痛。她那微弱的呼吸里,没有想要放弃曾经拥有的绝望,只是这一切太沉重。不是我不想给她那首《童话》的幸福,而是我没有懂它。在她许多次微笑的瞬间里,我多想告诉自己,请不要离开我。然而,撕碎的眼泪把我捉弄,好空白的城市啊。
两天两夜过去了,她依然昏迷不醒,我站在离她最远的角落里,怎么哭也哭不出来。回来吧,栀子花开了,回来吧,我带你去寻找我们一直到不了的地方,我做你飞翔的翅膀。你不要不理我,等你醒来我向你认错,我不该骂你,不该凶你。你相信童话,我不再反对,你要的童话,我给你,醒来吧!你听,童话的声音在呼唤你,提醒我记得送你回家。
她的手微微地动了,她活过来了,她听到了来自童话世界里的声音,她给了我第一感觉……
陆依风凌晨三点下火车,沿着橘黄色的路灯,缓缓荡出火车站去。
“再雪,我下火车了,你在宿舍吧,一会见。”陆依风兴奋地望着熟悉城市的夜空。“别别别,我在网吧泡通宵,回学校打我电话,送钥匙给你。”“怎么,你又通宵?我回来你不高兴吗?”陆依风意外的迷惑。“不是,这几天喝多酒了,心情不好,再说吧!”安再雪的声音缓缓低下去:“你也累了,好好的睡上一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