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往生神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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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曜夜·九弦歌
卷一烟雨凌月
第九章往生神果
这是一个美丽的天气,美丽的竹林,如果,没有林子中时不时的呻吟声,一切真的十分美好。
“阡陌,你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郑轼实在是不放心,担忧的问。毕竟还没有弄清楚,阡陌究竟有什么问题。
阡陌笑着摇摇头,只是苍白的唇色,实在让人放不了心。萧濯光道:“休息一会吧!”众人停下脚步。
阡陌皱起眉,十分不悦:“濯光,你这是做什么?离苍桐山庄召开的会议只有八天了,依我们的速度,很有可能会迟了。”
萧濯光笑道:“阡陌,不用担心,你现在的身子不好,当然要多休息。”阡陌沉默的垂下眼,不再说话。虽然萧濯光说的在理,但是,她总感觉是她拖累了队伍。如果到了苍桐山庄后,言叔叔已经走了,那么,她要怎么赎罪?
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晚上,他们竟还没走出竹林,虽然这竹林的确有些大。
后半夜,竹林深处时不时传来狼的吼声。萧濯光道:“这里狼有点多,夜晚必须有一个人守夜,第一个是我,接下来是云大哥,最后是郑大哥,每人守一个时辰。”林潆撅起嘴,十分不满:“为什么我不能守夜?”萧濯光揉揉她柔顺的发丝,道:“你是女孩子,这种辛苦的活,你就不用做了。”
林潆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躺下。阡陌神色十分复杂,但最后也乖乖地躺下睡了。
阡陌翻来覆去,一直无法安然入睡。现在是萧濯光在守夜,萧濯光道:“阡陌,你还好吗?”阡陌闷闷地哼了一声。萧濯光不放心,上前查看,突然,他倒了下去。阡陌无力地看了萧濯光一眼,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几米外,有两个身形显露出来,很明显是一男一女。
云曜夜抱起阡陌,向别处走去,示意楚弦歌一起跟来。楚弦歌不屑地撇撇嘴,不知嘀咕了什么,亦无奈地跟着云曜夜的脚步。竹林里,隐隐有一簇火光。
云曜夜轻轻将阡陌放在地上,转头对楚弦歌说:“弦歌,看看阡陌的毒有多深?”楚弦歌冷哼一声,转身,不去看阡陌苍白的面色和隆起的眉头,对郑轼的不识好歹,楚弦歌还耿耿于怀。
楚弦歌心中想到:“没必要那般犯贱,别人都不领情,何苦拿自己的热脸去倒贴别人的冷屁股。自讨苦吃。”
云曜夜对楚弦歌的任性也是无可奈何,故意长长叹口气,大声道:“那我就让祁枫传消息给药鬼王,说你一路上给我添麻烦,让他把你的药草都烧了。”楚弦歌气愤转身,一把抓起楚弦歌的左手,马上就放了下去,冷冷道:“五层。”
云曜夜明白楚弦歌的意思是毒已深入肺腑,毒性达到五层。也就是说,如果再没有解药的话,三天后阡陌便会毒发身亡而死。云曜夜眼中的焦虑已达到极点,道:“弦歌,把解药拿出来。”楚弦歌不语。
云曜夜侧目,见楚弦歌拿起竹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像是小孩在涂鸦。过了一会儿,楚弦歌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道:“我困了,先去睡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要把她送回去。”抬脚走出几步。
眼角忽然银光一闪,心中突然刺痛,不安像荡开的涟漪渐渐扩大。楚弦歌猛一回首,见云曜夜脚侧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而他的手腕处是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暗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滴进阡陌的嘴里。
楚弦歌一闪身就到云曜夜身边,从怀中掏出丝帕,就要为云曜夜包扎伤口。云曜夜挥手挡开,紧皱眉头忍受锥心的疼痛。上齿咬着下唇,无声的,嘴角有血,滴落。
楚弦歌大喊:“云曜夜,你这是做什么?按你这样的方法,迟早会把血流干的!”云曜夜咬着牙,蹦出几个字:“血中,还有,往生果的药效,应该可以延迟毒发四五天左右,到时,让药鬼王拿出解药便可。”
楚弦歌根本无心听云曜夜的话,双眼紧紧盯着云曜夜的伤口,道:“就算她的毒解了,你的旧伤也会复发的。”云曜夜困难地摇首:“无所谓。”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你了。你又何苦这般,做了这么多,他们也不知道,更不会感谢你!”楚弦歌实在是受不住,知道如果不再止血的话,云曜夜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晕厥,更会有生命危险。
云曜夜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在说任何话了:“不……需要。”楚弦歌只好投降,因她实在不忍继续看到云曜夜痛苦不已的模样。“好,我会解她的毒,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帮你止血。”云曜夜黯淡的双眸因听到楚弦歌的话而有了一丝丝神采。
楚弦歌在伤口上撒上药粉,血马上就止住了,在用手帕仔细地缠绕,打结时,手故意用了一点力,云曜夜顿时疼的冷汗直冒。他没好气道:“楚弦歌,你……就不能轻一点?”楚弦歌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少废话,刚刚流了那么多血你也没喊疼,现在怎么啦,逞英雄你还不够格呢。如果你再随便给别人喂血,那我就把你想救的那个人杀了,看你还能怎么办?”
云曜夜根本就不在意楚弦歌的威胁,因为他了解,楚弦歌虽然嘴上说的阴狠,但若真让她照做,呵呵,她可没那种铁石心肠。
楚弦歌又给云曜夜吃了一些补气血的药丸,云曜夜的脸色果然开始好转。
“云曜夜,你很逊诶,有必要对他们那么好吗,反正他们也都不会明白你所做的牺牲有多大。”
云曜夜慢慢靠在竹子上,幽幽道:“弦歌,你不会明白这份友情在我心中的价值。刚刚想救阡陌的是叶寻,不是云曜夜。你懂吗?”
纵使楚弦歌聪慧无比,但是对云曜夜的这席话始终想不明白,在她看来,云曜夜就是叶寻,叶寻就是云曜夜。毕竟在楚弦歌人生的前十七年,与之交往的人便只有那么多,叶寻那肝胆相照、刎颈之交的友情,她从未体验过,所以总是不明白为何之后萧濯光等人对云曜夜并不友善,他都从未在意。
或许在许多年后,她回首往事,会感慨一句:“朋友,便是如此。”
云曜夜咳了咳,催促楚弦歌快给阡陌解毒。楚弦歌看看阡陌,又看看渗透着血迹的丝帕,从怀中拿出白玉瓶,倒出一粒朱红色药丸,喂阡陌服下。
楚弦歌道:“好了,她的毒算解了,现在你要随我去处理你的伤口。”云曜夜道:“谢谢你,弦歌。”楚弦歌板起脸,十分不悦,没好气道:“想谢我就好好掂量掂量自己,下次再做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事,看我怎么教训你,才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易就便宜你。”
楚弦歌扶起虚弱的云曜夜,道:“走吧。”可是云曜夜阻止了楚弦歌,有些难为情地开口:“可是,这儿狼那么多,阡陌又昏迷不醒,如果等下……”
楚弦歌十分无奈地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掷出,一连打断近十棵竹子,其力量令人咂舌。这么大的声响,应该可以唤醒那些睡着的人。她有朝火堆里扔了几根干的枯枝,火势又大了几分,远远的,还可以听见几句“阡陌”的喊声。
楚弦歌对云曜夜一挑眉,道:“这下,可以走了吧!”在心中却道:“这样,如果还能被狼叼走,那只能说天要亡她。”云曜夜笑着点点头,两人一齐向着黑暗处走去。
等到萧濯光等人找到阡陌时,她已经醒来了。当众人问她怎么回事时,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过了一会儿,阡陌觉得头不在疼了,众人都十分开心。
林潆笑道:“看来是有人为阡陌姐姐解毒了。只是不知是谁啊!”
云峥倒是大大咧咧,没啥考虑:“只要弟妹好了,管那人是谁,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想那么多作甚?”
他们见天也快亮了,就决定马上上路,以免错过了苍桐山庄的会议召开时间。
不管是先行离去的两人或是萧濯光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被竹叶覆盖的,沾上干涸血迹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