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生如夏花】 第9章 偶遇非所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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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沿着山路一圈圈盘旋,路上不时有跑车,尖叫着冲了过去,狂放的音乐震的路边的花草,都在手舞足蹈。将车停在场中的空地上,乐夏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一旁,火红的扶桑花开的正艳。方砖铺成的小道,穿过绿树成荫,绕过弯弯的流水,通向前方精致的房子。夕阳映了半山的红,露天的茶座旁,散散地坐着几个人。乐夏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朝角落走去。细长的桌上,铺着白色的织着纹案的桌布,古朴的藤椅,整齐地摆在两旁。
“你来了。”桌旁坐着的人,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微微笑了笑。
“嗯,”
白色的木篱笆上,缠着火红的蔷薇花,篱笆外,是陡峭的山崖,浓密的树枝,遮住了突兀的岩石,看不到山底,却能听到那哗哗的水声,不停地撞击着山石。远处,蔚蓝的海上,漂浮着几座小岛,还有点点的白帆,在平静的海面上,激起了层层浪花。
“什么时候回来的?”兰悠合上书,侧靠在椅背上。
“前几天。”
山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映上了一道金黄。兰悠看着乐夏望着山下的海,神色淡淡的,看不透她心里再想些什么,何况她们并不熟,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和她的交情,怕是比那水还透明。
“旅途还好吧?”
“嗯。”
兰悠招手唤来了侍者,“一杯蓝山。”转头问乐夏,“想喝点什么?”
“茶。”
“我最近看了一本书,是关于唐卡的,那些唐卡真漂亮,可惜,已经失传了。”兰悠用勺子轻轻搅动咖啡,看着褐色的液体在杯中转成一个漩涡。
“失传的东西那么多。”比如越窑瓷,究竟怎样弄成的,怕是只有靠着历史的记忆去猜测。
“很想去西藏看看,去雅鲁藏布江探险,可惜我的身子太弱了,浮尘的生意怎么样?”
“一般”
“这是一串佛珠,去寺庙的时候,带回来的。”兰悠拿出一串珠子,递给乐夏。
“我不信这个。”
“我也不信,只是一种敬仰,神佛妖魔,都一样,都是幻想出来的,就像西方人坚信上帝的存在,如果上帝是万能的,为什么世上还有这么多罪恶,谁知道呢?”
“一生一世就够了。”她不贪心,只要一生一世,前世,来生,又有何干呢。
“前几天在医院,碰到乔维亚了,你们又吵架了?”
“她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洁白的瓷盏中,碧绿的茶叶浮浮沉沉,氤氲的香气袅袅上升,一片静谧。
“你们俩个还真是,”兰悠轻轻笑了笑,她可是一路看着她们从小打到现在。每次都是她沾上风,偏偏乔维亚不识趣,还要不停地招惹她。“乔家要和许家联姻。”
“嗯”那又怎样,不见得这样乔维亚就可以爬到她头上,麻雀永远也变不了凤凰。
两人静静地坐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在天边,露了半张脸。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泛起了微红的光点。山风阵阵,从两人中间穿过,吹来了蔷薇的幽香,吹卷了娇羞的花朵。
“我该回去了,不早了。”兰悠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书。
乐夏点了点头,起身往停车场走去。穿过前厅,瞥见门口那一抹蓝色的身影,无端地腾起了一丝厌恶。
“大小姐。”那人看见了乐夏,拘谨地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
乐夏冷哼了声,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杜莹蓉面色讪讪,尴尬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旁边同来的人有些看不过去,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哟,真没教养,不就是君家的大小姐吗,你可是君总的夫人,理她做什么?”
“就是,就是,那个女人在外面包养小白脸,她也好不到哪去,这叫什么…”
“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对对,瞧她那神气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连父母都不要她…。”
乐夏听着身后传来刺耳的嘲讽声,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地逼近那群喋喋不休的女人。
“你是君总的夫人吗?”乐夏冷冷地看着杜莹蓉。
杜莹蓉忙摇了摇头,“大小姐,对不起。”
“啪”的一声响,吓呆了站在一旁围着的那几个女人。“记住你的身份,君家的大门,你想都不要想。”
“夏,”兰悠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扫视过那一帮女人。“走吧。”
“刚刚谁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嗯?”乐夏鄙夷地看着那些丰腴的身躯,别的本事没有,说三道四的本领却是越来越强。
那些人微微将目光移向一旁,有所不服,却不敢说些什么。毕竟,当面顶撞君大小姐,必定没什么好下场。
“没人回答是吧,那好,本小姐就当你们是异口同声,记住,说话是用脑子的。”
乐夏看着那抹蓝色的身影,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既然她们是你的朋友,你来说说她们是谁?”
“这位是林夫人,这位是马夫人,这位是庞夫人,这位是杨夫人。”
“是吗,我还以为身份多么显赫,你,回去,告诉君总,一个月后,我要她们所有的产业归到柏氏名下。”
杜莹蓉抬头看了乐夏一眼,有些惴惴不安,旁边一人早已抢先开口,“不是我说的,是马夫人说的。”
“你,你也说了,你说君大小姐没教养。”那个胖胖的女人不甘示弱地瞪了那个女人一眼。
乐夏冷眼看着刚刚还面色和善,此刻却吵得脸红耳赤的两个女人,翻脸比变书都快,果然,朋友是用来背叛的。
“大小姐,她们不是有心的,不小心说错话了,大小姐,你就放过她们吧。”杜莹蓉有些慌乱,要是传到君彻耳中,肯定要惹他发火。
“记住,回去告诉君总,你们不是很喜欢传闲话吗?”乐夏冷眼扫过那些神色不安的女人,踩着咯吱咯吱的木板,走了出去。
暮霭沉沉,模糊了海的颜色,隐约能看见岛的轮廓,乐夏打开车窗,放任习习的凉风,在车内穿梭。黑暗中,看不清那些花的颜色,直觉它们一定开的很红火,因为它们很顽强。远处城市的灯火,次第亮了起来。夜色妖娆地铺开,张开黑色的斗篷,看着翼下的人群,或沉睡,或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