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话 又跳进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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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梦飞还要开口反驳,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本门弟子听令!除护法以上法阶,其余人到各个出口死守,我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是!”
闻声焱攸脸色大变,手指身后五十八步开外一块青砖。
“现在立刻,从暗道出去,要快!”
“你不和我一起走,我怎知不是个陷阱?”搞不清状况,打死他他也不敢走。
“再废话我现在就立刻杀了你!”
真若打死他,他决定还是走!正当他费力地扶着墙站起来时,顿觉身体一轻。
焱攸抱着他就像抱着棉花一样,脚下如风。游梦飞自问让他抱起一个年纪相若的男人,恐怕还要费一下功夫。正遐想翩翩之际,机关开启的声音从地上传来,人已被轻轻放了下去。
“喂!你……”
“一直走,不要停下来。”焱攸脸色煞白,俨然是受了重伤正强忍着的样子。
“为什么?”游梦飞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这三字。
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放我走?为什么态度转变如此大?为什么要说不让我受伤,不要我死的话?
……
密道的门缓缓盖上,四周逐渐变得昏暗,眼前的男人,背影渐渐被黑色覆盖。那一刻,游梦飞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呼喊:不要!
而耳边能听到的最后一丝声音,便是焱攸咬牙切齿的宣言:“好,来得好,好一个七玄门,好一个武林正道,今日都给我留在这里!”
门早已在人来前就彻底闭上,不知道谁来了,不知道那个男人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头萦绕,游梦飞呼喊着捶着头顶的门,却只换来一阵钝痛。
终于,仿佛要回应他般,低沉的轰隆声传来,震得游梦飞耳边嗡嗡作响,就连稳固的墙壁,也禁不住微微颤动起来。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游梦飞一跺脚,终是有些不甘地转身迅速离去。
若干日后的一个阴雨天,在开封最大的酒家飞蓬茶楼里,聚集了一群华衣锦冠的年轻男女。梅雨天非但没有令生意受损,反倒好似比平日还多人一些,此状把一楼收钱的掌柜直乐得合不拢嘴。
“老板,我们要两间上好的客房。”
好家伙,又是两位客人!而且一位生得面若桃花,锦衣玉帛;一位英姿飒爽,金刀护身,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掌柜哪敢怠慢,忙点头哈腰道:“两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今晚已经客满了,不过小店的招牌菜很不错,包你吃得舌头都想吞下去!”
“不用了,掌柜,我们就要住房。”佩刀的男子说。
“这……”掌柜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两锭银子稳当地放在柜台上,足足五十两,重得连算盘的珠子都快乐得轻颤了一下。
这阔气的手笔,引得茶楼里不少人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掌柜一拍脑袋,谄媚道:“小的真笨,怎么就没想起可以把小的房间让出呢,不过就只有一间房了,两位客官要不就将就一下?”
锦衣男子轻轻点点头,说道:“无妨。”声音竟是与面貌极不相符的低沉。
“那,这位爷,请跟我来,请跟我来。”
佩刀男子提着包袱,跟了掌柜上阁,只剩下一人在原地,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年轻男子静静地品着茶,茶毕,走过柜台放下二两银子,不经意间与站着的锦衣男子轻轻一撞,便略带了些歉意道:“抱歉。”
待那人淡定自若地走出百步外开,锦衣男子神色一变,沉声唤:“阿加!给我抓住那个人!”
“到!”一人从茶楼二楼飞身而出,稳稳地落在街道,这一手轻功让所有懂门道的不懂门道的,都禁不住大叫一声:“好!”
锦衣男子的反应算快,饶是其他反应再慢的人,看到这一人追,一人逃的情景,也都明白了,帮着忙大叫:“抓小偷,拦住他!”
但显然,追的人下盘虽然稳扎,轻功却大不如正在逃的人。眼看前方逃跑的年轻男子快将成为一个看不清的点时,一道白影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掠过。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多了名白衣少年。不消多大功夫,攀过几道高墙,渐渐逼近了逃逸之人。那飞檐走壁的本领,竟全然不落下风,还更胜一筹。
这一追一赶二人,让互邻几条街的人叹为观止。
屋檐上,白衣少年终于把人截下,摇着扇子说:“今日被我看见,是你运气不好,还是速速把东西归还,就此作罢吧。”
逃逸之人显然忌惮那比自己更胜一筹的身法,停下来一脸警戒:“兄弟是哪条道上的人,为什么要坏我好事?”
扇子一合,干脆地笑道:“同行。”
“既是同行,就放我走。”那人脸露喜色。
“这可不行。”白衣少年摇摇头,叹口气:“既是同行,我更看不得你误入歧途。街头小盗只是蝇头小利,还自毁名声。你既然有这身本领,可以做更加有意义的事。”
“更有意义的事?”对方低头咀嚼了一下,忽然警觉:“你在拖延时间!我再问一遍,你放不放我?”
“你如能回头是岸,我可以放。”
“哼,我‘飞鼠’的闲事你也敢管!”
话语间意气风发,极是自信。看那凌厉的攻势,白衣少年不觉认真起来。看这手法,本就不像是市井小盗应有的,再看其人,也是一副书生模样,这样的人,怎会沦落到街头偷窃?
钩,划,锥,拆,尽管飞鼠的招式凌厉,白衣少年却显得不急不慢,尤其是每当快要被打中时,总能身影一动,化危为安。从屋檐打到屋下胡同,硬是没能碰着他半根毫毛。飞鼠心中暗暗称奇,正猜想着对方是哪路英雄人马,忽听一阵刀风舞来,来不及招架,一把乌黑程亮的早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不服!你们二打一!若是单打独斗,你输给我只是迟早的问题!”
看清楚是茶楼里的佩刀男子追来之后,飞鼠气急大喊。
白衣少年扬手,眯眼笑道:“这样你服吗?”
他的手中,赫然是飞鼠刚到手还没揣暖的,从锦衣男子身上头来的玉佩。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刚才过手那百招,显然对方意不在取胜,而在盗。一心二用尚能游刃有余,自己又怎能赢?飞鼠蔫了。
本来事件至此就要告一段落,然而,白衣少年看到佩刀男子那一刻,整个人不禁呆滞住。
“你……”佩刀男子也张大嘴。
他的身后,锦衣男子也沉着脸走近了。
不妙,白衣少年转身就要走。
“你敢再走一步试试。”
你都威胁到这么明显了,我还敢走吗。白衣少年只得僵硬着转过身。
“叫我好找啊。”锦衣男子虽在笑,却叫人一阵发寒。“游、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