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恋 第二十一章 King and cas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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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远没我想得那么简单,因为我的沉默,张妍会隔三差五地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当你撒一个谎后,需要用一百谎言去自圆其说,这是个恶性循环。我疲惫于修补自己的谎言,岩偶尔会提出异议,但终究给予了我最大的信任。
自打张妍出现后,我对老校总有种莫可名状的畏惧感。于是我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陪岩去那儿排练,这同时引起了岩和张妍的不满。直到无法继续搪塞,我战战兢兢地跟岩去了老校,那感觉就像小时候藏在被子里惧怕黑暗一样无法言喻。
其实张妍远没我想象的那般狰狞,她只是比较个性,内心单纯而悠远。在舞蹈教室,她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时不时冲我飞几把刀子。我摸出墨镜戴在脸上,掩饰住眼神的飞散。
排练中间休息时,岩吵吵着要喝奶茶,我像个拿到假释令的囚徒飞快的逃走,休息时变数太大,谁也无法预知可能出现的状况。最近的茶饮店在校外,人很多,我百无聊赖地排着队。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挽住我手臂,张妍撒着娇说,“亲爱的,我要泡沫柠檬。”
我惊愕地看着她,她却自然地就像经久的情人。我买了两杯泡沫柠檬,茶饮店的小姑娘笑着跟我说,“你女朋友真漂亮”。我尴尬地接过杯子,给了她一个近乎扭曲的微笑。
张妍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挽着我,悠然地哼着我听不懂得调调,却不再说话。此时,我看着她,这个女孩儿的异样,完全超出了我所能认知的范畴。
我始终是无法接受她这般的胡闹,于是猛地怔开了她的手,奶茶甩到地上洒出一个怪异的微笑的样子。她直直地盯着我,眼神透着冰艳的哀婉,像一座精致的冰雕,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接着,她眼里泛起一层朦胧,开始轻轻地抽泣,不一会儿,泪已然决了堤。
虽然我明白,这样的释放绝不仅仅是因为我的缘故,在这背后一定还隐藏着某些故事。但我依然手足无措起来,对于女孩儿哭泣这种场面,我始终都未曾学会该怎么处理。一个天使在面前抽泣总会让人产生不由分说的心疼,我抬起手却犹豫着该放在哪儿,她顺着我抬起的手臂趴到我怀里,我的手也落在她那蛊惑的卷发中。胸口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她隔着衣服咬着,一直不松口。疼痛仿佛是种异样的刺激,她越是使劲我于是楼得紧,直到她耗没了力气,松开口,软软地倚在我手臂上。
我解开衬衫,露出一排整齐的牙痕。她笑着,尽力装出邪恶的样子,却那么脆弱不堪。
“这是我给你留的咒印,你的未来在我的手中。”说完她转身离开,背影在人群中显得萧瑟。
排练完和岩一起回去的路上遇到堵车,岩乏得厉害,依偎在我胸前让我给她讲睡前故事。这是个很早之前养成的习惯,源于我小时候惧怕黑暗的经历。老爸甚至在我上高中的前一天还在给我讲故事,从他的故事里,我渐渐找到了对抗黑暗的勇气。岩觉得很耐用,于是缠着我每天睡前给她讲个美丽的故事。
胸前的牙痕在岩的压迫下隐隐作痛,我给她讲着有关国王与城堡的故事。其实这是那种乏善可陈的滥故事,岩听了没一会儿就在我胸前睡着了。我打量着她长长的睫毛和那张可以聚集一切美好的脸庞,心中油然而生的爱意像一股暖流,流经那排略带罪恶的牙痕时,轻而易举地抚平了。
所有的童话故事中关于男人的定位总是很简单,无外乎王子、坏蛋。偶尔几个被定性为雄性的小妖,往往被统治于强大的女巫手下。故事更加千篇一律,历尽千辛,娶个公主,有了个自己的城堡,王子变国王,坏蛋被打败。
童话千千万万,国王亦有万万千千,却只有久砺沙场的才会百世流芳,这近乎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女人常常把男人判断地过于简单,认为他们的大脑只会充盈屠戮的快感,忽视曾经拥有的战果。却不曾知城堡之于男人重要性胜过一切。你只看见童话中整洁的城堡一尘不染,却忽略了国王日复一日的精心维护;你只见男人四处征战,扬马持剑,却看不到年迈的老国王轻轻抚摸着片片城墙时的依依不舍。每每兵临城下,国王总能淡定从容,因为他和城堡已经相辅相成。国王予以安全保护,城堡提供后备支持,因此百战百胜。不要责备男人的好战,美丽的城堡往往被很多人觊觎。然而只会有一个国王,他会为她奋战,那是种至死不渝的眷恋。
城堡终将会被岁月风蚀,国王亦会行将朽木,历经沧桑的双手抚摸着城堡的道道蚀痕,老泪纵横。这个他一生为之奋战的城堡,承载了所有的荣誉。
每个男人都拥有自己的童话,梦想自己的城堡。圣经中的话些许刻薄,孩子总是在攀比美好,然而男孩终将成为男人,面对自己的城堡,终会懂得如何呵护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