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更缺的是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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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嗔怪她:“朕都没有追究你私自把她接进宫来,冒充宫女的事情,你倒是敢说朕刻薄寡恩。再说了,你要报恩,多给她钱财铺子庄子也就是了,封县主,亏你想得出来!”
延庆公主摇摇头:“皇兄,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守得住这么多财产呢?无钱倒也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若是您真的赏赐她那么多钱财,怕是她连命都保不住!她缺的不是金银,而是靠山!”
皇帝被自家妹子磨的没了脾气,又愧疚自己让妹妹吃了许多苦头,便妥协了。
他先是给了唐忆柳县主的待遇,言明等到国丧结束之后,便让她挂名在宁王妃名下做个义女。如此一来,封个县主,也就勉强算是名正言顺了。
唐忆柳知道了这些,很是开心!
延庆公主说的没错,虽然她也缺金银,可更缺的却是靠山!
虽然这县主只是个虚名,并无实际的封地,可重要的是她从此以后成了宁王妃的义女!
虽然只是挂名的,可谁敢轻易得罪公主和宁王呢!
她写信把此事告知了父母,父母也极其高兴。
第二件事便是赵彧铭,不光得了杜鹃山,还成功把月冥阁转型成了皇家专属的情报机构……
赵彧铭的这一波操作,唐忆柳还是很服气的。
只是赵彧铭是怎么同宇王勾搭上,进而立功了的,他始终没有同唐忆柳说。
唐忆柳关注的第三件事,是刑部侍郎楚霄云,作为头一号的乱臣贼子,被抄家灭族了。
当然唐忆柳并不同情他,尤其是当她听说这楚霄云竟然在皇上面前诬陷她与反贼是一伙儿的,想要公报私仇,趁机把她斩草除根的事情后,更是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假若皇上真的信了他的话,连同远在鸣凤镇的整个唐家,包括更远处华松镇的唐家整个家族,怕是便会顷刻间因他而覆灭了!算起来,唐家的九族,加起来那可是上百条无辜的人命!
楚霄云此人,阴险毒辣,其心可诛!诸如此类的事情,唐忆柳觉得他一定没少做。他的手下,早就不知道有多少条冤魂了吧?何况如今还要谋反,就是判他个千刀万剐,唐忆柳都觉得是应当应分的。
她关心的,是楚霄云的儿子,楚子阔。
毕竟这人长得同她前世的丈夫谢子瑜实在是一模一样,作为楚霄云的儿子,此次他必定也是难逃一死!
唐忆柳琢磨了许久,其实很想在他死之前,再去见他一面。
可是,见到了又能说什么呢?
她现在基本上断定,这厮绝不是谢子瑜穿越来的,魂穿肉穿胎穿应该都不是。否则当初竹林雅集上,她拿刘禹锡的诗句冒充大尾巴狼的时候,楚子阔早就察觉到了。
即便见到了,她其实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于是这些天,她便总是显得心事重重的,连一向粗枝大叶的秦招娣,都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
问她,她只摇摇头,只字不提。
这事儿没法提。
楚霄云一家,现在被关在天牢里,只待案子具结之后便即刻问斩。
天牢,那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吗?
再说她只是想随随便便见他一面,并没有想“冒着生命危险”见他一面。
郁闷了几天,也就放开了。
她知道自己的心结在于谢子瑜,而不在于楚子阔。即便见到了,又能如何?楚子阔同她只有几面之缘,而且还都不那么愉快。他不是谢子瑜的替代品,除去那张脸,其实和谢子瑜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话说回来,即便他就是谢子瑜,有了前世的种种,他们之间的情分,缘分,其实也都所剩无几了。
如此,倒不如不见。
转眼便到了二月里。
唐忆柳的生辰是二月十四,她即将满十五岁了。
按照现代的阳历来算,今年的二月十四,已经到了阳历的三月底,天气逐渐开始回暖。
正值国丧,生辰宴是不能办的。
唐忆柳想着,在家关起门来大家一起吃顿好的也就算了。
这一天,她出门去采买食材,打算等生日那天,她亲自下厨做些吃食。
谁知她和锦云刚出门还没多远,忽然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她定睛一看,立刻便尴尬起来,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人却前前后后打量了她半天,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唐小兄弟,真的是你么?”
唐忆柳连忙左右环顾一下,心虚地把食指竖在口唇中间,嘘了一声:“陈兄,香茗轩见!”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虽大周风气开放,可一男一女当街拉拉扯扯也不像话。
唐忆柳说完,带着锦云先一步走了,那人愣了一下,连忙快步不远不近地跟上。
到了香茗轩,俩人依次进了二楼雅间,唐忆柳才抱拳拱手,一揖到地:“陈兄,都是我的不是了,望陈兄见谅!”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尚书左仆射陈朗陈相的亲侄子,是陈相的亲弟弟,苏州刺史的亲儿子陈希垚!
算起来,自从杏林阁纵火案之后,到现在两年多时间,俩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陈希垚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很喜欢也很记挂这个唐小兄弟,也多方打听过她的消息。
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唐忆”这个人,“唐忆”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怎么可能打听的到呢?
可怜的陈希垚,这两年多对“唐小兄弟”念念不忘,生怕她是因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出了什么事。
他总是念叨:“真是死心眼,就跟着我便好了么,我就能护你周全!”
可不是么,满新都里,比他大伯权势还大的,并没有几个。除了皇族,其余在他眼里,都是不够看的,他总不能得罪八竿子打不着的皇家吧?再说唐小兄弟是个正派人,坐得正行得端,定不会行不轨之事。只要他有理,便是闹上金銮宝殿,他陈希垚也能帮他一把!
可“唐忆”不攀附权贵,陈希垚是一面敬佩她的“气节”,一面忍不住抱怨:“他就是没拿我当兄弟,等我找到他,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陈希垚的贴身小厮陈安背后免不了撇嘴:自家公子爷真是实诚,他倒是对那唐忆一片赤诚,那唐忆却眼见得是没有用同样的心肠回报自家公子爷,否则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销声匿迹了呢?
谁想到这一回,陈希垚无意中听到自家大伯谈论起谋反案的事情,其中提到了楚霄云,未免就顺带说了说大理寺正,以及当初的纵火案。
陈朗奉皇命督办此案,在书房里同别人谈论起案情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回避陈希垚。
陈朗是真拿自家这个侄子当儿子一样看的。
陈希垚迟早是要入仕的,陈朗有意让他也提前多了解一些官场中的事情。
听大伯提到杏林阁纵火案,陈希垚便上了心。
他也没直接提唐忆,只就着案件三问两问的,就问出来那杏林阁的主人根本不是什么“唐忆”,而是唐忆柳男扮女装!
陈希垚整个人都惊呆了。
缓过神来之后,他便悄悄的令陈安查到了唐忆柳的住处,远远地看过她几次。
当时唐忆柳扮作“唐忆”的时候,是经过了精心“易容”的,起初陈希垚怎么也不能把这个女子同他的“唐小兄弟”联系起来。
后来观察了几次,熟悉了,依稀看出来了一些“唐忆”的影子。
于是今日,陈希垚终于忍不住了,见唐忆柳出了门,直接跳出来同她相认了!
香茗轩雅间里,他见唐忆柳一揖到底,到底也很快就心软了。
一个“弃妇”,年纪还这样小,扮作男装出来抛头露面的开铺子做生意,本就是挺艰难的事情。陈希垚这人很单纯,是真心拿“唐忆”当兄弟看待了。如今看到她竟然真是个女子,心下不满立刻烟消云散了,转而变成了真心实意的担忧。
尤其是大致问了问这段时间她的遭遇,更是觉得她不易。
当然唐忆柳只捡着能说的大概说了一下,其余并未细说。
她是个慢热的,习惯性的同别人保持着距离,并不轻易主动靠近。
陈希垚连呼惊险,关心地说:“大理寺正同那刑部侍郎楚霄云都被下了大狱,倒不足为虑。但你以后行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为好,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让人来找我。”
唐忆柳很是感激:“多谢陈兄!”
陈希垚大手一挥:“别陈兄陈兄的,太见外了,你还是叫我元煜就好。”他还记挂着当初唐忆柳作诗的事情,“什么时候咱们再一切切磋一下诗词文章,那才是人生一大乐事!”
唐忆柳汗颜:“那个,元煜兄,我是真的胸无点墨,当初那首诗,真的只是意外……”
陈希垚才不信,他又同唐忆柳聊了一会儿,看看时辰不早了,这才起身要走:“如今我伯父奉旨督办此案,为了历练我,便让我也从旁协助一二。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咱们改日再叙。”
唐忆柳心中一动,不禁脱口而出:“如此,可否让我见楚子阔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