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自由也需要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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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唐忆柳挣扎着想坐起身,银杏连忙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我从新都回来,路上走了好几天了,今日天黑时刚赶到这里,碰巧看到了阁主的马车,便知你们住在这家客栈里。我见你都睡下了,便坐在这里等你。”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唐忆柳的气色,并细细询问了她的伤势,连呼侥幸:“幸而阁主的疗伤手段炉火纯青,否则这一次,恐怕你的小命真的就没了!”
唐忆柳有些感慨:“说起来,这回倒是真的多亏了他。这些天他对我照顾的也算是无微不至了,我倒没想到他还能这样耐得下性子来。”
银杏促狭地眨眨眼睛:“你的伤处可是刁钻的很。男女授受不亲,既然是阁主亲历亲为为你疗伤的,如果,万一你要是真觉得过不去,大不了嫁……”
“打住!”唐忆柳见她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她,“嫁给他,我莫不是疯了?他那个性子,真是人见人厌鬼见鬼烦!不要提这事了,我压根没在意。我且问你,公主那边怎么样了?”唐忆柳不想再纠结疗伤的事,她也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作为一个现代人,医患之间是没有性别概念的。医院里男科还有很多女医生女护士,前世生孩子的时候,为她做产检的和接生的医生中,还有一位是男医生呢。
再说自己这副身子,不过是一个刚刚开始发育的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而已,那赵彧铭可是已经差不多三十岁了吧。放在古代,这个年龄都能做她爹了,能有什么绮念呢!
她不知道的是,窗外某个人,默默地偷听到这里,便沉着脸,甩袖而去。
银杏便说道:“目前公主还未找到,另外公主这边的事情,内里其实有很复杂的跟由,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除此之外,阁主的意思,等你伤好了,无论如何让我好好督促你练功夫!”
她把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跟唐忆柳细细说了一遍:“公主应是不会有生命危险,解救公主的事情,还是要靠朝廷,你就别操心了。当务之急是要养好身体,别落下什么病根。这回你能活下来,堪称奇迹,万不可大意了!”
唐忆柳点点头,抱住银杏的腰肢,把头靠在她的怀里,舒了一口气:“你放心,我其实是最惜命的。不过,不必让我爹娘知道我的事。”
银杏点点头:“放心,等到消息传到新都,你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即便你爹娘知道了,也无甚要紧的。”
说到这里,银杏忽又愧疚地说:“其实郭家的事情,月冥阁早就有了察觉。我那时想着,及早把你接到新都来。不然万一刀兵四起,新都是天子脚下,定是最安全的地方。谁知道如今竟使你三番两次遭受这样的劫难,都是我思虑不周……”
唐忆柳闭上眼睛摇摇头,窝在她怀里说道:“别这么说,当初要是没有你,我也定是会想办法嫁人然后合离。到那时,又没有像你这样厉害的人做靠山,我一个下堂妇,下场怕是更惨!如今已是最好的境况了,你也不必忧心。”
说着,她忽然睁开眼睛,抬头盯着银杏,认真地说道:“原是我想岔了,赵彧铭此人虽可恶,但有句话说的没错,是我太弱了。
我自生下来便心心念念只想着独善其身,想着不陷入后宅那些阴私,想一个人过与世无争的自在生活。这原本也是没错的。可人人其实都想过这样的日子,却鲜少有能如愿的,却是为何?皆因连个自保的手段都没有,却还妄图随心所欲地逍遥自在,岂不是痴心妄想?”
银杏摸了摸唐忆柳乌压压散落在背后的头发,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你总算想明白了?这一回等你伤好了,一定不能再偷懒了。阁主说不定还要亲自监督你的武功,到时你可要尽力而为了。”
唐忆柳撅撅嘴没有说话。
银杏似是觉察到了她的心思,又细声慢语地同她说道:“阁主的身世,想是你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的确冷血无情,性情乖戾得很。可无论如何,这些年我冷眼旁观着,他对你却是不同的……”
“我知道。”唐忆柳不太想提起那个病娇,更不愿深思他究竟对自己是何用心,只疲惫的打了个呵欠,“我想睡一下,你同我们一起回新都吗?”
银杏宠溺地嗔怪着:“你这丫头,算了,来日方长。你刚刚醒过来,身子还虚弱地很。睡吧,我这回本就是来接你的,以后便由我来照顾你即可。”
她小心地扶唐忆柳躺好,为她盖好被子。
她自己则小心翼翼地侧躺在床边,守着唐忆柳,也闭目养神。
天亮之后,见过了赵彧铭,银杏便时刻陪着唐忆柳,并接过了一切照顾唐忆柳的事宜。
赵彧铭略觉失落。
一行人又慢慢行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新都。
赵彧铭直接带着唐忆柳去了月铭山庄安顿。
有月冥阁的灵丹妙药,她的伤在路上养的其实也差不多了。只不过赵彧铭不打算放过她,严令银杏以后每日要教她功夫。他自己则熬了各种各样的苦药,天天亲自盯着唐忆柳全部喝掉。
与此同时,江阳县正在经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秦家赶到江阳县的时候,朝廷派遣的千牛卫和钦差大臣,刑部侍郎楚霄云楚大人,早已到了。
此时他们正住在大火后还未修缮完毕的县衙当中,传唤来跟随公主的丫鬟侍从,细细查问此案。
曹县令反应还算及时,除去死掉的几个人,剩下的那些,一早便已看管了起来。
谁知查点人数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个叫做柳儿的。
“哦?”楚霄云不动声色地说道,“怎么回事?”
曹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便指了一个丫鬟问道:“你说说吧,那个柳儿,怎么就不见了?”
那丫鬟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大人,公主前头遇刺那一回,拼命护住公主,还受了伤的那个贴身丫鬟,便是柳儿。”
丫鬟这样一说,曹县令恍然大悟,连忙同楚霄云说:“楚大人,是了。之前公主遇刺,那丫头为了保护公主,还受了伤。这一次县衙失火,据在场的捕快和千牛卫说,当时也是她拼力护在公主身旁。后来有一个匪徒,一刀刺伤了她,她当场便倒地不起,血流不止。就是后来因救火一片慌乱,并未有人看到她是死是活,怎么就不见了踪影。还有,当时有不知身分的一男一女突然出现,用弓弩尽数射杀了在场的贼众,后便不见了,也说不准是他们救走了那丫头。”
“原来如此。”那楚霄云无甚表情,只捋了捋山羊胡,沉吟道,“到今日为止,公主已然失踪了将近两个月。你们说是当时看到两个千牛卫带着公主逃走了,如今若是平安无事,也该回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了,有关公主的行踪,你们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吗?”
一直龟缩在一旁企图当隐形人的高知府,这下子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回大人,卑职等查到公主应是被追进了杜鹃山中。那杜鹃山上,有一伙贼人占山为王许多年了。杜鹃山山势险恶,易守难攻。卑职派出过好几拨捕快去打探,均没有探查到有用的消息……”
“哼!”楚霄云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高知府和曹县令大气也不敢出,倒是庞师爷大着胆子走了上来:“大人,小的有下情禀报!”
楚霄云看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人?”
庞师爷恭恭敬敬地低头回道:“小的是江阳县县衙里的师爷,关于此事,还请大人耐心听小人一言。”
楚霄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便摒退了众人,只留下曹县令,高知府和庞师爷三人:“说吧。”
于是庞师爷便娓娓道来:“回禀大人,此事其实怨不得曹县令和高知府。那杜鹃山上,恐怕另有乾坤,剿匪之事,恐非县衙和府衙力所能及也。事关公主,我等敢不尽心尽力?皆因那杜鹃山之贼寇,大有来历。
不知楚大人可还记得,在二十年前,曾有一位状元,名叫袁众望,字锦怀的?”
楚霄云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说起来,也是令人扼腕叹息呀。那袁众望端的是才华横溢,当年高中了状元之时,也不过才弱冠之年。只是,这人是个天残,天生跛足。殿试之时,便被弃之不用了。”
“没错,就是他!”庞太师说道,“那袁众望便是这江阳县人士!他天资聪颖,性子又极其执拗。小时人们便都劝他不要读书了,早日琢磨别的出路。他却一意孤行,觉得终归能遇到伯乐,会被他的才华折服,略去他那先天残疾。于是他寒窗苦读十数载,果然一朝得中了状元。
谁知殿试之时,还是坏在了这跛足上。
袁众望知晓此生入仕无望了,竟然纠集了一帮愤世嫉俗之徒,径直上了杜鹃山落草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