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梦遗前世 之 花间错 第四十九章 混毒涔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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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混毒涔姬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便拿起茶具,按着以前在动画片skipbeat上看过的法子,细细为他做来。引以泉水煮沸,清凉甘冽,澄澈通明。烹茶用水的质量,直接关系到茶的色、香、味。泡茶之水,想来在《红楼梦》中看过,以雪水雨水烹茶尚属常见,而妙玉请宝钗、黛玉喝“体己茶”时,用的是她五年前住在“玄墓蟠龙寺”时,“收的梅花上的雪”,用花瓮盛装,埋在地下,五年后才打开来吃,所以那茶“轻浮无比”。
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众多方法,极其繁杂,对我来说,却也只是看看,俗人一枚,是断不会去费那个功夫的。
“那我身上的红炙之毒,可有法子解去?”我不甘心,趁着他高兴,便又开口讨教。
谁知他却轻轻摇头,回答的极其诚实,“没有,北圊毒药的配方皆是极诡异的,而黑炙与红炙又是其中的双生翘楚,除了我师父至今无人能彻底解开……当年出谷之时,师父将此毒配方教与我和师兄二人,却没有告诉解毒的方法,我现在在你们身上用的药也只是起到克制的作用罢了……”
“黑炙,红炙?”我皱着眉,总觉得极其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但又隔得极其遥远……遥远?
对了!是梦中!当时蔚梓黯身上中的毒,便是黑炙!
“祈栾可知道穆杉?”当时给他解毒的便是昱王府的大夫穆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人说不定会有一定的关系。
“你怎会知道我师兄?”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风清云淡的脸上出现了瞬时的不自然。
我笑笑,说是梦中,恐怕他是断不会信得吧。“我怎样认得他并不重要,只是你说这黑炙除了你师父便无人可解,那穆杉为何可以?”我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再度开口,“将毒引至血管末端,再施针刺破逼出毒物,用药擦净……”
听到这里,他反而笑了,“红炙配以药石,黑炙克于针灸,这是克毒的法子,却也同样是治不了根本。”
治不了根本……我的梦太过残缺,所现得基本上都是秦暮桑的记忆,照这样,在她的所识之外,蔚梓黯体内的毒还是存在,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罢了。这么说来,按我今天的情形,也是有人想控制蔚梓黯才会给他下那样的毒药了……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所梦到的这些,虽是亲眼所见,但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还存在着许多未被揭开的阴谋秘密?而这些秘密,说不定就是我所经历的这些事的关键所在……而我所有看过的一切,真的就是事实吗?念曦离去前曾告诉我不要去相信任何人,难道也包括我所看见所经历的一切吗?
“煮好了。”祈栾轻轻看了我一眼,也不再询问,只是替我端起茶壶,重新放到桌上。竹盖掀起,茶香四溢,他轻轻闭上眼睛,脸上一片温和澄明。“安生天地间,奈何几多愁?”
我心底微颤,带着丝毫震动,却忽然笑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吾,又何以知道蒹葭的忧愁?”曾经有人长叹,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可是在我看来,知与不知,若连自己都不清楚,又有谁能完全明白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睁开双眼,再次看向我,“子非我,又安知我不知蒹葭之忧?”
我笑笑,并不作答,只是将话题转开,“祈栾方才所说的,将落莲与檀媚混合便可为毒,那还有没有别的配方,将两种无毒的东西掺到一起引发剧毒的?并且无药可医,一触即死。”
“害人?”他笑的极其淡定,仿佛在说着最平常不过的事。
“对,害人。”我点头,回答的极镇定。
他摇摇头,“我劝你还是换个法子,对付流殇还是要费些别的心思才好。要想不被他发现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他,就最好不要使毒。”
“当然不是他,”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我刚才不是说了,欠他的我会报,至于他欠我的,日后我也定会讨还回来。”而我现在回报他救我一命的法子,便是杀人了,袁琛,宋禹初,楼相的左右手。我不想知道今日祈栾将真相透露给我是不是流殇授意,但我明白,无论出于怎样的立场,这两个人必须得死。
祈栾转身,打开旁边的侧门进去,不一会儿便又出来,手中拿了两个小白瓷瓶,交给我。“青媸与白草芨,以气味掺混,单闻无害,一旦相遇入鼻,是夜闻者必薨。相传此药为一名叫涔姬的女子为杀死负心之人所研制的剧毒,香气入定,逝于梦中,也算是一种极美的杀人方法,自此该毒冠名涔姬……只是切记,千万要小心,一旦不小心自己沾染上,便立即派人来寻我……”
“必须要同时用吗?”我皱眉,不是很满意。
“当然不是,祈某用药,怎会留下一分破绽,一药若出,十五日内气味便不会散去,待到两药相遇,才会化为无味,落不下一丝马脚……”
我凑近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倒觉得像个江湖术士在坑蒙拐骗了,不觉自顾笑了起来。
“你如不信,祈某多说无益。”倒也没有生气,语气却仍是淡淡的。来到这边我所遇到的人似乎都是这样,高深莫测的不得了,你气不得也恼不得。
“怎会不信,”我吐吐舌头,“我只不过在想,到时候我若下了毒,祈栾不会再给解去了吧?”他既然谁都不偏不向,有人求医便会帮忙,那我费尽心思下毒还有个屁用。
“他若来求,我不会不管的。”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果然是这样,我嘟着嘴,有点儿小不满,“那到那天,我肯定要先将你请去木兮楼,看你怎么管!”他笑笑不再说话,只是再度把玩起放在一边的针管。
我把药瓶小心翼翼的揣进袖子,既得之必还之,我可不想平白无故欠别人的。“既然是这样,那祈栾可有什么是要我帮忙的?你说出,蒹葭尽力做到便是了。”
“如此说来,我还真有一事要向你请教了。”他说着将针管举起看我,“我听仲阎所说,你方才用药,是要将这药汁稀释兑水加盐后才可推入体内,只是他对姑娘所说原委还不是甚详,若是有幸,还望向姑娘讨教一二。”
“这么简单?”我惊骇的真大双眼,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他非但救我一命,刚才还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而索取的回报,却仅仅只是一个解释?
祈栾点点头,将纸笔取出,放到案前。我坐过去,将所有知道的都写了下来,包括血液成分浓度,针管针头的消毒,蒸馏水的制法甚至生理盐水的配法一并写上。极丑的字迹,带着我的羞愧晾在那里。“那个,我现在能想到的便只有这么多了,这样吧,过两天我让人送一套手术刀来给你算作答谢吧……”
祈栾笑笑,想必是看出了我的窘态,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吹干墨迹,小心翼翼的折好收于袖中。
正午已过去好几个时辰,我看看太阳,想这才起那车夫说不定还在外面等着,便告辞离开。他这间竹屋是建在刚才所到医馆的后山,密密麻麻一山全是翠竹,太阳的光投下来,穿过竹叶,被分成无数细密的光线,打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光影。夏日即至,山内却阴凉如秋,确实不失为一个消暑的好去处。
祈栾一直将我送至山下医馆,那个叫仲阎的老头并苏叶半夏两个小家伙一见我来了急忙围了上来,看着是松了口大气。
“姐姐你没事了!”半夏兴奋地抱着我的一只胳膊连蹦带跳,姐姐?哎,经过这么一折腾肯定是尽人皆知了。苏叶倒是沉稳的多了,只是欣喜的看了我一眼便转向祈栾,鞠躬行礼,极其恭敬,“先生。”
我告别了这几个人,一路坐在马车上打瞌睡,车夫在外面等了好几个时辰,想必是很饿了,只是碍于前鉴,不敢再将车子赶快,于是一路上慢慢悠悠的,半天才终于到达木兮楼下,我跳下车,正准备进楼却又被他喊住。
“姑娘,今日之事还请姑娘见谅,不要怪罪小的,若见了少主,恳请……”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叹了口气,塞给他一锭银子,“今天辛苦你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拿这钱吃点儿东西去吧。”其实说起来我还应该谢谢他,要不是受了这么点儿伤,要不是他带我去那家医所,我也不会见到祈栾弄清这事情的真相。
“别别别……小的不敢,姑娘真是折杀小的了……”他一边摆手一边退回车上,随即离开,看起来倒是憨厚正直极了,想也是因为如此,龙铎才敢把我交给他吧。
我刚走进木兮,便迎来一片目光,芙蓉走过来打量了我半天才大叫出声,“哎呦我的姑娘诶,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快随我上楼洗干净……”说着便把我上楼去。我四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一点儿都不脏啊……
芙蓉拉我走到门前便停下不再进门,只是小声低语,“是三爷的人,等了你好几个时辰。”
我点点头,眉头却又皱了起来,祈栾说的不错,他果然是派人送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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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法学法学~~~~~这两天看法律看的都快成法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