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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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明知是假的却还是会让人有感动的冲动。
卡特琳·贝茵哈特的婚礼在三个月后举行,而男主角却不是安里·雷江。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在激情冲昏头脑过后理智往往站却上风。
雷江医生也有收到请帖,但他并未出席,在这个风生水起的时候避免一切事端才是最明智的。
卡特琳结婚的当天,安里便离开了巴黎,虽然只有一年的时间,却在他的人生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冬季的阳光薄而暖,披在身上像极了薄纱。
脚下的船只正朝着美洲大陆稳稳前行,空气中的阴寒之气被潮水打湿,白色的浪花溅上微凉的手指,冰冷的触感使人更加精神。
身后是远去的祖国,还有编织了半年多的梦。
安里一直以为他是没有感情的,可现实总是给他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直到将一个毫无关系的女孩扯进生命。
“有必要这么沮丧么,就算成了别人的妻子你们还是有再见的机会,何况女人在这方面向来比男人敏感得多。”
安里瞥了眼一旁嬉皮笑脸的家伙,没好气地说:“你倒是挺了解的。”
真王得意地抬头:“那是,女人一见我总是倒贴,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孤独的夜晚。”
安里摸摸下巴,上下打量他:“那现在呢,那个黑不溜秋的地方也有女人?”
真王一愣:“呃……那里不算。”
安里嘲讽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怎么让女人倒贴。”
真王也有脸红的时候,本来金发碧眼的俊俏外表就已经很迷人了,现在再配上脸上朦胧的红色……真是罪恶。
“你、你这么看我干嘛?看上我了?”真王被他看得不自在,但嘴上依旧不肯屈居劣势。
安里难得大方地点头:“怎么能看不上,就算不是女的也不敢多看。”脸上满是少见的促狭和放开的笑容。明明是很普通的表情,可在他脸上却多了一丝可爱。
然,从这张嘴里出来的话实在是要怎么欠扁就怎么欠扁,真王瞪了他一眼:“不错啊,跟那女的待久了脸皮厚了不少,我应该谢谢她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跟她的事。”
“她把你从男孩变成男人我不该谢她么?”(闪亮亮滴雷……)
终于轮到安里脸红了,真王满意地看着对方窘迫的样子,清朗的笑声顿时落向房间的各个角落,从窗缝溢出,向着四周扩散开去。
碧海烟波,翻滚着白色的光芒载沉载浮,海浪推进船只驶向终点。
午后的温暖让人昏昏欲睡,安里在连打四个哈欠后终于招架不住,把呈大字型霸占整张床的真王赶到一边,然后跟被砍的树似的渐进倒下,整个人就像漏气的轮胎。
真王一脸哀怨地看着理都不理他的人,心中苦闷不得脱,只得有一下没一下地捉弄对方的脸。
在锲而不舍的精神鼓舞下,真王发现了安里的弱点——怕痒,于是更加不客气地提高下手的频率。
“噗……”憋了一番功夫,安里还是没能忍到最后,破功的同时笑声也止不住了。禁不住真王不断地搔弄,他在床上左躲右闪,可床就这么点大,稍不注意就有一半身体腾空了。真王紧张地抱住有下坠趋势的纤瘦身躯,虚惊一场后发现怀里的人闭目喘息,泛红的双颊隐隐透着魅惑人的特质,起伏不定的胸膛摩擦着他的。
真王艰难地吞下口水,下一秒把人扔在床中央。
“混账,你就这么对付差点被你害惨的人。”安里笑骂,此刻脸上红霞未尽,睁开的双眼蒙上水汽,在阳光的折射下闪动着勾人魂魄的美感。
真王心下叫苦,偏偏本人没有自知之明。他冷颜道:“我可不是圣人,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安里撇撇嘴,语带抱怨:“啧啧,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还是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抵消睡意的东西吧。”
边说边开门,人还没跨出房门,忽然一支箭擦脸而过,随着玻璃的粉碎箭羽也石沉大海。
安里杵在原地,左脸被划破的刺痛也浑然不觉,血丝顺着伤口慢慢流出。本来晒得健康的肤色瞬间惨白,鲜血在这时候居然能起到妖艳的作用。
“臭小子,给我站住!!”
扔下这句话,门口已经没人了。眼见安里回过神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追杀“行凶者”,真王不禁好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从未看到他的小孩子心性,如今却被一个小不了他多少的小鬼勾起童心。
“这下子肯定完全清醒了。”真王行至门口,眯着眼看着安里一副凶神恶煞找小孩子讨债的模样,随后修正了自己的话,“还是刚刚睡意朦胧的样子比较养眼,下次估计我就不会这么绅士了。”
小孩子的恶作剧被安里训了一顿,赶来的家长被船长训了一顿,理由是他们竟给孩子这么危险的玩具。最后,玩具没收,小两口又把儿子训了一顿。
安里是顶着贴了胶布的脸回来的,比起适才半死不活的嘴脸,他哼着小调进屋,笑眯眯地把站在门口的真王推进屋。那一笑看得真王背脊生凉,根据经验主义准没好事。
“晚上有一场舞会。”
“那又怎样?”总不见得要我请你跳舞。
“有三位小姐和一位夫人邀请我跳舞。”
果然,他嘴里从来不会吐出什么好话。真王挑高了眉毛,皮笑肉不笑:“我记得你第一次约会时连女孩子的手都不敢牵,当时我还怀疑你是不是法国本土居民,现在居然连个腰都搂得这么积极。”他把安里从脚看到头,“不错,真是长大了。”语毕,一个白色物体朝他面门飞来。
真王反应快,一掌将枕头拍回原处,眼前的人脸涨得通红,连颈项也未能幸免,他的笑意逐渐加深。
安里气呼呼地瞪着真王贼笑的脸,苦于找不出反驳的词句,而真王却走到他跟前,性感的薄唇贴上他的耳垂,低声道:“玩得高兴点。”然后瞬间消失于空气。
抚上发烫的耳垂,上面还残留着真王的温度。安里愣愣地站着,望向无边的天际,眼里却没容下任何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