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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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梦在悠然醒来的时候,便看见酉阳手里拿着本书,斜倚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见和梦醒了,本想伸出手再玩弄一下和梦,却在看到和梦一副防备的眼神时,硬是将手缩了回去。
酉阳将书往床上一放,两腿一提,便下了床。和梦死死咬住下唇,扭过脸去,不看酉阳,酉阳倒也不在意,只是瞥了和梦几眼,便出去了,什么话也没留下。
酉阳刚出去,便又有两人走了进来。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和梦床边,腿一屈,便跪倒在地,大有哭天喊地之势道,“和公子,这次是属下等保护不周,才公子和太子遇险,我等自知罪孽深重,任凭和公子处置。”
和梦躺在床上,却是一脸惊讶!好个酉阳,竟然使出这招——嫁祸于人——果真厉害!
地上两人哪里知道和梦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只道和梦正是盛怒之下,生怕这次死罪难逃,赶忙叩头求饶。
和梦哪里会理会这些,心中只是不断不断地浮现那天的场景,那两人的求饶声着实让他心烦,眉头一皱便冷冷道,“你们都下去吧,这次事情算了。”
两人这才长长送了口气,忙起身离开,却不防酉阳就站在门口,一直不曾离开,两人又是一惊,双膝又软了,酉阳确实一脸地不耐烦,摆摆手,便让两人退下了。
酉阳再一次进到屋里时,和梦已经起了身,虽然他依旧全身无力,却还不至于卧床不起。
“身体好点了?”酉阳似是无心地问道,和梦眉头紧蹙,却是不说话。
酉阳见和梦依旧沉默,脸上浮起一丝暧昧的神色,走近和梦,一把勾过和梦的下颌,将和梦的脸正对这自己,可这和梦倒是倔得很,硬是转过眼睛,不看酉阳。
“生气了?”酉阳幽幽道,“那时候,可是你先开口求我的。”
这句话说得和梦怒上心头,转过脸,一双眼睛紧紧盯在酉阳脸上,似乎想看穿着脸上的那层伪善的面具,怎奈酉阳的眼神太过锐利,也太过阴冷,即便自己已是怒火中烧,却在那双眼睛中沉静下来,许久才开口问了句,“你到底想怎样?”
这句话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和梦说得时候颤抖地太厉害,竟让酉阳忍不住笑起来,那笑声着实好听,却让和梦觉得内心一阵寒颤。
酉阳渐渐敛起笑脸,眼睛中透出狠厉的神色,白玉般的脸颊上透出的煞气逼得和梦都喘不过气来。
酉阳微微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和梦觉得下颌隐隐痛起来,酉阳却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和梦的疼痛一般,冷哼一声道,“你在怕我,对不对?你怎么会这么怕我?我一直是很会怜香惜玉的……”
和梦突然一把将酉阳的手抓住,眼神锋利如刀,哪知酉阳却依旧是无动于衷,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这眼神让和梦觉得耻辱。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不是整天‘和为贵’吗?”
酉阳的眼神一凛,看得和梦不由自主送了手,酉阳满意地笑起来,可这笑却始终遮不住他眼中的风起云涌。
酉阳眯缝这眼睛看着和梦的神色瞬间变化万千,含笑到,“你为什么总想惹我生气呢?”酉阳将身子渐渐靠近和梦,和梦只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立刻觉得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酉阳离自己越来越近。
酉阳见和梦被吓住了,脸上一副极其消受的神情,身子也不再靠近,反而移开了,淡淡道,“你先好好养着吧,明日,我们便去京城,是时候会会况俊臣这位‘好’王爷了。”
语毕,酉阳长袖一甩,飘然而去,只空留和梦一人愣在原地,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十四受命去了那家蜂巢,可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家蜂巢已经空了,在这本应门庭若市的晚上,那家楼却是大门紧闭,上上下下全无生气。
昶惜,仙怡两人比十四晚一些才到了南楼,到了只见到玉璋一人,青玉等人已在晌午之后便走了。
况玉岑两日后回到京城。
刚到南阳王府,便被等候多时的宫人请去宫中,说是皇上知道南阳王今日回府,特地设宴为王爷洗尘。
毕竟皇上旨意,况玉岑虽然是皇上三叔,却也不敢违拗圣旨。只得吩咐家中下人将蓝胤秋送回蓝府,却意外得知蓝家已被查封,蓝家上下七十二口都已被捕入狱,等待皇上发落。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况玉岑对着老管家问道。
“不知道呀,王爷,这些天你不在府中,昶惜公子他们又出去找你,小子没敢随便支人去查……”王府老管家唯唯诺诺地应道。况玉岑心里道正好要去见皇上,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让老管家安置好蓝胤秋,便匆匆进了宫。
皇上设宴的地方是在御花园的万春亭。
远远的,便见一道明黄的身影掩映在郁郁葱葱纵横交错的山茶后面。皇上已经觉察到身后有人,转过身来,一见是况玉岑,便立刻从亭子里走下来。
“皇叔,你总算回来了。”皇上说得很淡,但眼睛里确是晶光闪闪。况玉岑竟觉得有些触动,虽然他和皇上是叔侄关系,但年纪相仿。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皇上却要担负这泱泱大国,还要为自己担心倒着实有些内疚。
只是此刻君臣之间,礼节不能少。况玉岑忙迎上去,恭恭敬敬道,“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赶紧上前将他扶起道,“快免礼!皇叔,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勿须多礼。”
“谢皇上。”
皇上携着况玉岑一起上了万春亭,桌子上早已摆好了各色美味佳肴,玉液琼浆。
两人面对面坐下,皇上亲自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况玉岑,道,“皇叔,你可知道,突闻你失踪,朕真是心急如焚,派人四处寻找,却没有消息。后来听说你去了江南,便立刻派人唤你回来。”
况玉岑立刻双膝跪在地上,皇上大惊,赶忙去扶,谁知况玉岑却是不起,只低声道,“臣罪该万死,竟让皇上担心至此,还请皇上降罪。”
皇上一听,笑出声来,道,“皇叔,你若是再不起,朕可就降罪了。”
况玉岑抬头便看到皇上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皇上见况玉岑一脸惊讶的神色,便伸手将他扶回座位。
“方才已经说过,我们叔侄之间不必拘于这些礼节,此次皇叔私自下江南,定是有些急事,朕不怪你。但今日不同,皇叔竟然屡次违抗‘旨意’,定要挨罚,朕罚你先干未尽!”说着,将酒杯递到况玉岑手中,况玉岑执着酒杯,看了看杯中晶莹的玉液琼浆,不禁想起了春水的酒,继而便是那个让自己追寻了许久的女子,无意说了句,“皇上,微臣有一事想请教皇上。”
“皇叔,喝干了再说。”皇上指着那酒杯,眼中都带着笑意。
况玉岑无法,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又提起翠色纹龙玉雕酒壶,慢慢地将况玉岑的酒杯斟满,口中却问道,“不知皇叔有何事?”
“微臣想知道蓝尚书……”况玉岑心中一直挂念着方才管家说得蓝家被查封的事情,皇上一问,自然脱口而出。
“哎——不谈蓝家”,皇上抬手止住况玉岑的话,放下酒壶,缓缓道,“皇叔,朕知道你问什么,但朕还是劝皇叔这次不要插手的好。满朝文武皆知你与蓝家交往甚密,如若皇叔执意掺和进来,恐怕有些多事之人会在这里面大做文章,到时候可是对蓝尚书和皇叔都不利。”
皇上说的在情在理,况玉岑也不好多说,但心中有时甚为担心。
皇上见况玉岑脸上神色有些不安,便安慰道,“皇叔请放心,这件事让朕来处理。朕一定秉公办事,决不让蓝家受到丝毫委屈”,况玉岑抬起头,心中不觉很是感激。
皇上见况玉岑脸上颜色舒缓了些,又继续说道,“不过,若是蓝家真涉及道什么谋反叛变一类的大事情,朕也不好包庇,这一点,皇叔还要体谅朕的难处!”
况玉岑眼中一闪,心中确是寒了一阵,皇上这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一方面让况玉岑置身事外,另一方面又不留痕迹地把自己置身事外,暗示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皇上都是秉公办理的。
但此时,况玉岑只能沉默,心中虽然不满,至少面子上还是顺着皇上的好。
皇上见况玉岑一声不吭,眼里神色一变,乘着况玉岑正心有旁骛之时,突然问道,“上回跟皇叔提过的,不知皇叔是否考虑好了,关于纳妃的事情,皇叔可有什么想法!”
况玉岑心中大乱,这次回来,一路上遇到不少事情,竟将这件最大的事情忘了。
不过,当着皇上的面,心中随乱,可脸上却不能显出慌乱的模样,之间况玉岑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才慢慢道,“皇上,这次微臣去江南,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微臣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而且这女子还曾和微臣定过亲……”
“莫非就是那位蓝府的小姐?”皇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况玉岑一脸震惊的模样,淡淡地说完这句后,竟站起身来,背对着况玉岑,眼睛看着开的绚烂的山茶,半晌才道,“不过,朕听说,这位小姐四年前可是拒了皇叔的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