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陈府夫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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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月,夫人叫砌壶好茶来。”巧云从房内探出头来,吩咐道。
“知道了。”我应下后,便往厨房走去。今个府中来了一位客人,陈夫人便让巧云在里头伺候着,而我就在门外打杂,递个水什么的。
陈妈现在很少在府内了,上次见到陈妈还是我来夫人跟前工作的第三天,到如今以有月余。现在的我不用再去给店铺里送饭了,另一个小丫头领了我的活。而在夫人身边的活要比以前说起来轻松了,但有不是那么回事。夫人起床,我便要将洗漱的水端到门旁叫给巧云,然后待夫人洗漱完后再端走。夫人要吃饭,也是我跑去吩咐厨房准备。夫人出府,我就要去通知准备好马车,有时候也要同夫人一齐去。
而巧云现在俨然是府里除了陈妈外最接近夫人的了,贴身丫鬟和我这个跑腿丫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进了厨房,见厨娘在那切菜,打了声招呼,问有没有烧好的热水,手也不停下,取出茶壶,两三个茶杯。再打开墙边的柜子,照陈妈教给我的,取出第四格左边手的第一个罐子里‘好’茶,放进壶内,至于是什么茶,我这个门外汉也不知道,只是照着陈妈说的,第四格的都是上好的茶叶,但具体的有不同,根据巧云说的概括的说‘好’茶,那么就是左手第一个,其他的罐子上都贴有茶的名称,就根据不通人泡不同的茶了。
其实这个砌茶的工作原本不是我的,但陈妈晓得我识得些字后,说传来传去的也麻烦,以后就直接由巧云告诉我,我直接到厨房里泡就好了。
我泡茶的水平可不好,放茶叶,再放入热水,就大功告成了。将茶壶和茶杯一齐放在木盘上,刚要端着离开厨房,厨娘就唉呀了几声叫住了我,“裘月啊,夫人今个中午在府内吃吗?吃什么,我也好准备准备。”
我忆起巧云说过今个的中午饭要到酒楼里去,就告诉厨娘不用准备夫人的午饭了,但是晚饭的话就不知道了,应该午后就会有通知下来的吧。
端着茶,来到接待客人的屋子门旁,暗暗敲了敲门,示意让巧云出来拿茶。我刚敲完,巧云就打开了门,伸手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再吩咐道,“准备好马车,夫人一会要出门。”说完,端着茶进了屋。
唉,我只有跑腿的份。
吩咐好,门房那准备好马车,我便又回到屋门旁,等待吩咐。在夫人身边工作是轻松了,但凡事都要细心,看看巧云,现在在夫人工作的时间不短了,一副大丫头样子,府里的丫头小厮们见到了都要唤一声姐姐好,我和巧云的关系不赖,在诸多事上她也经常照顾我。虽然说是在别人屋檐底下做事,但日子还是不错的。简单而又平凡。
在门旁坐了休息没多久,巧云打开了门,夫人亲自将一位大肚便便一副官老爷样的人送出来,并且也亲自送到了大门,巧云在一旁跟着,也一边示意让我也跟上。来到大门旁,夫人和那老爷寒暄了几句,道了别。
“巧云,什么时辰了?”陈夫人脸上原本带着笑容的脸,在马车转过小巷的时候化为了虚有,有些冷硬的声音问着巧云。
巧云反映过来,回了话“晌午了。”
“去福源楼,裘月也跟着吧。”夫人吩咐下来,拉回了准备神游的我,听得要去福源楼,我赶紧叫人把准备好的马车牵来,跟着夫人一起去外用餐了。
上了马车,我坐在靠门边的位置,时不时被风吹开得门帘,能让我看见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很好奇,虽然有些地方以前送饭的时候也走过,但是换一种角度看,又显得格外新奇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让我盯着外面瞧,而不想看里面的是,不自在,不知道看哪。
就在我盯着外面瞧得正起劲的时候,车厢里,‘噗哧’一声,巧云笑了出声。我和夫人疑问地望去,巧云掩着笑,说“奴婢在笑裘月两眼直直得看着车外的样子。”我?我又那么好笑吗?!
夫人听得巧云说起,想了想,嘴角也翘了起来,看着我,问道“裘月今年多大了?在陈府也待了不少时间了吧。”
“回夫人的话,裘月今年14了。”应该是14了吧,刚来时我说自己13,现在又过了一年。但余春花真正多大了,我还真不知道,只能猜出个大概。
“14了,真快。前些日子我听陈妈说你把你弟弟给送进了学堂?”夫人似是无意的提起东篱,让我心中生疑。想了想便答“东篱他爱看书,裘月便想着送他去学堂好好学学。”
“呵呵,上次也是因为看书一事,在我院子周围走动吧。”夫人又提起上次东篱犯下的事。
“东篱还小不懂事,还是夫人大人大量饶恕了他,夫人对我姐弟俩的恩情,裘月时时铭记在心。”小心翼翼的琢磨着句子,才说出口。
“无妨。”夫人轻声出口便再没说什么。一旁的巧云,听得我俩谈话,也隐了笑,低着头,看不清脸。
我把头转向车外,但心中却再无意流连车外的风景。我无意在陈府多留,也不想再把东篱给牵扯进来。
而东篱的身份他不说,我也不想多问,对他好,把他当弟弟疼,是因为想在这异世的茫茫大海之中抱住一块浮木,能自己有个方向。但是这块浮木又能陪伴我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