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春之思 第三十章:寒暝落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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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莲忽然想起什么,拿起笛子放在嘴边,秀丽见状惊恐的尖叫起来,顺势捂住耳朵。但意外的发现,这次的曲子出乎意料的好听,一旁的楸瑛也奇怪的看着这个弟弟,心中感叹着他几时会吹这样动人的曲子了。龙莲看着空中继续吹着曲子,如果蓝家的龙笛是祭祀用的神器话,那这个时候多多少少能有些作用。
在祭坛上的歆月,忽然听到从下面传来的笛声,心中不由微微一笑,那个笨蛋龙莲,想不到还记得那曲子,不过也是,自己这样的教育下,还能忘就反而觉得奇怪了。舞蹈还在继续着,笛声也在神社上空回绕着。最后一个舞步落下,笛声也刚好停住。此时,虽然风依旧很大,但地震与大雨已经停止。忽然祭台上一道银光闪过,接着就像雪花一样星星点点的散落下来。雪花落到江面上,原本被江水晃动厉害的船只顿时平稳了不少。而周围的植物也像获得新生一样。
“这是……”已将十三姬还给楸瑛的迅问到。
“封印,公主的封印。”珠翠颤颤站起身伸手接着空中的雪,身子微微颤抖着,闭起眼,“或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公主能用自己的力量将一百零八只妖怪暂时封印。那么,接下来,就是……”
“啊!祭坛消失了!”燕青忽然喊起来。
完成任务的祭坛一点点的消失在空中,而接连它的道路也消失了。而祭坛上的女子,也因祭坛的消失而从空中落下来,早已失去灵力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让自己回到地面上。那个笨蛋瑶璇!歆月心中骂着,明知道这里没好事,却要自己来处理。三壶酒果然是少了点,早知道应该要他个三十壶的!微微睁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难道这一次要死了么?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过,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会有人因此而伤心难过吧。
船上的龙莲看着降落越来越低的女子,双手紧紧的握着,嘴唇也渐渐被咬出血。那个笨蛋!心中不住的骂道!就会骂自己吹笛子没水平,还用珊瑚枝戳自己,现在却这样没用!
“龙莲?你出血了?!”秀丽看见从嘴角流出血的人,不由喊出声。
楸瑛回头一看,却见自家弟弟神情极其悲哀的看着空中下落的身影,难道说!楸瑛心中忽然浮出了什么,不会吧,不可能的吧!这个只会呼啦呼啦吹笛子的龙莲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
“暂时封印,是什么意思?”龙莲没有在意自己流血这件事,问起身边的珠翠。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或许正如字面所说那样。”珠翠微微低下头。
忽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空中,稳稳的接住了下落的女子,继而消失在众人眼里。发生的如此之外,让人觉得这一切都如一场幻觉一般。
“呜哇!”燕青微微有些吃惊,“那个是谁啊!莫非我看到神了?!突然出现在空中,又突然的消失!”
“珠翠,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楸瑛问道。
“不。”珠翠摇摇头,“缥家并没有那样的人。”
随着迅的到来,十三姬的上船,他们的离开,珠翠的留下,一切的一切都如事先安排好一样,照着剧本一点点的走下去。
再一次回到黑暗之中,歆月看着周围的一切,忽然觉得又回到了从前。而那个男子依旧站在那里,抱着手看着自己。
“要是,我不来的话,你知道你会怎么样吗?”男人问道,听起来似乎有些生气。
“知道。"回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但是,你来了。”
“…………”男人无奈的叹口气,“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就是我,从来没有变过。”歆月摸了摸头发,“什么时候走?”
“等下。”
“那么快?”
“快?”听到这个词,男子微微挑眉看着她,“听起来,你不希望我走。”
“有点,毕竟将我从这里拉出去的人是你,而我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你。所以,有时候,我在想,你究竟是谁。”
“……以后你会知道的。”
“也就是说,现在你肯告诉我?”歆月紧接到,“恩~那算了,等你想说了,再说吧。不过,总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寒暝”男子想了想吐出两个字。
“寒暝,不错的名字,很符合你哦。”歆月咯咯一笑,“云重山寒暝不开,孤帆夜落严陵雪。如此看来,寒暝对的是落严呢,不过落严,落严,听起来有些不漂亮。不如对落颜,可好?”
男子愣愣的看着女子,曾经在自己的记忆里,她也曾这样说的。
“寒暝,你来看这里。”她冲站在身边的自己招招手,“你看这句话,云重山寒暝不开,孤帆夜落严陵雪。你的名字是从这里来的。”
“…………”
“恩~,由此看来,寒暝所对的是落严。”抬头想了想,“可是,落严总觉得听起来不漂亮,恩,我看还是落颜好。”
听着她自言自语,自己完全不懂她这样说有什么目的。
“以后,就叫我落颜吧。”她说着,冲着自己一笑。
“可是……”
“就叫这个吧,因为,能叫名字的,只有你一个人,好吗?”
或许是因为当时她的表情太过于悲伤,也或许是因为他着了魔,张张口,“落颜”。
“恩!”女子笑了,第一次真正的笑了,那时她显得很开心。
“喂!你傻了?”歆月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之间觉得他有些悲伤,完全不像一开始那个对自己趾高气昂的人。
“不,没什么。”男子回过神,看着这张与她有着一模一样脸的女孩。从那之后寒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女子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
“呐,这次你晚点走吧。回去之后,一起出去逛逛。贵阳,有很多好吃的呢,到时候一起去吧。虽然你这个人老是冷着一张脸,像个面瘫一样。可是呢,我看得出,其实你是个很不错的人,主要是和你一起的时候,感到很舒服。”
浅浅的黑色里,歆月半躺在椅子上,喃喃的说这话,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觉得这里一切的一切在很久很久之前,都曾经有过。有过这样一个人,总是像他这样静静看着自己,听着自己天南地北的胡说,最后摸摸自己的脑袋,冲着自己弯弯嘴角。只是,那个是谁?是他吗?
“呐,寒暝,我们,以前认识吗?”歆月忽然抬头问道。
“…………为什么这样说?”
“恩,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以前好像也有过,也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和你一样静静的听着自己说话。只是,想不起他是谁。”歆月有些为难的扰扰头,“不过,我知道如果真有一个这样的人,那他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我问你。”沉默许久的男人忽然开口,“如果,我说如果你与一个男人相爱,而那个男人最终因为自己的误会而背叛了你,或者说离开了你。你会如何?”
“那他幸福吗?”歆月忽然问道,“如果他幸福的话,那就可以了。”
“为什么不恨他?!”男人忽然有些激动起来,语气也不由微微抬高!
“为什么要恨?他只是做出了那样的选择而已,选择认为他对的事而已。我为什么要去恨呢?”歆月有些不解。
“如果那个男人终于解决了一切,可以和你光明正大的一起了,因此来找你,你会继续爱他吗?”
“不知道,爱什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真的不知道。”歆月微微摇摇头,“在那段时间里,总觉得我丢了些什么,但却又想不起来。”
“是吗。”男子回答着,声音却意外的低沉,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哀伤,“那,如果是现在的你,你会去爱吗?”
“现在的我吗?”歆月认真的想了想,“或许会,也或许不会。虽然毕竟那么男人背叛过自己,但那个人却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未来,这样的心很难的。所以,我会静静的看,看那个男人是否真的爱我。如果是的话,那或许我会和他一起。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男子微微摇头,“我要走了。”
“哎!等下!如果我要找你的话,怎么找你?”
男子看了眼烬颜,伸手将自己耳朵上的耳钉拿下,递过去。
歆月有些为难的看着手中的耳钉,很朴素的方形黑水晶,“可是,我没耳洞啊!”
听到这话,男人微微一愣,皱眉,伸手想将耳钉拿回。却不料女子一个转身,闪到一边,紧紧握着耳钉挑衅的看着他。
“你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歆月晃了晃手中的耳钉,“虽然没有耳朵,打一个就好!所以,麻烦你了!”
看着笑嘻嘻将耳钉放在自己手中的女子,寒暝走上前,在她的左耳上用力一按,或许是因为疼痛的关系,歆月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让自己的手臂觉得有些温热。
“找我的时候喊我名字。”
“哦~”摸着耳环与微微发烫的耳垂,歆月点点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