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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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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木蓉皱着眉无奈道:“今夜之事太多,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血灵幻化的,我自是要试探你的。”
    蓝羽收起剑:“那么试探完了吗?可以告诉我那两位在哪了吗?”
    雷:“……”
    一片漆黑无际的小路上,时不时有一片魅影飘过,一水粉色荷花罗裙的女子面露惊慌,左顾右盼,脚下不停。弓,立在身后。她,在找路。
    时木蓉本来是夜间睡不着出来逛逛,谁知竟是走错了什么地方,而且似乎越走越远,没有方向。
    一只手忽然轻轻拍在她的背上,她一箭便射过去。
    “是我。”
    “是你!迢递!你怎么也在这。”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早有预谋,我们在某个巨大的棋盘里,从血族到鬼城到灵州。”
    “怎么说?”
    “我也只是直觉,这里面牵扯太多,我一时也想不清楚。”
    时木蓉低下头沉默半晌,忽然道:“迢递……我一直都觉得你携带的那块木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映像,我好像……在哪见过。”
    她蹙着眉努力地想了想:“很匹配家族书谱中的一个传说。”
    迢递陡然来了兴趣:“什么传说?”
    “青丘沉香木。”
    “其乃出于青丘古树,古树岁久而衰,外壳在悠长岁月,日晒雨淋下,最终腐化——尘归尘,土归土。内核保有化腐朽为神奇的神技且自带异香世人称之——青丘沉香木。”
    “什么神技?”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传说也只是泛泛而谈。”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它似乎有驱邪护体,解毒治病的作用。等等,驱邪?……驱邪……”雷迢递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随即解开乾坤袋拿出此木,尝试注入法力,行随意动,此木渐渐漂浮升空,两人皆是一喜。漂浮升空后的木枝好像星河璀璨,水平方向上弥散出了无数的金粒,将周围的黑暗以你进我退的姿态驱散,渐渐的,视野开阔起来,脚下的土路变成城中石路,周围的魅影变成了栋栋亭台楼阁,原来他们一直困在这偌大的汀芷府。
    雷:“走。”
    时木蓉:“哎,等一下。我不觉得这么巧就困住了咱俩,你说他把咱俩困在这的目的是什么?”
    雷目光一怔,重重地拍了一脑袋:“差点给忘了,鸣珂、蓝羽、时文恩——我们亲近的人!”他转头急道。
    “走,先找鸣珂和蓝羽,他们今夜不守夜,应当是在一起的。”
    “鸣珂——鸣珂啊——”“师兄——师兄你在哪儿?”
    鸣珂半蹲着,抚着血流如注的胸口,嘴角浓稠的血液渐渐地往下流着。
    优云录模样的人轻狂一笑,语气却出奇地温柔:“撑不住了就别撑……好好休息会儿,没人会责怪你。或者你跟哥哥回家,哥哥陪陪你度过这漫漫长夜。”
    鸣珂眸光闪了闪,心里想的却是此人定是元婴期以上,这些年多事之秋,自己都没什么时间来得及提升修为。
    “唉……”那人忽然闪现至眼前,中指摸过喉结,食指挑起鸣珂的下巴:“怎么还对着我发呆呢?神游天外一点都不好哦。”
    “我打不过你”鸣珂坦诚道,“你想怎样?”
    “哼哼,这么乖就臣服了吗?哥哥更想要曲折的过程哦?”他俯下头轻轻地在鸣珂的耳边吐息道,宛如情人间亲昵的耳语。
    鸣珂一掌拍走他的爪子:“你这个死变态,脑子长残建议回炉重造,不要做白日孤魂——恶心死人。夜晚更适合你,建议你以后不要出来见人。”
    “哼哼,哼哼哼哼——”
    “……”有什么好笑的,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咳,好吧不跟你玩了。小朋友跟哥哥回去聊聊天吧。”他挥起巨大的衣袍,两人原地不见。
    “嘘——嘘——”尹空翠探头探脑地对着远处的魔士喊道。“喂,父亲可去了何处,近日……”他眼睛转了转最终问:“都在做什么?”魔士挠了挠头,内心上下忐忑,脚步上下踩踏,眼神漂移。
    “嘿!”尹空翠急了,一爪子捏紧他的耳尖:“你要不说,信不信我把你烤熟了,蘸酱吃!”
    “哎哎哎,少主少主——你莫要为难小的,你便是真吃了,我这般老您牙也疼啊。”“少油嘴滑舌!”
    “空儿——”一道空灵的声音从耳侧传来。空翠愣住了“怎的……不记得哥哥了?”浮月皱了皱眉略有些不悦,他伸手紧紧地捏了捏空翠的脸颊,带着一股莫名的控制欲:“哥哥去玄岛修行多年,弟弟见着我竟陌生了。”他凑得极近鼻尖只差分毫:“哥哥该怎么惩罚你呢?”空翠后背抖了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睁大眼睛表情乖地不像话:“哥,我想你了。可是,可是父亲将我关禁闭了,所以我才不能去接你的。”小孩低着头状似无奈委屈地戳着手指。随后……浮月将牵着他到了魔尊面前。
    “父亲。”
    “嗯。”
    浮月想了想:“我此次初回,实在是孤单寂寞地紧,想空儿陪着我四处游玩一二,不知可否。”
    听罢,屋内沉寂良久,魔尊最终松口气:“别玩太疯了!”他终究还是心软了。空翠高兴地跳起来:“谢谢父亲——”
    夜间的灵州城,灯火通明。战况胶着,因为有实力的一些年轻才俊接二连三地诡异消失,使得剩下的人压力骤增。有人浑身是伤,哆哆嗦嗦观望四周,最终一咬牙,捏碎传送符临阵脱逃,见此,挥刃抵挡的众人内心也不断地动摇,军心不稳,战力急剧下滑,怪物势如破竹。
    鸣珂被带到地方正营,亲眼看着对面好几张熟悉的脸:“迢递!木蓉?还有蓝大哥……”
    “不是吧,你……唉”优云录
    洁梓:“靠,老优,他用的你的脸”“靠,你以为我想啊!你没看到我绑的死死得死死地,血流如注吗?”说着悲怆地哀嚎一声:“再不给老子止血,老子就死了。”尉迟简用捆成粽子的手打打他的脸:“你不变异吗?”
    蓝羽:“变异对方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但它未做,所以,他们现在必然旨在猛攻……说明”他望了望众人:“他们的时间相当稀少,上方下达命令不得恋战,越快越好!”
    被打的优云录及众人愣住了。
    鸣珂:“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个城有什么吸引他们的地方吗?”
    “等等吸引?”“你说他们时间不多了?”“嗯。”
    雷迢递:“我想起来,灵州城核心有一个八级法相门,每座门对应人界的八荒。得此法门,便可轻而易举地进入人界各州内……不过这对于人族而言挺鸡肋的,对于异族就不一定了。”
    “你,你怎么知道?”木蓉茫然中带着惊惧
    “我,咳咳,我家和城主有点关系。”
    “……你家可真是关系大户啊。”鸣珂不由地感叹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该怎么办?本来各个异界之间都有结界和阻碍,有了这个八级法相门,至少到人界没有什么阻碍了。”
    于陵子:“快点,前方传来影像,那群怪物提前攻城了!”
    卫满秋等人:“是!”
    “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哎呀……”大伙脸上浮现出了懊恼的神色
    “城主,这些怪物到底想要什么!”一位女金丹修士大喊道。
    “我,”“你若再有所隐瞒,我们可帮不了你了!”
    城主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但城中只有一件密宝。”
    浴血奋战的众人回望:“什么?”
    城主嘴唇抖了抖,最终道:“无相法门——”
    “可是,”击杀一个扑过来的傀儡,他双目赤红道:“这个东西若是给了他们,九州大陆必然陷入危险之中!”
    “可是……现在我们快撑不住了。”
    入目疮痍,然而前仆后继的怪物并不在意路上的任何凡人,而是向着城中心惊疾掠影而去,由此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此前的所有行为,皆为蛊惑……
    一场血战,残留几个修士,一群尚在惊悸中久久不得回神的凡人,和死寂沉沉的……一座城。城主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轰然倒下。
    漂浮于上空赶来的人们,只看到满目残骸。
    于陵子皱紧了眉头,眼眸里止不住的寒光,一阵一阵地往外射。卫满秋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位修士哀恸一声:“……我们被设计了。”目中不知是喜是悲,终究支撑不下,持剑跪地。
    南宫乐舟:“你们,看到鸣珂他了吗?”不仅他们千霖宗亦发现“蓝羽大师兄,木蓉师妹不见了!”他们中有人喊
    为首长老怒目圆睁:“立即派人去找,另外再派一些弟子,安顿救治本门修士。其他受伤的人若有余力顺便救治!”“是!!”
    于陵子:“所有弟子听令——救治所有伤员,另——满秋,乐周你们找人探查失踪人口去向。”“弟子遵命。”
    城主醒来像个孩子般哀恸大哭:“被抢走了——被抢走了……”始终重复着这句话。知晓来龙去脉的几位长老,也不知作何反应。
    最后于陵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左脚一跨,一身气场稳重给人莫名的安全感,他正气凛然,脊背挺得笔直:“城主已然尽力,无愧于任何人。至于被盗走的宝物充其量是个宽泛的定位工具,还不能进入真正的禁地。我等无须自乱阵脚。总归——没有实力,他们也别想从正道讨到任何便宜——我等,无须惊惶。”
    城主无奈地叹口气
    “是啊,城主。”另一位长老安慰他:“您现在最需要的是重拾信心,重建灵州城。此番也给了我们教训……唉,当初就不该把那东西放这还以为形同鸡肋,没人觊觎。”
    “这血族看来整族实力未曾恢复,但又野心勃勃不然也不会费劲心力地抢夺一个法相门,当初我们就是以为它不重要,才没派什么人看守。”一位长老。
    走出屋子后于陵子和其他长老议事:“……便是未曾恢复,有了法相门,也够这群苍蝇闹腾了。”
    “确实,多多少少得通知戒备更久时日了……也不知这好端端的这血族怎么又卷土重来了呢?”
    千霖宗长老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说这件事背后只有这曾经根基被毁,苟延残喘的一族,我是不信的。”
    “据说这次还出现了魔族的东西。”有位长老说
    “还有灵族,我徒弟说的”另一位回道
    “什么?!”
    千霖宗长老摸胡子的动作一顿:“他们不曾是世仇吗?”
    那位长老也是皱紧了眉头,有些不知所措,却只道:“我徒弟断不可能撒谎,他命陨之前捏碎传影符,我们都看到了。”言语中刻意掩下心中的痛惜。
    于陵子:“莫慌,盘查清所有人,便知全貌。”
    “大哥哥,你醒了?你睡了好久好久。”
    “是吗?”李朝槿“嗯——”
    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额角,扯掉身上的杂草,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哥哥,为什么叹气呢?”“有个恶心玩意儿盯着你的气运,你能不叹气吗?”
    “可是他已经死了呀——”
    “你说什么?”朝槿讶然出口
    “他被一个黑红色衣服的叔叔打死了。”小孩天真无邪地玩着手指。
    朝槿沉默半晌,径直逛遍星辰尽,这才一言难尽地走了,他边走边低头喃喃:“这……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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